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陆霖,你喜欢他什么?”
陆霖的心跳漏了一拍,听到这问话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太害怕了,他怕宁轩旧事重提,问起他如意的事。
他顾左右而言他:“你很难受吧,我去给你倒点凉水,会舒服一点。”
宁轩拦住他要问个究竟:“赵靖澜这个狗男人心狠手辣又三心二意,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陆霖被他这胆大包天的话吓得魂飞魄散,立刻上前捂住宁轩的嘴,小声急道:“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宁轩挣脱他,瞪了他一眼。
“你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说这话,就是私底下也不行。”陆霖严肃道。
两人横眉冷对,谁也不肯退步。
“我已经任打任肏,还不能骂他一句吗?”宁轩先退让了,他懒懒散散地进了里屋,在一张矮榻前跪坐下来。
陆霖听到房间外没有人,稍微放下心来。
他不是不懂宁轩,宁轩和他不一样,他不喜欢主人,至少……现在还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王府里耳目众多,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不要心存侥幸,”陆霖又强调了一次,“这话以后再不能说了。”
宁轩见他郑重其事,再次衡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有多大的可能为自己所用,从前他不明就里,以为赵靖澜当真爱重陆霖,如今知道了原来私底下是这样的光景,又怎么会不动心思。
他知道陆霖看似仁厚和善,实则意志坚定、底线分明,他对赵靖澜的忠诚似乎无法撼动,但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撬不动的墙角。
“我知道,我又不傻。”宁轩的眉眼黯淡下来,“身家性命都在他手上,我有什么胆子,不过在你面前说说罢了。”
陆霖无言以对,抿了抿嘴唇。
半晌后,宁轩诚恳道:“我无法脱身是受家族所累,但你孑然一身。陆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替你安排,寻个金蝉脱壳的法子,天高海阔。”
陆霖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你一身武功,就算没有建功立业的想法,也不必埋没在这后宅里。”
陆霖坐下来,静默了半晌:“你们不懂。”
宁轩定定地看着陆霖,企图从他沉静如水的双眸中找出破绽,然而陆霖始终一脸平静,宁轩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决定徐徐图之。
“是我唐突了。对了陆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原先那盒药膏也有问题?”他将话题转回药盒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陆霖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主子吩咐药房后,药房的总管为了让我知道主子的心意,偷偷告诉我了。你用过那药吗?那药厉害,轻易就能让人上瘾。”
宁轩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个世界上哪里都不缺见风使舵的小人,他伸出一只手去握陆霖的手:“我没事。陆哥,我很感激你呢。”
陆霖“唰”地一声抽回手,站起来道:“没、没关系,我、你不要动手动脚,我们不可以私相授受,我还有事要查,你好好休息。”
宁轩握空的手僵在原地,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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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轩这辈子不长,还是第一次遇到像陆霖这样的人,他郁闷地给自己倒了茶,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赵靖澜的这点喜欢实在是不够用,自己才入王府几天就被折腾成这样,往后的日子该怎么继续下去?
昨日的事还没查清,蘅芜苑里一个人都没有,当真清净,宁轩从床头翻出一枚鹰哨吹响,不多时暗冽悄悄潜入,一脸大事不妙的样子。
“怎么了?”宁轩以为是西北的事,没想到暗冽开口却令他大吃一惊。
“黄河决堤,江淮地区连日大雨,今早八百里加急快报,邕州、云州都被淹了,还不知道灾情如何。”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约说得就是这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朝廷怎么说?”宁轩心里一沉。
“今日早朝的时候,兵部通报了西北军情,朝臣们议论纷纷,宁相力陈不可阵前换帅,谏言等薛绩之拿下娄山关再一并清算,左相原本还不吱声,但黄河决口的事一出来,户部立马哭诉赈灾的钱粮不够,户部侍郎孙嘉把之前靖王挪用河工的钱填补军费的事翻出来,对西北军一番好骂,后面就吵起来了。”
“赵靖澜把西北军当做钱袋子,被骂也不冤枉。”
暗冽困惑道:“大人,我们到底是哪头的?”
宁轩瞪了他一眼,心道内忧外患,不知道赵靖澜会如何应付,且轮不到自己做主:“这些事与悬宸司都没什么干系,你再派人继续盯着朝廷动向。”
“是。”
不远处传来杂乱地脚步声,暗冽不宜久留,躬身告退。
宁轩打开房门,席容带着好些人进来,远远地躬身致意:“陆公子正在审问蘅芜苑原先那几个奴才,一时半会儿大约问不清楚,老奴拨了新的侍奴过来伺候公子。”
“多谢总管。”宁轩客气道。
众人见礼,宁轩疑惑地看向席容,新拨来的这群人怎么样先不说,人数就比从前多了两倍。
“主子吩咐了,日后公子的份例比着陆公子的例子来,因此多添了些侍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么说我该去谢恩了。”
席容欣慰道:“公子受主子调教不过几日,如今规矩多了,主子已经吩咐免了谢恩,湛秋儿,过来见过宁公子。”
席容身旁一个侍奴模样的少年上前一拂:“见过宁公子。”
“这是主子赏下的床奴,论理私奴都该进内戒院受教,主子爱惜公子,特意想了这个法儿,让这奴才替您受着内戒院的规矩。”
宁轩动了动眉毛,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我是不太懂你们王府的规矩,你让他示范就是了,我若真有什么错处,还请总管禀告王爷责罚,无须他人代我受过。”
席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应了下来。
宁轩吩咐众人散了,湛秋儿被留在房内,王府里条条框框,不一而足,连侍寝的姿势都有讲究,责罚的时候怎么回话,这里打几下,那边挨多少抽,早已明文规定。
席容教了一日,至黄昏才散,宁轩用过晚膳,新来的随侍名叫山奈,年纪看起来比遂月还小,服侍他上了药,宁轩见湛秋儿跪在一旁,对着他招招手。
“我来给你上药。”
“谢公子,奴才没有主子恩典,是不能上药的。”湛秋儿身上都是伤,腼腆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