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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起来,但凡天子不管事,百官就会被尚书台彻底愚弄。
王允无法插手朝中军事,却将手覆盖到尚书台中,其目的与野心可见一斑。
糜荏固然可以用权势逼迫王允将族人撤离朝堂,但就算没有王允,还会有下一个十常侍。
——制度如此。
糜荏当然知道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打碎这个朝堂的制度,重组官吏结构。不过这一变动太过颠覆,除了他要对付的尚书台,恐怕就连清流都会反对。
届时关东群雄把他比作董卓,再来个联军兵进酸枣攻打他糜荏,那可真就内忧外患了。
便将此事丢给麾下谋事们,令他们思考解决的办法。
处理完这两件事,糜荏挥退左右。
他面上的泰然自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倦怠。
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缓缓靠到椅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虽然这几天确实很累,但他其实也没有累到这样的地步。
——之所以做出这般举动,无非就是荀彧这段时间成天在他面前板着脸,和他说话也是公事公办,完全没有以前的温柔贴心。
这会也是。
荀彧瞧见他这番动作,下意识上前两步想要走到他身旁,像从前一样替他轻轻揉捏太阳穴。只是两步之后,他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瞳仁微闪,半晌没有动作。
看的一旁将全部心神放在他身上的糜荏感慨:得,气狠了,都学会会无视他了。
奈何这是他自作自受,还能咋办?
只能好好哄哄呗。
他思索间,荀彧到底放柔了声音:“主公若是累了,不如先回在书房中睡一会吧。”
见人这就要退出房中,糜荏伸手一把把对方抱到腿上,拉下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瓣:“是好累啊,要文若亲亲才能好。”
荀彧一顿,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推开他。
他将双手放到了糜荏的脖领间,抚了抚他的脸颊。
还是那样俊美非凡,只是双眼爬满倦怠的神色,看的人心疼。
糜荏放软了声音,拖长了叫:“文若哥哥——”
他们虽然同年出生,但其实荀彧比他年长两个月,糜荏在做某些事情时会叫他“文若哥哥”。这样,两个人都会更加兴奋。
果不其然,听得这称呼,荀彧白玉一般的双耳骤然红了。
糜荏仰着脸,亲亲他的唇瓣:“我的好哥哥——”
他低低叫着,再亲亲他的唇瓣:“好哥哥哎,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他的声音本是中音,像清风般舒适,像流水般温醇。这会刻意压低了说话,更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至少酥了一半的荀彧:“……”
他不仅双耳通红,脸颊都是绯红绯红,不由抬手捂住他的嘴:“你不许叫了!”
见糜荏乖乖点头,他才放下手:“……其实我已经没那般气闷了。”
“我知道你有必须要做的事,也不是气你只身前往宫中杀董卓。”他道,“我只是……”
“只是气自己无能罢了。”
子苏孤身犯险,他却只能在后方担忧,为何他不能再强大一些,可以站在子苏身旁与他一同面对?
那个时候,哪怕他是吕布也好。万一子苏出事,他可以陪在他身边为他冲锋陷阵。
糜荏听得这话,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摇头:“不是这样,文若。”
“你是文士,不是武将,你有你的优点,这些话我相信都不必再说。”糜荏道,“是因为有你在,所以我才敢将一切都放下交给你,不管不顾地往前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