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九灵移开了自己放在屁股上的手,选了下面那张嘴,李福圆帮他塞进去后,他沉默地提上了裤子。
日头转到了南面儿,快到晌午了,李福圆把堆满黄瓜的架子车留在地里,走出了菜地,九灵脸红地跟在她的后头。
走到村子口,听到村北传来几句响亮的叫骂,
“是哪个孬孙来,你不长眼?”
“叫我知道是哪个鳖孙偷哩,恁就等着吧!”
原来是李老三夫妇,在当街处边走边骂,家里的鸡找不见了,这是一件大事情。
昨晚赶家里的鸡上窝时,他数的好好的,一共十八只鸡,今早准备要出窝了,发现少了一只老母鸡,老三和老伴谢赖沙到处找,连院中的树上都找过了,怎么都找不见。
两口子都没有犹豫,娴熟地拎着小凳儿,走到当街处,扯开嗓子就大骂起来。
老三往东、谢赖沙往西骂,两个人分别骂了十来分钟才到当街碰头
刚歇了片刻,这会儿子坐在小凳子上继续骂。
桃花村历来如此,谁家里丢鸡丢狗了,骂一骂才能找得回来,不骂找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骂任他骂,其他人对这样的场面,早就见怪不怪啦,偷鸡抓狗的不外乎村里人,贼不狠狠挨上一顿骂,他吃着了香,下次还会去偷。
申老三和谢赖沙,都卯足了劲儿,骂了大半天,眼看要晌午了,还是没把贼骂出来。
这要搁往常,老三和谢赖沙指定得骂上一天。
李福圆上前,朝二人打了个招呼,“三大爷、三婶儿,都晌午了!不饿呀?”
谢赖沙仰头看了看日头,也觉得差不多了,和老三说,“不骂了、不骂了,回去做饭,吃饭呢还得!”
“三婶儿说哩对,吃饱了再骂才有劲。”
李福圆点了点头,一行人走在柏油路上,路面晒得发烫,几个人的鞋底碰到路面,发出的声音像是撕胶带时的黏连声。
柏油路真像是快要晒化了一样。
李老三是李福圆她爹的亲兄弟,她爹排第四,一共弟兄六个。
村北的胡同,有四户人家,从南边数第三户是李福圆家,她三大爷家就在她家前面。
一路无话,从当街转入胡同,然后各回各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到家后,李福圆看到娃蛋儿坐在门槛上抹眼泪儿,
“咋了?谁打你啦?”
娃蛋瞅了他姐一眼,不吭气,打眼扫了一下跟在她姐后头的九灵,觉得在外人面前哭丢人,头望着天上,想把泪珠憋回去,结果没憋住,眼泪跟珍珠串似地顺着脸颊往下掉。
李福圆纳闷了,娃蛋打小就皮实,轻易没有哭过,她娘在镇小学教书,娃蛋跟着娘的班,成绩不行,十一二岁了在三年级蹲着,但是,学校里是没人敢欺负他的。
“难不成是咱爹咱娘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