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远正忙着装货,听到这话,他抬头望去,只见河面上确实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随波逐流。
“捞上来看看是死是活。”温怀远吩咐道。
下人们迅速行动,将那人从河中捞了上来。“老爷,还活着呢,好像是……是秦云鹤。”
这秦云鹤确实命大,当时他第一个跳下码头,虽然水性极佳,但还是不幸中了一箭,在河中昏迷了过去,随着河水漂流,竟被温怀远的人给捞了上来。
看着中箭的秦云鹤,温怀远心中暗忖:“果然还是动手了。”他意识到,这必然是姬御那边已经采取了行动,而且动静恐怕还不小,否则秦云鹤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境地。
温怀远盯着秦云鹤沉思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把他带下去,看看能不能把他救活。”
姬御来到长芦之后接触的都是一些顶层的权贵,然而,盐业这个庞大的产业,却牵扯着无数大小官员的生计与利益。
可这盐业上上下下不知道养活了多少官员,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不能入眠,许多官员还在沉浸在睡梦之中便直接被如狼似虎的官兵踹开了门,毫不留情地从床上拖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长芦的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
......
第二天清晨,姬御便早早地来到了衙门的监牢。
他站在牢房前,看着里面颓废不振的贾武,脸上露出了一丝和蔼可亲的笑容。
“贾会长,这牢房的滋味如何?还住得惯吗?”姬御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贾武看上去确实狼狈不堪,一夜未眠让他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精神面貌更是糟糕到了极点,可不是吗,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啊,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天呢,可不睡不着觉吗,他抬头看着姬御,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这种时候贾武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和面子,他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姬御的脚下,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殿下饶命,饶命啊!我愿意把全部家产都交出来,把我这些年贪得的钱财都交出来,只求您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
“你觉得我仅仅是为了你的钱财吗?若真是如此,我直接抄了你的家岂不是更简单?”姬御冷冷地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贾武闻言,心中一凛,顿时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过天真,他抬头看着姬御,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你一个小小的商人,我何须费这么大劲来对付你?”姬御轻蔑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不跟你废话,这些年朝廷中有多少人从你这里拿过好处,你一一给我交代清楚,也许我心情一好,就放了你。”
贾武听到这话,顿时如坠冰窟,他苦着脸,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啊!
他深知自己与荆如洵不同,荆如洵是朝廷命官,有品级在身,无论结局如何都需皇帝定夺。
所以在姬御拿出那本他行贿的账单后,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置身事外了,只能选择一方,既然姬御就在长芦,那么怎么选择自然无需多言,还可戴罪立功,或许可以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