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雾霭林近海,四季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常年都是青霭弥漫,人迹罕至。
但林外,已经是第二年的夏日。
两骑快马急急掠过青霭郡的街道,连马上之人的样子都没看清,便消失在雾霭林白茫茫的雾气内。
寒林正在林中与潮儿闲谈,忽见相思佩的光芒暗了下去,心头陡然一跳,起身就走。
“……潮儿,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听话。”南歌拍了拍他的脑袋,也快步赶上寒林,向着林外走去。
走了几步,寒林忽又停了下来,敛眉看着南歌,低声犹豫,“……我有些害怕,如果来的……不是他?”
“那会是谁?”南歌含笑看着她神情复杂的小脸,“走吧,别担心。”
寒林这才轻轻一笑,与他一道缓步走着。
面前的雾气慢慢淡下去,当看到日思夜想的人便在不远处时,还是不由自主停了脚步,怔怔地痴望。
翟川见她不走了,快步走上前,看到她又悲又怕的神情,只觉心上一刺,低声唤她,“林儿,你还好吗?”
“川……”寒林终于笑了笑,刚想抬起手碰碰他,整个身子已经被他揽住,接着便是他的唇压覆而下,这一切太快,所有的担心霎时被冲散,双膝一阵发软,若不是身子还被他紧紧搂着,只怕自己就要瘫软在地。
翟川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她身上特有的柔和的水的气息勾起了压制已久的思念和爱意,霎时奔涌,再难收回,还有一丝久违的凉意渡上指尖,但此时他已经不想去思考这些事情。
南歌和薛瞳全都敛眉不语,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任由他们在面前亲热。
“母后……你怎么了?”稚嫩的声音骤然打断了所有人的出神。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雾中走出的那个孩子身上。他一双眼睛惊奇地盯着寒林,虽然不知那人是谁,但他觉得母亲此刻一定是处于弱势的,便急匆匆地跑上前。扁着嘴,死死拽住寒林的裙袂,想把她拉走。
“潮儿……”寒林费力地回过身,敛眸看他,“你怎么来了?我们说好的。你不能离开林子里的竹屋。”
“可是……有人欺侮母后啊……”潮儿踮起脚扯住她的袖子,回身就走,也不管自己拉不拉得动寒林,一边委屈地嘀咕着,“母后快跟潮儿进去……不要待在这里……”
翟川蹙眉看向寒林,“……你都是怎么跟这孩子说的?”
“我……”寒林无奈,蹲下身将他抱住,一手抚着他的脑袋,“潮儿,这是你父皇。和别人不一样的……”
“不懂……”潮儿眨眨眼,上前勾住她脖子,委屈地要哭,“南歌前辈说了,像他那样抱着母后是为了照顾她,若是这样就是欺侮她!”
“南歌……你……”寒林瞪大了眼,那日的事情,他到底跟这孩子说了什么?!
南歌略显尴尬,似乎也没有料到这孩子会口无遮拦地说出来,随即淡淡一笑。“潮儿,那是你父皇,他这样不算是欺侮你母后。”
“真的?”潮儿眨眨眼,不相信地望着翟川。
“自然是真的。”南歌上前轻轻拍了拍他。“若是不信,你可以问你瞳姨。”
潮儿这才看到了薛瞳,因为本就相识,便欢快地扑上前,“瞳姨,你总算又来看我了呢!那个欺侮母后的坏人。真是我父皇……?”
薛瞳莞尔一笑,促狭地看了翟川一眼,轻轻点头。
“奇怪……母后怎么会一直想念着这样的坏人……?”潮儿鼓着腮帮,一边捏着薛瞳腰间的佩剑,还是着实想不明白,“还是南歌前辈好……”
寒林苦恼地闭上眼,这孩子到底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