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微微颔首,沉声说道:“他们没看见凶手,是放箭的敌人太远,这本领除了银术可,我只知道杨长也会.”
“杨长?”
刚刚还嚣张的斜保,顿时哑火瘫坐在地上。
阿懒眉头紧蹙,喃喃说道:“活女似乎也被远处射杀,而且同样是被射穿喉咙,看来真是杨长出手.”
“杨长,畜生!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粘罕拾起取出的凶箭,然后用狰狞表情掰成两段,算是在儿子尸旁立誓。
阿懒紧跟着追问:“杨长出现在岭西,咱们奇袭高平计划落空,不知北面李家岭.”
“别提了。”
粘罕苦着脸摇头,回应曰:“林冲突然率兵赶到,伊都与之交战敌不过,我与斜保赶到时,他已退出李家岭。”
“这”
阿懒听到不禁一愣,心说大军自穿越白陉以来,先在卢俊义手里吃了亏,紧跟着林冲、杨长及时出现在要害处,而且似乎一个比一个厉害,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兄长,暴雨致白陉泥泞,后续粮运十分困难,若不能快速打开局面,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知道。”
粘罕蹙起眉头,冷冷说道:“我本来想抄近路,没想到途中遭暴雨,早知道该走太行陉,否则不会这般被动,也怪骨舍轻易出兵,坏我大计!”
“高世由被策反,即便他当时不出兵,也未必能守住高平,能试探出杨长虚实,也算他做了贡献,只是威胜军如此厉害,现在我们又失了先机,如果实在没有机会,不如”
阿懒虽然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担心粮草供应不上,反而会吃更大的亏,建议粘罕早些撤军。
粘罕则蹙眉摇头,“我们兵力是杨长数倍,可这次一来折了多员大将,现在就连儿子也丧命于此,怎能就此屈辱离场?必被东路军所轻视!”
“可林冲、卢俊义、杨长,似乎都不是等闲之辈,现在又各自占着地势,打算如何破局?或者说从何破局?”
“等探清虚实,再做计较不迟,不过杨长箭术超群,与之硬拼不是智者所为,还是要避其锋芒.”
阿懒见排除一选项,立刻出言补充:“卢俊义能够阵斩数将,似乎武艺与杨长不遑多让,且有城中百姓支持,我也不建议强攻陵川.”
“卢俊义”粘罕冷眉呢喃:“这厮原本在河北,被讹里朵打得鼠窜,没想到投入杨长麾下,竟这么难对付,此人虽有匹夫之勇,却不能与杨长相提并论,但你刚才分析得很对,我不打算强攻陵川,林冲才是突破口。”
“对对,若能打下李家岭,根本不需要再去高平,直接北上潞州、威胜,然后就能贯通太原.”
“正是如此,杨长把主力调来泽州,后方两州必然空虚,他杀我爱将、爱子,我也要他的家人,血债血偿!”
兄弟两人讨论之时,斜保突然起身愤愤说道:“父亲,昨日没有赶上,后面攻打李家岭,孩儿愿为前部。”
“我会考虑。”
粘罕拍了拍斜保肩膀,心说就剩这一个儿子,我还是自己带在身边。
林冲,我亲自对付!
在陵川南部大营待了半日,确认大军驻扎在岭西谷口,粘罕便让阿懒继续坐镇,并遣将到岭东谷口下寨,严令他们不得擅自出击,随后便引大军朝李家岭开拔。
金军大摇大摆从陵川过境,似乎在挑衅城上注视的守军。
卢俊义闻言来到城头,果然看到数万金军北上,旁边围城兵也撤去大半,遂随谓燕青曰:“粘罕围陵川不攻,反而连日向北调兵,难不成要绕过我们?若是越李家岭直接北上,潞州岂不危哉?”
“哥哥何意?”
“小乙能否独自守住陵川?我带一队人马出城袭扰.”
“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