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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没等我出声,话锋一转:“主人,咱们先去河边捕鱼吧!”
南宫明澈无语的瞪了白猫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胖成这样还整天就知道吃,胖死你得了。”
白猫头也不回地反驳:“能吃是福,本猫乐意发福,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本猫的主人都没说什么,有你这毛头小子什么事?”
南宫明澈给白猫投了一记白眼:“无药可救!”
白猫毫不客气回呛:“多管闲事!”
我被这两个家伙吵得头疼,颇为郁结的说道:“行了,你们两个都消停会,整天吵吵嚷嚷也不嫌累。”
南宫明澈和白猫见我神情不悦,立刻识趣的闭了嘴,双方互相嫌恶的对视了一眼,随即立刻转移视线,似乎再看一眼就会侮辱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人一猫好歹也相处了这么多天,怎会如此水火不容?一见面就互掐,如果继续吵下去,会不会打起来?
难道我不在的时候也这样?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踏上山间小道,朝河边方向走去……
白猫见我动身,立刻精神抖擞起来,一溜烟窜了出去,跑得比谁都快。
南宫明澈默默跟在我身后,微微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边走边故作不经意的问道:“除了墨梵,其他木屋是否还住着什么人?”
还记得上次我要去敲另外几间木屋之时,南宫明澈反应很奇怪,看上去特别紧张,似乎是害怕我看到什么一般。
南宫明澈瞬间脸色苍白,眸中闪过一阵慌乱,眼神左右飘忽不定,显得极为不安。
白猫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端坐在道路中央位置,伸出前爪挠了挠脑袋,幽幽出声:“主人,你还是别问了,某个蠢货不会说的。”
南宫明澈一听白猫所言,立马黑了脸,冷声问道:“肥猫,你说谁是蠢货?”
白猫抬了抬下巴,眯着湛蓝色的大眼睛,漫不经心道:“谁接话就说谁!”
南宫明澈脸色瞬间一片铁青,额头青筋爆起,眸里燃起一道熊熊火焰,拳头捏得咯吱响,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次试试?”
他显然因蠢货这两个字而被白猫气得失去了理智,怒气冲冲的朝白猫所坐的位置逼近。
我一看势头不对,立刻身形移动两步,挡在白猫与南宫明澈中间,无奈开口:“冷静点!你俩都少说两句吧!好歹一起同生共死,相依为命过,一言不合就开打,这样多伤感情,相聚即是缘分,好好相处不行吗?”
南宫明澈脸上一阵青白交替,恶狠狠的瞪了白猫一眼,颇不甘心的松开了自己紧紧握住的拳头。
我幻化出青藤,用青藤变化成鱼篓,放在白猫跟前:“鱼篓给你,捕鱼的任务交给你了。”
白猫呆了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主人!你让去我捕鱼,不担心全被我吃掉吗?”
我淡淡瞟了白猫一眼,语气平静:“那便吃饱了再捕几条回来。”
白猫眸光发亮的看着鱼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音一落,直接叼起鱼篓快速转身离去。
成功打发掉白猫,我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南宫明澈:“如果是遇到什么难题,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或许我们还能一起想想解决的办法。”
南宫明澈垂下眼帘,剑眉紧紧皱在一起,满脸纠结之色,似乎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我转身朝木屋方向走去,边走边淡声说道:“你若是实在不愿说,那我以后便不再问你了。”
没等南宫明澈回答,我继续补充:“过几天,我应该会与常笙一起离开这里,往后我们有没有机会再见也是未知数,你且多多保重吧!”
如果常笙与师尊平息了人界祸乱,常笙应该会回到万沧山无妄洞里继续潜心修炼,而我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哪怕只是守在洞外,不能进去打扰常笙,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因为这一世,我希望常笙能完成心中的愿望,而不是止步于天神捉妖师。
南宫明澈见我往木屋返回,立刻追上我的步伐,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生气了?”
我摇了摇头,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南宫明澈,神色肃然:“实不相瞒,当时范大夫等人在天和殿发现的尸体,很可能是你亲人,不过他们没见过你父皇与皇兄,我也没见过,一切都只是推测,但炎国皇宫里除了捉妖师看不到其他活人,恐怕他们已是凶多吉少。”
南宫明澈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我,视线看向山谷下的木屋,不发一语。
看来是不愿让我看到他此时的样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和:“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但你迟早都要面对,我想还是如实相告比较合适。”
南宫明澈这才转过身来,眉宇间透着些许阴郁,目光复杂的看着我,下颚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尽数吞入腹中。
我不免觉得奇怪,本以为南宫明澈听到此事情绪会很激动,但出
', ' ')('乎我意料的是,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清秀的脸上并未透出我想象中该有的震惊与不愿相信,甚至没有伤心欲绝的样子,而是像早就知晓此事一般,已然选择坦然接受。
我目光直视着南宫明澈:“你早就知道此事?”
南宫明澈垂下眼眸,脸上血色尽数褪去,惨白着一张脸,不敢迎接我的视线,转头看向其他方向,似乎在酝酿该如何向我解释。
我耐心等待着他的下文,并没有出声催促于他。
南明澈毕竟年纪还小,遭遇重大变故后做出什么冲动的选择,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直视着我的眼睛,眼里满是愧疚:“枖玥,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皱了皱眉,继续脚下的步伐,语气微凉:“说下去!”
南宫明澈抿了抿薄唇,解释道:“金猊兽被常笙逼迫着潜逃之后,我趁皇宫混乱之际,找到了我父皇与皇兄,可惜我去晚了一步,他们已经受尽屈辱与折磨而死。尸体是我故意放在天和殿,用来引你们进入溶洞的诱饵。”
我脚下步伐一顿,冷声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南宫明澈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我的脸色,见我虽然脸色不好看,但并没有发怒的征兆,才敢继续说道:“我不甘心父皇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惨死,我恨,恨金猊兽毁了炎国,毁了我,更恨自己不能为他们报仇,我只想让造成这一切惨况的金猊兽挫骨扬灰,灰飞烟灭。”
我能清晰地从南宫明澈眼里看到浓浓的不甘与滔天的恨意,他此时双目怒瞪,眸光变得赤红一片。
显然这番话再次唤醒了他心底深处的恨意,此时怕是脑意识已被恨意侵蚀,即将成为一个失去理智而受恨意所驱使之人。
他眸底所呈现出来的疯狂,让人莫名感到有一股微微的寒意渗入骨髓,头皮也有些发麻。
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感觉太过好笑,南宫明澈只是天师等级捉妖师,对于我来说没有丝毫的威胁,怎会被他带着恨意的气势所压迫?
我继续脚下的步伐,走在南宫明澈前面,语气平缓的说道:“金猊兽不会逍遥太久,迟早会被收押,你身上背负的使命不止是报仇,还有整个炎国上下。”
身后传来南宫明澈黯然的声音:“我知道,但金猊兽逍遥一天,我的痛苦就更深一层,我想早日报仇,可……我只是个天师捉妖师,凭我的修为连金猊兽一根发丝都动不了,哪怕我每天都想着复仇,但……却没有复仇的能力。所以,我只能引诱你和常笙进入密道,再借用常笙之力来抓捕金猊兽,让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怪物成为乾坤瓶的炼化之物,如此一来它才会永不得超生。只有这样,我父皇与炎国子民们才能彻底安息。”
南宫明澈大抵是担心利用我和常笙会令我发怒,所以语速极快,一整段话连气都不敢喘一下,一股脑解释完他想说的话。
很明显他为这段话早已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但思路逻辑有序,而且表达也很清晰明了,事情更是有因有果,有理有据。
只是哪怕他有苦衷,哪怕他是万不得已,但我心里还是会感到恼怒,毕竟当时在密道石室里我被天淼咬伤之后,差点伤害了常笙。
常笙是我心里唯一不能触碰的逆鳞,哪怕是我自己,我也同样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当时我真的杀害了常笙,我余生定然会在悔恨与绝望中度过。
可是转念一想,不管是谁,但凡遇到亲人惨遭杀害,不想报仇雪恨是绝对不可能的,何况还是年少轻狂的南宫明澈。
一时间我还真不知该怎样去苛责他。
当然,不论是谁,被他人利用和算计,心里都会不舒服,我也不例外。
只不过,我已不是年少冲动的少年,很清楚就算生气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而且最主要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我要知道其他木屋到底住着什么人,会不会给常笙,师尊,墨梵,以及我带来危险与麻烦。
我暗自深吸了几口气,敛去所有心绪,语气透着些许寒意:“密室石屋内那些堆积成山的捉妖师尸体,可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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