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席容叹了口气:“大夫说,这个药方只能清除部分毒素,剩下的,便只有调养了。”
陆霖心生疑惑,若只是这样,难不成靖王府养不起他?
“公子的身子未大好之前,只怕不能伺候主子了。”
陆霖猛然立起,“啊”了一声,时至今日,他已经知道私奴是如何伺候主子床笫之事了。
“那要多久才能好?”陆霖问道。
席容沉默了,大夫只说因人而异,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但可以肯定的是,如陆霖这样的私奴,一两个月不在主子面前伺候,主子也就不怎么能想得起来这号人了。
陆霖懂了……两人都静了下来。
“主子知道这件事吗?”
席容点点头。
陆霖的手微微发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昨天在端着热茶的时候,他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想得足够明白,荣华富贵不过过眼烟云,这辈子别无所求,只想陪伴主人左右,没想到这点小小的希冀,竟然瞬间破灭了。
他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能慌乱无助,主子不喜欢只会哭的小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半晌后,他跪了下来:“能不能请总管开恩,让奴才在主子身边做个随侍、伺候他左右。”
“公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席容伸手来扶,陆霖不肯起来,席容道,“这话也得主子开口才行,老奴去问问主人的意思。公子切莫心急,当务之急还是先养好身子。”
以陆霖的出身,做个地位卑贱的私奴已是勉强,又如何能在靖王身边做个更高一等的随侍。
“是,奴才知道了。”
陆霖的沮丧来得快去得也快,总管说得对,无论如何,得先治病祛毒才行。
席容看着眼前的小孩儿瞬间凝重的双眼,只觉得这小孩儿似乎稳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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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太子在东宫遇刺却毫发无损,渠清被当场抓获,并供出了幕后主使乃是澄王,原本一场大戏开锣,谁知澄王早有准备,拿出证据倒打一耙,诬陷此事乃是太子一党贼喊捉贼、蓄意陷害。
悬宸司介入后,双方立马偃旗息鼓。
皇帝看着两个窝里斗的儿子,一个为了夺嫡使出暗杀这样的下作手段,一个心知肚明却将计就计,孰高孰低自然分出高下。只是自己身体不好,除了澄王之外的皇子年纪又太小,太子占尽天时地利,若是不加以节制,只怕来日野心膨胀、不孝君父。
两害相全之下,即便澄王不聪明,也只能暗自保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又过了三日,皇帝晓谕全朝,澄王被外放江南。渠清刺杀太子又诬陷澄王,被赐死。
太子怒不可遏,将赵靖澜喊过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出得好主意!不仅没有拿下澄王,等他从江南回来,既笼络了民心又握紧了实权,本宫哪里还有立足之地!”太子怒道。
赵靖澜低着头,闭口不答。
宁太师拦了两句,此刻劝道:“殿下,此番兵不血刃便将澄王赶出京城,并非坏事。”
“怎么说?”太子喝了口茶冷静下来,问道。
宁太师道:“江浙本是富庶之地,里头盘根错节,澄王一介草包,若是能全身而退,臣反而要佩服他了。”
“刺杀太子他都能全身而退,有什么不可能的,太师,您别太看不起他了。”
“二殿下怎么想?”宁太师转头问道。
赵靖澜这才开口:“京城上下,哪里没有悬宸司的耳目?臣是个粗人,只知道天高皇帝远,有些事自然好办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话提醒了太子,既然澄王可以刺杀他,他为什么不能刺杀澄王。他想通了此节,瞬间变了脸色,又一副兄友弟恭地模样,从椅子上走下来拍拍赵靖澜的肩膀道:“是本宫冒进了。二哥,这次多亏了你部署。”
“殿下福泽深厚,此事乃是天赐良机。”赵靖澜恭敬道。
“西北战事吃紧,二哥在京城赋闲并非长久之计,本宫明日就上书,求父皇准了你带兵出战的折子。”
赵靖澜松了一口气,忙跪了下来、感恩戴德道:“殿下知遇之恩,臣没齿难忘。”
太子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这话太生分了。”
赵靖澜微微一笑:“臣自幼便不与诸位兄弟一同长大,太子殿下仁慈,臣不能不明事理。此事既然由臣一手策划,不如臣再跑一趟悬宸司,设法留下渠清的性命。”
赵靖澜这话说得恳切,并非客套之言,太子微微动容,似乎也没想到赵靖澜有此提议,片刻后握住赵靖澜的手:“二哥,我今日才知道,原来诸位兄弟中与我同心同德之人,竟然是你。二哥不必多说了,从今往后,此处任你随意进出。”
赵靖澜立刻喜上眉梢,抱拳道:“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很是高兴,立刻招了幕僚前来,又给赵靖澜一一引荐,显然是将赵靖澜视作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