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纪念这场革命的胜利,各路军团将一座日月般的空中堡垒命名为金色堡垒,升入高空,象征着不息的反抗与民主精神。
每次大选后,新任的执政团体便会入住其中。
之后,游戏对局结束,幸存玩家不明原因地滞留下来,各路军团出现矛盾,经历一场混乱后,只剩下了四支军团,逐渐演变成四大公司。
这场混乱持续期间,大选暂停,金色堡垒的执政团体长期执政了一段时间,尝到了大权在握的滋味,再不愿从天上走下来,变成民众。
他们的势力已悄无声息地扩大,声望也极高,四大公司无奈,服从了他们的领导。双方达成协议,金色堡垒第一层和第二层恒久不变,第三层仍需进行大选。
就此,九等监区的全新格局正式形成。
黎渐川看到这里的时候,大脑自然而然地就把当初的各路军团和现在的各个秘密教团、加入或建立军团的玩家和入主教团的梦境领主,都一一对应了起来。
他大概猜到了aurora针对这次的金色堡垒战做出的选择是出于什么目的,屠龙者终成恶龙不是好事。
只是他越看金色堡垒的来历和九等监区这百年的简史,越感觉,这其中的很多东西不是一句简单的屠龙者终成恶龙就能真正解释的。
古怪太多,绝对另有隐秘。
当然,这些情报,无论是资料,还是aurora口述的消息,黎渐川都不会尽信。
它们可能有真有假,也可能存在片面的局限认知。有时候差之毫厘,便是谬以千里。
金色堡垒的来历之外,自由者给出的第二条绝密资料,就是九等监区所有秘密教团共同信仰的那位全知之神的一些信息。
有一部分和黎渐川从螳螂腿高层那里获得的重叠,另外的部分里值得一提的,就是全知之神第一次出现,并非是在秘密教团中,而是在百年前的光明教廷里。
当时的光明教廷所信仰的,就是这位全知之神。
而且各路军团中也都有祂的信徒,自由者敢肯定,现在的金色堡垒亦然。
这也是自由者认为金色堡垒为何对秘密教团网开一面的原因之一——也许就是与神有关。
至于这位全知之神究竟是什么模样,什么身份,又是否在依凭着某种目的行动着,自由者无法确定。
黎渐川知道自由者能给临时队友这些,足以说明自由者本身知道的更多,如果真正加入,肯定收获极大。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为了这些收获,去自由者公司建立梦境领地。
他和宁准两个人都被捆在这里,不去梦境阶梯,不去其它监区的话,极可能就坏事了。
“老大,你也是一个人,还没和咱们另外三个队友集合呢?”
方既明的声音将黎渐川从分析这些缭乱线索的沉思中拽回。
他跟在黎渐川身侧,警惕着四周,小声说着话。
黎渐川扫了他一眼,知道他偶尔扫向自己的目光也带着一些戒备,像是在确定自己是否是真正的黎渐川。
这是一个老玩家该有的警戒,黎渐川不在意,甚至还有点赞赏。
此时听闻这确实好奇,也确实带着试探的问题,他也没多犹豫,直接道:“见过ghost,他去建立梦境领地了,你应该知道。painter和catmanq都没遇到,我猜他们大概率不在这个监区。”
方既明有点惊喜:“那ghost会和我们一起吗?”
黎渐川道:“说不准。”
方既明叹了口气,顿了顿,忽然又担忧道:“老大,我们觉得咱们凑齐一起行动,基本上不太可能了。但能有三个人也是好的。另外,如果可以,我们还得尽快找到painter。她不适合一个人进游戏,除了最开始的几局外,一直都有队友陪同。”
黎渐川问:“painter没有人看管,会变得疯狂,或滥杀无辜?”
“不会。”
方既明忙摇头:“本质上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医院和基地给出的诊断都称她是反社会人格障碍,但我、清洲还有郝教授都不这样认为。”
黎渐川有点惊讶:“郝教授?她来看过?”
主管基地的是首都研究所,郝教授作为和裴老所长关系不睦的前妻,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几乎是完全不干涉基地事务的。
“郝教授在心理学方面造诣很深,”方既明点头道,“老所长为了painter舍下一张老脸,去请了郝教授。郝教授认为应该对painter进行一定的治疗,但painter有极大的可能不是反社会人格障碍,或别的什么对社会危害极大的精神疾病。郝教授本人更倾向于painter目前的状态,是由某个她已忘记或没有意识到的经历造成的。”
“在她还小的时候,她挺善良活泼的。清洲那时候认识她,他们是邻居,当时清洲刚在少管所入职,对孩子总是格外多几分关注,他能看出来,隔壁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不会是那种内心恐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