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请问,查得到游鸿胜这个人的资料吗?他是不是来台湾了?可以告诉我他被分在哪一个营区吗?」
坐在办公桌内的nV人抬眼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上接过他拿着的纸,看了一眼後又还给他。
「不知道,你问这个要g嘛?是有谁让你来问吗?」
江得生接过那张纸,弯着腰说:「没有,他是我当兵的兄弟,在与沅江共匪交战撤退的时候失踪了,我听说他来了台湾……」
nV人听完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神情,然後就不再看向江得生,用着彷佛是给自己听的声音说:「要有命令才能调资料。再说你兄弟在沅江撤退时就失踪了,是不可能到台湾来的,你还是不要再找了。」
他听完nV人说的话露出一个茫然的神sE,拿着纸张的手禁不住微微地颤抖着,「如果我兄弟没有来台湾,那他去了那里?我听其他人说,他来了台湾,所以我才来的……」
nV人不耐烦的朝他挥了挥手,「我怎麽会知道他去那里了?你心里没有底吗?不要打扰公务人员办公,赶快回去了。」
江得生被对方连撵带轰的请了出去,他手上仍握着那个写有自己队上番号,以及游鸿胜基本资料的纸,茫然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台北的街头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正走过骑楼,他们有些身上穿着旗袍,有些穿着西装,那都是他从未穿过,也不敢想像自己穿上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自己仍穿着那套破旧的军装,脚上套着许多地方都已经破洞了的草鞋……他觉得自己与这个地方还有这块土地是那麽的格格不入。这个叫做台湾的地方,既没有自己的亲人,唯一仅存能找到兄弟的希望如今也没有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到这里。
他的家乡,在一片雾气缭绕的山里,与这个岛屿相隔了一片海,在他的家乡,不会闻到这阵顺风捎来,带着一些腥咸,属於海的气味。他曾经为了守住他的家,曾经为了能够能荣归故里,参加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然而最後他想要保卫的家已经回不去了,他想要一起回去的弟兄,也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到了这个岛屿,在一个与家很相似的地方,每天都在开垦中一次次的认知到──这里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已经遗落在很远的地方,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他握着那张曾经是游鸿胜写给他,要他如果有什麽事,一定要照着纸上的人去通知。但是他拿着这张纸已经许多年了,始终都没有等到那个通知的机会,而现在,他更不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