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当初有着火样烧痛我心里的孩子会这么轻易放弃生命。果然,三
思也是不信的,这大夫话未落音,他便张开了眼哭了出来。
他不知道,这是我见他第二次哭,救他的那天夜里,他无声的哭着,让我心
痛了整夜。
我把所有的积蓄都翻了出来给他找药。然后带着他出差、给他讲解解尸过程
的点点滴滴,练拳脚与他看,带他去刘书才处听我们讲解天下时事、挥毫泼墨。
他不怎么出声,像是个大孩子般懂事,听话。只是每每看我时,那眼中不属
于同龄孩子的沉静与隐藏在其中的丝难以让人查觉的若有所思让我不安,仿佛
他和周围所有切,包括我,都隔了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墙。
这样的态度让我不知不觉的不当他是个孩子。
他在慢慢长大,胸口所受的内伤在汤药的帮助下也大有好转。
我看在眼里,心里很是安慰与不安,以为他已经泡药汤了,自己个人端着
酒坐在院子里想喝上两口,却不想他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跪在我面前。
虽然他说的我听得像是做梦,但我心疼他直跪着,深露重会着凉,然
而我没有开口叫他起身,我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有声音。
他像只害怕被丢弃的小狗样怯怯的低下头去,我只是心疼。这是我的儿
子啊,不管他什么来历什么出身,现在都只是我的儿子啊,是我伍文武的儿子。
我对他说:“你快入屋里去把药汤热热泡泡身子。我自救你起便隐觉你不凡,
不管如何,你现在都只是我伍文武的孩儿,你姓伍,名三思。”
他听到我的话,又流泪了。
这是我看到他第三次流眼泪。
那么透明,压得我心里喘不过气来的痛。没有过言语,我攀着他的肩和他
起进了屋。我知道,从这刻起,他已经是我真正的儿子了,没有隔离,没有随
时他像要离开的不安,没有血缘上的真假,我们是父子,是伍家父子,我们的心
已经在起了。也是从这刻起,他不再叫我义父,而是叫我爹。
也许再过十年,也许再过二十年,我会没有能力照顾他,我会死去,我知道。
没有了我,这个孩子怎么好生活着呢?我并不想他像我样,我只想他平安长大,
讨个娴慧的媳妇,生几个孩子让我含饴逗孙,月拿些俸银,过着平凡但却很幸
福的日子,于是我对他严格。
我同时也明白这孩子以前是想着回去原来的地方的,虽然说起自己那个师父
如何如何,但言语里却掩不住对他的想念。可现在,他已经在心里当我是爹了,
亲爹,我已经不怕失去他了,但他的心里却还是会想个办法去想那个我没见过的
道士罢,倒不如我帮他找个办法。于是,我让他去二十里路外的青牛山上的青牛
观学道。他的眼神很坦率的流露出高兴、感谢,还有感动。
我知道,我在这孩子心里份量重了些,这让我高兴了好几天。
我发觉,我这几十年来的爱,除了给了些给青青,绝大部分都给了这个孩
子。甚至,我在看着他的时候,已经很少再想起青青,那个我曾义无反顾的爱过
的女子。
这让我惶恐却又小小的高兴。至少,从前的切已经离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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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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