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看着翟川,低声道:“我却问你,阿涟上元那日究竟去了哪里?还有,那日的刺客依然没有下落吗?”
翟川道:“阿涟一口咬定自己偷偷溜出王府后,也在城外雾中迷失。但据你所说,那灵族似乎知道有谁进入。并且我看他操控雾气不入城内,并不想惊扰旁人。”
寒林点头道:“是,他察觉到你来寻我,便匆匆离开了。若是阿涟也进入雾中,他没有理由任她乱闯。何况雾起于中夜,散于鸡鸣,而阿涟却是整日都不见踪影。此事恐怕大有隐情呢。”
翟川皱眉道:“这丫头只是瞒着不说,我们干着急又有什么用?她也不过比你小三岁,怎么就这么不懂事?那个刺客也如石沉大海,那日过后,再未现身。”
寒林点头道:“刺客之事,你不必担心,我可再不会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
翟川看着她笑道:“你这么自信?”
寒林道:“我那日在他身上施了商家的追踪法术,这个法术如今除了大祭司和我,再无人能解。而且,除了施术者外,任何人都不会感到法术存在……”
不远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寒林立刻咽住,和翟川同时回过头去。
翟川厉声喝道:“是谁?出来!”
翟涟从花影下跳了出来,撒娇道:“太子哥哥,你不要这么凶啊。”
寒林连忙转颜微笑,唤道:“涟妹妹,你来了?你父王母妃好?”
翟涟跑上来拉着寒林,笑道:“寒林姐姐,你最好了。不像某些人,我不过远远跟着你们,也值得那样凶我!”说着转过眼珠偷偷瞥翟川。
寒林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给你赔不是。好妹妹,别闹了。我们刚才正在说事情,你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把我们都吓到了。”
翟涟撇了撇嘴,狡黠一笑,道:“你们自己做贼心虚么,只怕是在说情话呢,怕我听到。”
翟川本就为了她上元失踪之事不自在,听了她这么说,狠狠瞪了她一眼,斥道:“你胡说什么呢?都这么大了还是不懂事,心里想的都是什么!下月林迁就要调回京城了,父皇和王爷都忙着安排你的婚事,一时顾不到你,你上元节竟然自己偷溜出城。幸好不曾传扬出去,否则,大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翟涟听到上元,突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委屈地哭道:“寒林姐姐不是也到城外去了吗?我……我也没怎么样啊……这不是都好好的嘛……”
翟川道:“你能和寒林比么?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随师父行走江湖了。”
寒林恐翟涟受委屈,明王面上不好看,便劝阻道:“好了,翟川!今天大家聚在一起过节,少说两句吧。阿涟也还小,不……”
翟川截口道:“你别护着她,当初大家都因她年纪最小,宠着她,才惯成如今这样!你倒是去问问你湄姐姐,幼时的管教有多严。”后一句话,却是对翟涟说的。
翟涟越发大哭,扑在寒林怀里不依,道:“我不去!父王湄姐他们自然都向着你,去了还不是一同教训我!”
正闹得不可开交,旭华远远走来,道:“陛下梳洗已毕,殿下们快过去吧。”
寒林拿着帕子帮翟涟擦去眼泪,笑道:“涟妹妹别哭了,你看,再哭脸都要哭花了。一会儿去见陛下,少说两句吧,别没大没小的。”
翟涟这才收了泪,点点头,所幸眼皮看上去没有很肿,不过眼圈儿微微红了,不仔细也看不出来。她的脂粉本就施得很淡,并未化开很多,也不要紧。
旭华见她哭泣,问道:“郡主哭什么?想是知道林迁少将军不日便要回来,高兴得哭了。”
翟川冷笑道:“只怕咱们不懂事的郡主,先就过不了她公公太傅先生这一关。”
翟涟撅着嘴,又不敢再说,只是挂住寒林手臂,傍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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