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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忘记给宫锐带花了。行动太过仓促,就是很容易遗漏掉重要的细节。
虞澄扶了扶额头,把干花举到眼前,和花儿面面相觑。
手指无意识地旋转着那根小铁丝,虞澄左思右想,也没找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现在去买花倒是来得及,可问题是,他出门之后未必就能原路回来了。
不过一想到刚刚宫锐开门时面上闪过的惊喜,虞澄又觉得,不履行承诺好像有点对不起他。
但是宫锐也没问他要花嘛,可能过了太久,宫锐已经忘了这回事也说不定呢?
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将小花重新夹回书页里,虞澄特地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把书塞了进去,暗暗祈祷宫锐不要这么快想起来。
他坐回宫锐的办公椅上,往后一靠,柔软得恰到好处的垫子让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然而合上眼皮后,虞澄的心思却更乱了。
就算是那些包装得十分隆重的花束,枯萎之后也逃不开被扔掉的命运,何况这些原本就只能赏玩一时的小栀子花?宫锐留下它们,是随意处置,还是刻意为之,这要是追究下去,又要让某些想法蠢蠢欲动了。
他越想越纠结,思绪搅成一团乱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了过去。
直到感觉到有人揽住了他的肩膀,抄过膝弯将他抱起,陡然间的失重感才让虞澄悠悠转醒。
不需要睁眼,他就凭借鼻腔吸入的淡香认出了来人。
刚刚睡醒,嗓音还有些黏着,说什么话都软乎乎的,像在撒娇,是以他抱怨的嘟囔声听起来也毫无威胁力,还被对方回以一声轻笑:“娇气。”
“你终于回来了,宫锐……”虞澄自觉用手臂勾着他的脖子,被人打横抱起也毫无羞耻感,反而颇为享受地朝他的胸口贴了贴。
“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了,累成这样。”绕到办公桌斜前方,宫锐将他放在平坦而宽阔的沙发上,让他躺得更舒服些。然而宫锐撒了手,虞澄却没松开,还牢牢抱着他的脖子,想继续挂在他身上。
“嗯?”宫锐保持弯腰的姿势,任他牵扯着。
“宫锐,你过来点,我和你说件事。”虞澄忽然睁眼,递来一道懒懒散散的目光。
以宫锐这个腿长,再靠近就只能蹲着了,他皱着眉,扫了虞澄一眼。
虞澄也不说话,眉梢微挑地看回去,无声地用眼神放钩子,“过来嘛~”
两人对视一瞬,最终还是宫锐败下阵来,于是单膝抵在沙发边缘,低声道,“想说什么?”
但笑不语,虞澄眨了眨眼,双臂忽然往下一拉,就让宫锐压在了他身上,准确地说,是将头埋在了他怀里。
这个姿势,就像是宫锐对他投怀送抱一样,如此奇妙的反差感,让虞澄哈哈笑出了声。
反应过来虞澄又在和他开玩笑,宫锐面上闪过一丝无奈,单臂撑起,盯着近在咫尺的明俊脸庞,一本正经道,“说点我能听懂的语言。”
虞澄轻咳一声,收敛住笑意,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那我再说一遍,你仔细听啊。”
“嗯?”宫锐手臂力量很足,尤其是有了防备虞澄偷袭的意识之后,虞澄的力气是拉不动他的。
他好整以暇地等着,想看虞澄还有什么坏招想使出来。
大概是沙发上抱枕太高,虞澄枕得不太舒服,于是伸手把枕头扯了出来,随手往旁边一扔,力道又没控制好,直接甩到了地面上,宫锐下意识起身要去捡,手腕却被虞澄拉住了。
他向来看重整洁,虞澄也是知道的,没理由故意使坏。宫锐虽然觉得奇怪,但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脾气,他还是愿意惯着的,虞澄不想放手,那就不放吧。
这是撒娇,是情趣,不能凶他。
仗着自己手臂长,宫锐换了个方向,准备将抱枕捞回来,结果虞澄一使劲,再次截住了他的动作。
“怎么——”话还没问出口,声音就戛然而止。
虞澄微微侧过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空出来的那只手往身后按了按,又借着两人双手交握的力道,忽然就仰坐起来,吻上了他的双唇。
只是僵持了一瞬,宫锐的防御就再次崩溃了,膝盖本能地顶到虞澄腿间,直接跪坐在沙发上,情不自禁地抚上虞澄的后颈。
但虞澄却故意不去碰他的身体,收回手掌,双臂往后撇支撑着身体,只用嘴唇去吻宫锐。
轻巧地舔过他的唇缝,舌尖继续游走,直到两人唇舌相逐,难舍难分,安静的房间内再次响起缠绵的水声。
呼吸纠缠间,宫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间隙,提醒道,“没锁门。”
虞澄不理他,依然闭着眼找他的舌头,发出不成调子的嗯嗯声。
很久之后,虞澄按着他的胸膛把他推开了些,这个长吻才终于结束。
分开时两个人都有些喘息,宫锐料想他的小把戏差不多也用完了,将虞澄拉起来坐着,揽过他的腰,低声道,“饿了没有?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开车送你回学校,嗯?”
', ' ')('“还行吧,不饿。”虞澄顺势钻进宫锐怀里,懒洋洋道,“明天是周末,没有课。”没有时间限制,所以不用急着送我走,让我再陪陪你。
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吧?
虞澄以前从来不敢这么试探宫锐,或许是那朵花给了他勇气,让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越个界都太保守了。
两人往常见面都只会去酒店,并且当夜绝不留宿,一般是宫锐把房间留给虞澄住,他自己离开,偶尔几次虞澄因为赶时间要提前走,也是宫锐开车送他一段路,然后各回各家。
说起来也是很神奇的事情,他们在床上滚了这么多次,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一起睡过觉。
这个约定也是虞澄提出来的。因为他觉得单纯的肉体关系,就要用单纯的规则来限制。一起睡觉,对于床伴来说还是显得太过亲密了,为了避开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干脆就用一刀切的方式来处理。
没想到先破坏规矩的正是他本人,虞澄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睛,生怕宫锐追问什么。仔细想想,虞澄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惊讶,毕竟宫锐那种人责任感太强了,几乎不可能出现主动毁约的行为,如果有人毁约,那也只能是他。
这么想着,虞澄又莫名其妙地挺直了腰杆。
“那你正好可以好好休息。”宫锐眸光微动,揉了揉他耳侧的头发,轻声说道。
也不知道宫锐到底听没听出来他的潜台词,虞澄有些着急了,“我周一也没有上午的课,所以周末两天都可以自由安排。”
“嗯,那挺好的。”宫锐又捏了捏他的耳朵,无比亲昵,却没有在语言上更进一步。
虞澄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过脸直视宫锐,“你今晚还要工作吗?”
“都可以,只需要扫尾。”宫锐淡然道。
好样的,看来宫锐的想法和他完全不一样。虞澄闭着眼磨了磨齿尖,终于忍不住开口。
“宫锐,你家有落地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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