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回话。”靳棠道。
徐锦元谢恩起身,定了定神,道:“微臣还有一事,本来是想告诉太子哥哥的,但是现在看来,非说不可了。”
喻泰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徐锦元看了看徐太尉的脸色,才开口道:“那日臣遇见了贾春和贾谊两个人急急忙忙地找大理寺王少卿,三个人神神秘秘地嘀咕了一会儿,微臣也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但是心里好奇,就跟着贾春贾谊二人,他们回了刑部之后,直接去见了沈丘,三个人又神神道道地嘀咕了好一阵子,虽然我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但是说完之后,沈丘脸色满是喜悦,我觉得奇怪,还想着今天等朝会一散就跟太子哥哥说······”
“看来,你们四个是事先串通好了的?”听徐锦元说完,喻泰看了看王兆先和地上跪着的三个人,淡淡地问。王兆先忽地跪下来,贾春贾谊两个人更是胆小,伏在地上直打哆嗦,只有沈丘看上去倒是镇定,那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心死了,就不会再有恐惧了。
“锦元,”喻泰笑着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只想着跟太子说?”
徐锦元一愣,苦笑起来,这哪里有什么原因,他觉得事情不对就想着告诉喻孤箫了,不然告诉谁?直接上奏吗?
“父皇。”喻孤箫上前两步,淡淡地道:“锦元说的,也不能全信。按照沈丘的逻辑,锦元也是儿臣提拔起来的,而且,儿臣和徐府的关系都是明着的,再加上锦元和沈丘之前有过过节,说不定是我、靳棠大人还有他三个人合起伙来诬陷沈大人!”
“嗯!”喻泰点点头,“你说的也是。”
“回陛下!”沈丘道,“靳棠大人和徐公子所言,皆属实。”
喻孤箫微微冷笑看着沈丘。
“臣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臣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臣想在临死之前检举祁青陈祁大人!”沈丘连连叩首,急切地说道。
“还要随意攀咬!你以为有谁会信吗!”喻孤箫怒吼道。
“我有没有随意攀咬,祁青陈祁国舅心里最清楚!这些年他在我这里贪墨了多少银两,在工部贪墨了多少银两,又在户部贪墨了多少银两,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沈丘指着祁青陈大骂,言辞激烈,口水飞溅,不是垂死挣扎,而是心里的不服和愤怒的爆发。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辛辛苦苦为他做事,到头来落得这个下场?而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国舅爷,依然享受着万丈的荣耀。为什么!这不公平!
祁青陈闭着眼睛,安安稳稳地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听着沈丘发疯似的辱骂。而喻孤箫却是全身都在发抖,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朝野上下,谁敢与他稍有争执,都知道他手里握着的是大宁的半个江山啊!陛下!陛下明察啊!”沈丘叩首,额前出了血。但是不管他怎么哭喊,殿上一片寂静,没有人阻拦,没有人劝说,也没有人听,所有的人都像是在看待疯狗一样看着他,没有半分信任和怜悯。
等他哭喊累了,伏在地上说不出话,喻泰轻声道:“把他带下去。”
韩凌立刻叫人上来把沈丘拖了下去,或许是真的累了,又或者是彻底放弃了,沈丘任人拖下去,没有一丝一毫地挣扎。
剩下的三个人各个不寒而栗,哆哆嗦嗦地等候发落。
“王兆先停职反省,罚三个月俸禄,贾春贾谊两个,交给靳棠处置。”喻泰沉声道。
“陛下,那沈丘?”喻泰迟迟不说怎么处置沈丘,靳棠着急,便问道。
喻泰沉思片刻,沉声道:“先关着吧。”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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