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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寒好几天状态不好,一旦坐下来,就会想到步星那边抽离出情欲的眸子,沉静如水,像一潭死水。
真的,做错了吗?还是真的太迟了?
清晨,江水寒不想控制自己,而他也没有反抗,反而摆出与之前不同的迎合。
可是每次情爱过后,步星表情的冷漠,让江水寒心里只有更加的空虚,好像在被一勺一勺地挖空。
敲门声响起,江水寒收敛好情绪,“进。”
女佣急急忙忙地走进来,“小少爷发了高烧。”
江水寒蹭的一下走出去,走到婴儿房,刚推开,就看到步星的背影。
他抱着江一,轻声地念着什么,手轻拍着他的背部,“一一乖。”
步星心都快揪起来了,他来抱江一起床的时候,他的小脸就红的不正常。
一摸,简直烫的不行。
江水寒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而入,“孩子没事吧?”
步星回头,眼底的担忧之情根本无法遮挡,“好烫。”
江水寒回头对女佣和管家吩咐,“把时齐安叫过来,都干什么吃的?昨天晚上没人发现吗?!”
管家连忙下去联系医生,女佣去准备毛巾。
江水寒拍上步星的肩膀,“没事,医生快来了。”
步星一顿,没有甩开那只手,低下头蹦了蹦江一的小脸蛋。
这个孩子真的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步星一想到这里,心里更疼了。
时齐安赶过来的时候,江一已经浑身通红了。
步星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江水寒站在他身后。
时齐安有些诧异,诧异过后,他连忙给床上的小少爷看病。
半小时后,时齐安开好药,把江水寒叫到一旁,“你们和好了?”
江水寒脸色一沉,“关你什么事?”
时齐安一副不知好歹的表情,“随你,别到时候找我喝酒。不过关于你儿子的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嗯?”江水寒这才恢复了一点好脸色。
“你儿子的高热好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应该不是普通的受凉发热。”时齐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江水寒沉默不语,目光突然越过时齐安,看向了步星。
“嗯?”时齐安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你怀疑是?”
江水寒冷冷看向他,“你再胡说?管家,送客。”
……
步星一直在婴儿房照顾着江一,江水寒亲自把饭菜送到了婴儿房。
下午,江一才恢复了正常体温。
步星最后给江一擦完了身子,收拾的时候才发现江水寒在看着他。
“退烧了。”步星说。
江水寒露出一个难得的笑,“辛苦你了。”
步星撇过头,像是不好意思似的,“一一,他,也是我的孩子。”
一瞬间,江水寒差点冲上去抱住步星,好不容易控制住,“是,他也是你的孩子。”
女佣这时候走了进来,端着专门给江一准备的婴儿餐。
江水寒这次随意一看那婴儿餐,心里又想起时齐安走时的话,对女佣说,“放下吧,让夫人来喂。”
女佣和步星都是一愣。
夫人?步星没出息地红了脸。
女佣面色有些僵硬,但还是放了下来。
步星看向江水寒,“我不需要你的这些头衔。”
江水寒一愣,终归是有些尴尬地点头。
婴儿餐很是丰盛,步星让江水寒把江一抱起来。
江一病后有些恹恹的,趴在爸爸的怀里。
步星拿起勺子刚舀了一勺,轻轻吹了一口,给江一喂了过去。
江一其实平时吃东西的时候都很乖,或许是病后没有胃口,这次用力地扭着脖子,想躲开勺子。
“一一,乖,吃糊糊。”步星怕江一饿着。
江水寒抱起江一,步星抬头一脸疑惑。
“把时齐安叫过来,让他看看这个婴儿餐。”
“……”
时齐安再次赶了过来,把婴儿餐带了回去。
第二天,就有了新的结果。
婴儿餐里有药,这种药常年吃,会导致发热,给婴儿吃,轻则烧傻,重则烧死。
江水寒震怒,把接触婴儿餐的几个女佣叫了过来。
“说,是谁?”
最后,一个女佣发着抖承认,但是一问是谁指使的,她就只沉默发抖。
“谁指使你的?不说也可以,那所有的后果你可想好怎么承受了。”
“是夫人……”女佣哭了起来,“是夫人让我下药的,他说他恨您,恨那个野种……”
江水寒差点把那个女佣揍一顿。
但是他没有,心里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
他让人把这个女佣抓了起来,自己往步星房间里走去。
', ' ')('推开门,步星却不在房间里。
江水寒转身走到婴儿房,步星正把江一哄睡着,他趴在婴儿床边,嘴里温柔地哼着歌,一只手抓着江一的手。
看到江水寒站在门口,步星轻轻放下手,走了出来。
“步星。”江水寒叫他的声音颤抖着。
步星看向他,眼里很是冷漠,“有什么事?”
你听,话也很是冷漠。
“你恨我,所以你也恨我们的孩子?”江水寒没办法控制自己语言的颤抖,他捂了捂嘴。
步星一怔,并不太明白江水寒这话的意思。
江水寒盯着他,“你是不是恨我?”
“我恨你。”步星这次回答很快。
“所以你也恨江一?”
步星咬着下唇,像是要把他咬破,“恨又怎么样?”
恨他是自己痛苦的结果,快乐的源泉。
所以这种恨,与爱并存吧。
步星觉得,江一是让他让爱覆盖恨的唯一途径。
“所以你要害死他!?”江水寒怒吼,一把抓住步星的肩膀。
“你他妈的胡说什么!”步星直接爆了粗,“他是我儿子,我害他干什么!还是你坏事做的太多了,怕报应到自己儿子身上?!”
江水寒浑身一震,颓丧地松开手,“对不起……”
“那,江先生,晚安。”步星冷漠地看他一眼,转身回自己房间。
江水寒看着步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胸口那空洞的跳动外表似乎也有了几条裂缝。
他冷静下来后,严查了那个女佣,发现她是江家那边的人。
江家那边知道了江一的存在,也知道他的来历,冷血地下令让江一消失——江家不要怪物生下来的继承人。
江水寒心里剧痛,他恨自己的冲动,恨自己的心虚与不信任。
之后的几天,江一又恢复了活波乱跳的状态。
又是一天清晨,江水寒穿好衣服,微微拉开窗帘,晨光悄悄溜了进来,撒在床上还在睡觉的步星身上。
江水寒走到床边,单脚跪到床边,俯身凑到步星的脸上亲了好几口,最后在他耳边说,“我回一趟江家,等我回来。”
步星没有反应,依旧平稳地呼吸着。
江水寒苦笑一声,轻轻掐了掐步星的脸,“等我回来。”
可是,步星还是没有等他回来。
江水寒每次摸到口袋里的戒指,那大火就好像在戒指上重现,滚烫的江水寒不敢掏出来。
最后他们说是步星点燃了婴儿房的窗帘,孩子没事是因为步灯的登门拜访,幸运地把孩子抱了出来。
“那我的步星呢!”江水寒要不是被旁人拦着,恨不得上去掐着步灯的脖子问。
步灯温柔一笑,眼里全是泪,“哥哥他说他活不下去了,我阻止不了。”
江水寒不信步星死了,直到看到被和焦黑的窗帘裹在一起的扭曲的尸体。
这是步星的报复,那就是让自己永失挚爱。
……
四年后。
江一气呼呼地从爸爸的书房走出来,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蹲下来抹眼泪。
管家正好路过,蹲下来问:“小少爷,怎么了?”
江一一下控制不住地大哭:“爸爸说我没有妈妈!难道是他把我生下来的吗!?”
管家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你当然有妈妈啊,小少爷。”
江一止住哭声:“可是她为什么不来看我?是爸爸太凶了,她害怕吗?”
管家把小少爷抱进了房间,“夫人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你很小的时候出了意外……”
门关上后,角落的江水寒才走出来。
眸光复杂又脆弱。
四年过去了,所有人都在告诉他,步星死了。
可是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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