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灰蒙蒙的,大概再过一会儿太阳出来一晒,这些露水就都干了,白莱抓住了难得的时机,拿起相机就是一顿拍,直到第一缕阳光落在他肩上,他才意犹未尽地收起了相机,回身往他和阮棉棉住的小屋走。
昨天晚上他和阮棉棉说好要一起给大家做早饭的,阮棉棉还特意订了六点半的闹钟,现在估摸着应该已经起了。
“你想吃什么?”白莱翻开着冰箱里的食材,“东西挺多的,你来看看。”
阮棉棉闻言小心地凑了过去,和白莱靠得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除了白莱身上一贯的淡淡皂香外,还掺杂了一点甜味,是熏染了一整夜,柔软清甜的茉莉花香。
“做个鸡蛋火腿三明治?或者煮一个粥,再煎个鸡蛋饼……”
白莱还在琢磨着早饭,不经意间两个人的肩膀碰到一起,非常短暂的触碰,没有任何刻意的成分,却足以让阮棉棉触电一般退开,胡乱地应道:“我都可以,都可以的……”
“那就都做吧,也不知道他们想吃什么,多点选择也好,”白莱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从冰箱里取出食材放到台子上,“我先把粥煮上,棉棉可以帮我洗一下番茄和生菜吗?”
阮棉棉垂着头抱起蔬菜去洗,全程不敢回头去看白莱。
粥才上锅,小木屋就来人了,白莱抬头一看,颇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醒了就过来了,在煮什么?”庄景雩十分自然地走到他身边往锅里看,肩膀几乎要贴到白莱的背上,下巴也几乎要靠在白莱肩上。
熟悉的皂香里夹在的那一丝信息素的味道根本瞒不过他的鼻子。
庄景雩眉心微微一跳,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站在水槽前洗洗洗的阮棉棉。
就连看起来最无害的人也开始动脑筋了。
在完全感受不到信息素的人身上染上自己的味道什么的……太幼稚了。
真让人不爽。
“煮个鸡丝蛋花粥,你说话别靠那么近,我耳朵痒,”白莱不满地动了动,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帮我拿几个鸡蛋来。”
明明被赶了一下,庄景雩满怀的忿忿却被白莱简单的一句话扫了个干净,心甘情愿地被白莱支使着去打鸡蛋端盘子。
听着白莱跟哄孩子似的跟阮棉棉说话,他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生气,人跟人之间说话的方式往往能透露出内心真实的情感,许多人对亲近的人说话时语气会不自觉地变得随意,而对不那么亲近的人则会保持客气。
白莱就是这种人,所以他越哄着阮棉棉,和自己说话时越不客气,庄景雩就越得意。
白莱把丝滑的蛋液倒入粥里搅开,抬头看到庄景雩笑眯眯的样子,一阵恶寒,下意识地觉得这家伙笑成这幅样子,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