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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是精致的花糕,沐萧把三个人的餐具准备好,上楼去叫祝沙白。祝沙白每天早上习惯看一小时的书,踏进书房就能看见他穿戴整齐捧着本书十分认真的读着,阳光洒在他肩膀上,好像给他整个人镀了层金光,沐萧没有打扰他,他托着下巴趴在柜架上看着。
有时候他会思考一些并不是太有用的事情,比如现在——世界上怎么会有祝沙白这样的人呢,他的面容生的那样的英朗,口袋里永远有花不完的金钱,身边还总是有人前仆后继的想要爬上他的床。可他却好像全然不知似的,对自己的评价也永远是一个性癖奇怪的普通人……沐萧盯着他平稳冷静的眼睛想,他似乎有种孩子气的单纯,某种意义上来说祝昂说的没错,祝沙白有些天真。他明明可以肆无忌惮的用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力来得到一些东西或者是人,但是他却从不,待人温柔又真诚。
这是差别,沐萧想,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有些人就算是在水流中漂浮半生,浸泡了那么久,却还是没有变味。他是高贵的,一种经得起人间与时光的高贵。
直到七点的钟声打响,木椅上的人终于放下书走了过来。每次祝沙白对他笑的时候,那神情,能把雪山消融。
“等久了吧,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
“你猜嘛!”
“……你每天做的都不一样。”
“下去就知道了呀!”
两人相携着说说笑笑走下去,沐萧帮他拉开凳子,弯腰在他旁边,从精致的黄釉瓷盘中夹了一个造型奇特的糕点放在他盘子里。
祝沙白惊奇的去看,“……这是猪吗?”
作为一个并不太会手工的人,沐萧深感失落,他嘟了嘟嘴状似抱怨地说起来,“是羊啦!这个东西好难成型,不过,你先尝尝好不好吃?”祝沙白的筷子夹起那个胖胖的羊头……(为什么是羊头?)他心里腹诽,这明明是猪吧。
“好吃吗?”他又用那种期待的眼神望过来,很懵懂的希望得到赞赏。
祝沙白看着他淡红的眼角处,还有薄薄的眼皮上面轻微的浮肿,思想不知道往什么地方飘去,等嘴里的东西嚼完他才回过神,压根没尝出什么味。于是在沐萧目光灼灼下,他又夹起另一个吃了下去,很中肯的评价道,“状似小猪,味如珍馐。”
沐萧笑出月牙般漂亮的眼睛,“那你要多吃点。”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祝昂散步似的走下来拉开凳子在他们对面坐下,他面前的盘子里还是空空如也,他看向沐萧,沐萧的心神却从不在他身上,他只喜欢看着祝沙白,仿佛一双眼睛黏在他身上似的,别人都是不存在的风景。
他干咳一声。
祝沙白指了指花糕,“寒露要吃花糕,我说的对吗?”他侧过脸去问沐萧。
“对的!”沐萧很高兴他能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而且也细心的发现今天早饭的用意。
祝昂冷眼旁观,沐萧从不会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也不会跟他说笑。那种灿烂的像小太阳般美好的笑容只有祝沙白能拥有,他心中突然产生一丝丝奇异的不爽——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在自己床上木讷无比像个无趣的呆子的人,但是在别人的床上却仿佛填了曼妥思的可乐一样淫荡的溢出来。
他饮了口快要冷掉的奶茶,看着杯子里晃荡的茶水,那晚哀求与挣扎的脸浮现出来。他喜欢沐萧的脸上现出这样的表情,他长着一张昳丽的脸,这样的绝色就该被打碎骄傲,让他知道只有在男人身下承欢才是他该做的事情。
祝沙白真是暴殄天物,他想,沐萧神色冷淡的给他碗里放了块花糕,没甚特色,普普通通的方块状。不过,那手腕光滑白皙,腕骨上有一道浅淡的红痕,他的眼睛游移到沐萧的腰上去,那里没有多少肉,腰窝却异常的好摸,把手扣在上面就可以操纵着这副精致的躯体,用来折辱最好不过。
像猎物一样被盯上,沐萧神色一凝。余光看见祝昂在小口啜着奶茶,像在品味他的挣扎。胸膛里的小火气越聚越大,沐萧索性垂下眼帘不去看。
“晚上回来吗?”沐萧把他的外套递给他。
祝沙白微微倾身让沐萧为他穿好,他思索了几秒,看了眼祝昂,“你今天的飞机吗?我会早点回来送你去机场。”
祝昂对于这种事情没甚感想,点了点头。
门开着,祝沙白却没有急着走,他上前半步,用拇指抹了下沐萧淡红的眼尾,“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至少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他低头吻了吻沐萧,昨晚之后,他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这样的举动,“给你卡里打了些钱,不够再跟我说。”
沐萧又有点想哭,他眨巴两下眼睛,雾蒙蒙的看着祝沙白,跟他说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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