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启临突然又眨着纯真的眼睛,问她,“外祖母,你养了厉书洲的母妃十七年,对吗?”
姚氏微愣。
很快,她一脸难过,痛恨加悔恨地说道,“外祖母和你母妃骨肉分离,都是那女人和她家人干出来的恶事!可怜你母妃……”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楚启临就又问道,“外祖母,十七年呐,你们养育了那么久,难道一点都不喜欢?我以前养只兔兔,才数月呢,我就喜欢得不得了。后来兔兔被我娘杀了,虽然肉肉香喷喷的,可我吃着肉肉还是忍不住哭。”
姚氏脸色倏地变黑,“……”
她知道这孩子跟他娘一样野惯了很难驯服,可她也没想到会如此难以说教!
这感觉,比对牛弹琴还累!
她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留着厉书洲有隐患了,可听听他说些什么?
到底是这孩子听不懂大人的话,还是他脑子根本就不好使?
楚心娆和蒋嬷嬷、彩儿蹲在窗外偷听着,一个个憋笑憋得脸都扭曲了。
而房里,楚启临见姚氏突然沉默,主动说道,“外祖母,不瞒你说,厉书洲不单单要跟我做兄弟,他还拜了我师父为师,我们现在还是师兄弟。这些都是大人的决定,我一个孩子哪里管得了。要不这样吧,你先去跟我师父说,让他把厉书洲逐出师门,我是不能忤逆师父的,就看你能不能说服我师父了。”
“什么?!不是说他没经受住考验吗?!为何你师父还要收他为徒?!”姚氏就跟受了刺激似的嗓门一下子激亢起来。
上次她儿子带着三箱厚礼以及十几匹绫罗绸缎来找女儿,就是想让女儿为她的大孙子引荐引荐,好让她的大孙子也能加入梵华宗。
可结果呢,被女儿直接拒绝了!
眼下告诉她,厉书洲那个野种不但要正式过继到女儿名下,还同时加入了梵华宗……
这叫她内心如何能平衡?!
看着她抓狂的样子,楚启临的小嘴角偷偷地翘了一下。
“外祖母,厉书洲拜师,是我师祖他们的决定,我一个孩子,哪里知道他们如何想的,要不你去梵华宗找我师祖他们问问吧?”
姚氏咬着牙,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此刻,即便不想承认也必须得接受,厉书洲过继一事已经板上钉钉,毫无更改的可能了!
她只能露出一脸慈祥和关爱,摸着楚启临的脑袋,叮嘱他,“临临啊,外祖母不会害你的,你一定要记住,对厉书洲多留点心眼子,千万别太信任他,知道吗?大人的仇怨你现在还不懂,但外祖母疼你,就必须提醒你,外祖母可不想将来你因识人不清而吃大亏。到那时再看清楚人心,可就晚了!”
楚启临眨眨眼,“外祖母,一个人只有一颗心,要是心上长了眼子,那不就成马蜂窝了?好好的心成了马蜂窝,那人还能活吗?”
“你……”姚氏顿觉气血倒流,险些从嘴里迸出来!
“外祖母,你脸色怎么如此差,可是身子不适发病了?”楚启临关心地问道。
“我……我……”姚氏捂着心口起身,看着他一副不谙世事的稚气模样,气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这外孙,就是一个怪胎!
好话什么的他是一点都听不懂,只会干一些上房揭瓦、捉鸡逮鸭上不得台面的蠢事!
楚启临突然揭开被子一角,并拍拍身侧的位置,稚声稚气地招呼她,“外祖母,你身子不适,快来临临身旁躺下,我爹请了有名的大夫做府医,一会儿府医来给我看病,我让府医顺便给你扎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