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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进道尔斯怀里后,谢安就失去了意识,睁开看他就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最近梦到谢长亭的次数越来越多,各种记忆中的谢长亭……所以梦里他径直打开庄园的大门,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走到那个曾经住过六年的房子前。
谢长亭去世后,八岁的谢安被接到这座庄园,在这座房子里生活了六年,直到十四岁考上军校,现实中谢安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至多有霍叔叔在照顾他,但梦里,谢长亭也在这里。
梦里的谢长亭甚至比谢安印象中的更年轻更有朝气,他看到谢安进门,开心地过来牵着他的手,“安安,你回来啦。”
“爸爸今天很开心?”谢安轻车熟路地扶着谢长亭的腰,跟着他一起坐到沙发上。
“嗯,是呀。”谢长亭笑眯眯地看着谢安,今天他明显比往日更加开心,漂亮的桃花眼弯弯的,满是柔情。
谢安说不出来什么,谢安却牵过他的手摸到肚子上,那里有一个明显的弧度,“今天你踢我了,安安……”
他才发现谢长亭这个时候已经怀孕了,可是如果谢长亭现在怀孕,那自己不是应该在他肚子里吗!
谢安猛地将手抬起来,发现自己是透明的样子,这样子跟他当初死在海里只有灵魂体的状态一样,心里慌了起来,立马看回谢长亭,发现他好像看不到自己似的,自顾自抚摸着肚子。
“爸爸?爸爸!爸爸……”你……看不到我了吗?谢安焦急地想去碰谢长亭,结果手直接穿过了爸爸的肩膀……
谢长亭沉浸在肚子里的孩子会和自己互动的喜悦中,门口有声响,他抬眼望去,笑容变大,“明远。”
谢安跟着谢长亭看过去,谢明远从门外进来,琥珀色的眼睛如有实质地看过来,像是穿过了谢安的身体,看着谢长亭。
他开口喊了一声,喊的是谢长亭,但谢安回头看爸爸时,发现坐在那的不是谢长亭,而是他自己——
谢安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一直逃避的东西通过梦境映照过来,太吓人了。
……身体愈渐变差,还有每年这段时间谢明远的动作……会做这样的梦,也不奇怪。
他动了动手臂,但手被道尔斯握在手里,男人趴在床边熟睡着,眼下青黑,金色的长发铺在手臂上,还有几根搭在了谢安的手腕上。
谢安看了他一会儿后放弃了把自己手抽出来的想法,接着环视了一圈,窗外熟悉的景色告诉他,这里已经不是天澜星,而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主星。
咔嗒,门从外面被打开,赫尔接了两杯温水进来,见谢安醒了,忙走过来把杯子放在旁边柜子上,摸了把谢安的额头,低热终于退下去了。
道尔斯这时醒了过来,揉着眼睛朦胧地看着他们,瞬间清醒“怎么样?”他在问赫尔。
赫尔对他一笑:“安安烧退了。”
听到这话,道尔斯明显松了口气,握着谢安的手不住地摩挲。
赫尔按下按钮,把医院的床调起来让谢安靠得舒服点。然后把一旁的水拿过一杯递到谢安嘴边给他喂水。谢安的突然咳血昏迷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急忙带着人回到主星做系列检查,万幸并没有什么事,艾里易感期里没有把人照顾好,才让谢安有些低血糖。
另外,咳血一半是因为喉咙过干,另一半则是因为知道谢明远做的一杆子事有些气急攻心。
喂了谢安,赫尔把另一杯水给了道尔斯,道尔斯接过去道了谢仰头喝掉。
四个人皆是生气,艾里这个小子太事儿了,虽然现在大家都沉着气没有发泄,但都很吃醋,凭什么,对,凭什么呢,他一来好像其他人都要往后靠了。
道尔斯最是不服气,谢安跟他做的时候各种不愿意,但跟艾里那小子做的时候就各种迁就,还把自己弄得生病了,这是有多纵容啊,就因为兄弟感情基础吗!那他还和谢安竹马相依呢!
如果道尔斯认为的动不动就打架就是竹马情分的话,那其实也还是有差距的,毕竟养成的孩子感情深厚,不会动不动挑衅谢安惹他生气,所以哪怕现在要谢安转变感情也无可厚非。
嗨呀!好气哦,道尔斯!
喝了水又输完营养液,两个男人便带着谢安从医院离开,回到了赫尔在主星的别墅里,周围很安静,每幢别墅隔得很远,不会害怕被打扰,也不大容易被谢明远察觉他们回了主星。
随后,付思哲和克劳德带着艾里也过来了。
艾里被付思哲从头到尾检查了个全面,确认药物没有副作用后,谢安彻底放下心来,艾里急躁地想要确认现在在谢安心里的身份,一直黏在谢安身边,整天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谢安,其他四个人敢怒不敢言,毕竟感情的事情,全看谢安怎么做。
直到半个月的假期耗尽艾里才不得不回军校去,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眼睛通红,谢安终于遭不住,点头了。于是赫尔的别墅里,飞出了个快快乐乐的小飞行器,360度打着旋飞回军校。
尘埃落定,本就复杂的感情里,
', ' ')('又多了一个人。
因为这次的事情,男人们不得不重视起对谢安的喂养工作,自从他精神力被降到b级之后,身体素质也明显下滑,这几个月时间瘦了好多,感受最明显的就是道尔斯,不然也不会对着艾里就抡起拳头开打,当然,还有更多的还是吃醋了哈。
四位上将对基地的事务进行远程办公,副官们留在基地坐镇指挥,完全可以正常运作。
三层的别墅里,房间不少,五个人住挺好的,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艾里放假就会过来这边,赫尔还是给他分了一个房间。
六个人的生活就这样表面和谐地开始了,之所以说是表面和谐,是因为吃醋的男人们情绪不断地酝酿累积,但又不愿意在谢安面前表达出来。
可是醋意就是会越积越深,愈来愈酸,情绪波动就会变大。尤其是道尔斯这个本来就压不住脾气的。
前两天付思哲和克劳德回去南北战区了,因为有要务必须他们亲自处理,说是两天后就回来,现在别墅里只有谢安,赫尔,和道尔斯。
谢安在自己的房间里查看着最近的舆论动向,军事,娱乐版块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谢明远也依旧没有公布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也是,他每年都是暗戳戳去庄园,缅怀他那颗被谢长亭“带走”了的心。这些事情是皇室秘闻,不足为外人道。
一股好闻的松木香隐隐约约飘散在鼻尖,谢安有些疑惑地抬头,是谁弄了什么空气清新剂或者香水吗?
刚放下光脑想出去看看时,门把手转动,道尔斯把他之前要的对谢明远的监控数据拿了过来。
门打开,两人的视线对上,松木香好像更浓郁了,不知道是不是外面飘进来的味道。
谢安接过道尔斯手里的光脑,看了一下谢明远的动向,他在庄园待了快半个月,估计后半个月依然不会挪坑。
——私自查询皇帝行踪,被发现了可没有好果子吃的,但谢安要查,他们就会去查,就是这么任性。
对于谢明远这种失去后再去追忆的行为,谢安一直以来都是嗤之以鼻的,这么多年,做给谁看呢,谁又能看得到呢。
他冷笑一声:“做作。”
然后把光脑还给道尔斯,没忍住问了出来:“道尔斯,你身上喷香水了吗,还挺好闻,已经这么臭美了吗你?”
道尔斯脸上秒换莫测,手也有点抖,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回问谢安:“……安安”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你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嗯?松木香啊,你没进来时有点似有似无的,你进来后就变浓郁了,我刚刚还在想是不是学长弄了空气清新剂什么的,原来是你啊,这么骚包了?”他顺便还想调侃道尔斯几句,“道尔斯啊,听哥哥的,你本来就很好看了,咱不用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啊。”
话都没有说完,后半句被掩盖在了道尔斯怀里,男人猛地过来抱住了他。
“……安安……”道尔斯搂着他,声音在谢安头顶响起。
“?怎么了?”咋的突然变得有些感性了啊这个道尔斯。
道尔斯用力地把他箍进怀里,身体有些微的颤抖,“是我的信息素……我这两天情绪不对,不想太压制自己,就释放了点信息素……你真的闻到了吗?”
他把谢安从怀里放开,低头,看着谢安的眼睛,浅金色的眸子似乎有了水光。“告诉我,你闻到的,是什么味道?”再一次的确认,确认谢安是不是真的闻到了……
谢安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愣在当场,不由张嘴再次回答他的问题:“松木,夹杂着淡淡青草味的松木香。”这次更为具体,也更让道尔斯觉得鼻酸。
……看着道尔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谢安大概明白了他现在的心情,手指不自在地蜷了蜷,然后攀着道尔斯的肩膀,看着他道:“为什么会情绪不对?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连他都能闻到他的信息素了,那该是很不舒服了吧?他笨拙地想要转移道尔斯的注意力。
道尔斯摇摇头,“没有不舒服……我就是,”他缓了一下心情,“我就是觉得又有了一个人来和我争你,我在吃醋。”
漂、漂亮老婆的直球,砸得谢安脑子都懵了,道尔斯这是突然转性了???以前说话不过脑子,还动不动就生气,现在居然还、还这么直接地表达心情,跟谁学的?
“安安。”看着谢安没有说话,道尔斯唤了他一声。
“怎么?”
“……我想要你,”一旦开始“直球”,道尔斯就放飞自我了,“我想和你做,给我,好不好?”
空气中的松木香更加浓郁了起来,不知为何,谢安觉得自己有些发软,花穴居然渐渐有了湿意,阖张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alpha信息素中有勾引omega的东西?发、发情吗?
……反正,做这个事情,又不是不舒服,谢安脸上有点热,轻轻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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