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苦见唐珏好歹还能站得起来,便扶着他一瘸一拐回了宫。谢隐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南岁晚多风雪。
分辉殿内,谢宣斜倚围榻,漫不经心托腮看那窗外红梅。颜色虽孤傲凌寒,却终究被晦暗风雪衬地惨淡。
身侧紫檀木小几上,随意压着几张宣纸。秀美整齐的小楷字,将唐珏前十八年的人生经历写得清清楚楚。除此以外,还有一沓治理不同病症的药方子,皆是他历次出宫在民间医馆所配。
锦屏站在榻前,向谢宣汇报在城中探得的讯息,正好说到前阵子皇帝交给谢宣一项政务,让他派人一路护送渝陵金佛像到京城。
皇帝礼佛,于数十年前下谕筑造三尊纯金佛像,如今佛像铸成自是要分送往慈瑞、重华、崇灵三座佛寺供奉。
谢宣瞟了一眼锦屏道:“负责监察此次金佛像状况的人是谁?”
锦屏回答说:“工部侍郎禹桓。禹桓是新提拔上任的官员,和我们并无多少交集,近来倒是与纯惠妃手下的太监薛从景交好。玉棋子们探得薛从景和禹桓在城中偶有宴饮,甚至于私相受礼。”
“禹桓……薛从景……”谢宣喃喃重复这二人的名字,目光却落在了案几上的一沓宣纸之上。
婢女忍冬走上前来,将一壶热茶倾进小几上的一只杯子里。
这杯子极其新巧,杯子底部绘有一树枯枝,热茶刚一触及枯枝,便开了满树妍丽的花。图案工笔描画,极为精细。小巧的杯中画竟然连花蕊细丝都勾勒地纤毫毕现。
谢宣并未接茶,反而捻起一张药方,支着下颌道:“忍冬,你看这些药方子有什么异常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忍冬接过那一沓宣纸,细细看了说:“回殿下,这些都是治疗寻常杂症的药方子,并没有令人疑心的地方。”她将这几张纸横列案几,好像发现了什么,“只是……这几味药中均含有一味唤作‘孔雀胆’的药材。孔雀胆出于云南川贵之地,是一种斑蝥虫,通体乌黑,背上有三条杏黄条纹,与孔雀胆囊极为相似。”
谢宣斜乜一眼忍冬,他眼尾微微上挑,凤眼媚而含威。
“孔雀胆偶尔入药,用量得当,能起到清热解毒之效。但是若长期服用,剂量增多,便能慢慢致人死地。”忍冬毕恭毕敬回道。
茶水微凉,杯底的花似乎感到寒气,花瓣竟一片片飘零,待到杯中水完全冷透之际,又是一树萧索枯枝了。
谢宣双眸微眯,面容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冷色,心道,唐珏,你究竟是个什么角色?长夜漫漫,一人难度,不如本宫就来会一会你。
青梧宫,宫如其名,殿前矗立一株壮美高大的梧桐树。
可惜凛冬之夜,梧桐树不再枝叶繁茂,反倒像个秃了头的老者,加之树皮冷白,疙疙瘩瘩,更显颓丧之态。
鸟雀也就毫不客气地在枝杈间做窝,远远望去,那漆黑的巢像水墨画上误滴的一滴墨汁。
也难怪这里萧索,青梧宫原本是皇帝的一名后妃所居,后来后妃失宠禁足,这里便成了门可罗雀的冷宫。待到那名后妃忧郁而亡,这里更是萧索冷清了。
唐珏一个月里总有十来天来这里守夜。
长阶覆着一层薄薄的雪,在冷冷月色下显出一番晶莹光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唐珏披着厚厚的宫衣坐在台阶上,梧桐树的影子深深压了下来。八苦提着玻璃宫灯照着唐珏的脸,给他上药。
前段日子被谢宣的人在长街上拳打脚踢一顿,脸颊因为拖行出现一块擦伤,此时刚刚结痂。唐珏苦着脸,下巴微扬。
“嘶,好痛,你轻一点儿。”唐珏咬牙拍了八苦一肩膀。
八苦恨恨道:“痛也给我忍着,你全身上下也就这一张脸可看。顶着大疤变成丑八怪,我看还有哪个权贵愿意上你。”
唐珏扬眉,故作姿态晃了晃脑袋,故意臭他:“你又没看见过我全身,凭什么说我全身只有一张脸可以看?”
八苦浑身一激灵,差点没甩了瓷制药盒:“你别指望勾搭我,我喜欢的可是女人。我现在待你好,就是指着你给我攒钱娶老婆呢。”
“你以为我随便什么人都勾搭?”唐珏撇嘴耸肩,忽然感到后脖颈被什么东西一击,寒冰般的质感猝然触碰皮肤,激得唐珏直打哆嗦。
八苦气得推他:“你抖什么?药都戳到你鼻子眼了。”
唐珏伸手抚摸后脖颈,翻眼望天:“梧桐树上的雪不小心漏进了脖子里。抹完了药,你就赶紧走吧。小心被巡夜的人捉到,我们俩都脱不了干系。”言语之间颇有催促。
朱八苦被他连推带搡地赶离了青梧宫,气得直哼哼,骂唐珏没良心。自己上赶着来给他送药,刚服侍完就急急忙忙打发走了。唐珏朝他努嘴笑,说待在这儿守夜。大殿里头时常听得见女人在哭,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八苦便脚底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待八苦的脚步声彻底不见,唐珏起身站到梧桐树下,月影婆娑,掌心摊开是一枚圆润透着寒气的玉棋子,这枚棋子刚刚被人轻巧地打进他的衣领之中。
背后又是一击,宫衣中平实的棉花化去了棋子上大半的内力。
明明没听见一点脚步声,一阵轻笑却已在耳边响起:“本宫怎么从未听说青梧殿深更半夜会传出女人的哭泣声?”
来人自身后将唐珏压在树干上,冰冷的手如蛇般游走到他温热的小腹。
“三殿下投石问路,奴才自然要将其他人支开。”唐珏已经被抚弄地喘息不定。
唐珏被调转了身子,亵裤几乎同时落到了地下,谢宣眼睫欲坠未坠地垂着,去吻他的颈侧:“做过素月楼的男娼,又进宫当了太监。我是不是太小瞧你了,还有什么是你不能的?西施?妲己?”
谢宣一点一点地吻着他红润的唇,轻轻啃咬。
唐珏含笑装傻:“奴才命贱罢了,不卖活不下来。三年前卖了后面,求得一条生路,三年后卖了前面,又求得一条生路。如今只想全身上下打包卖给三殿下,只盼殿下慧眼垂怜。”
谢宣的手冰冷,握住唐珏秾纤得衷的腰肢,四指落在他深邃的腰窝中,淡淡哂笑:“那我若是不愿意要呢?”他将唐珏的腰肢往下一按,狠狠楔进铁硬的阳具,顶得唐珏一声闷哼。
唐珏大胆将双手搭上谢宣小臂,随他的抽插一同律动,:“殿下要不要我是殿下慧眼识人的能力,奴才能不能入殿下青眼,是奴才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宣闻言,哈哈大笑问道:“跟了我你想要什么?”
唐珏迎上谢宣的目光:“上策自然是从此做殿下的心头肉、解语花。中策是跟着殿下步步高升,平步青云。下下策便是殿下给奴才一大笔银子,叫奴才能和发小一起回乡开个店面营生。”
谢宣不再答言,抱着唐珏抵在树上狠狠抽插。
一场激烈、无声的性爱就在寂寞的冷宫中展开,只听得到衣衫摩擦的簌簌声响。又是一个冲刺,高潮之际,谢宣在唐珏细嫩的背上抓出数道深深的挠痕。与此同时,他的眼前似乎爆裂出耀眼的白光,紧接着这白光轰然倒下,无穷无尽的黑暗袭来。
待到眼前逐渐清明,他才看向倚在树干上几乎站不住的唐珏,细细整饰衣衫,声音沙哑:“工部侍郎禹桓和薛从景交好,我要你想法子杀了他。”
唐珏无力打出个好的手势。
眼看谢宣背影渐远,唐珏终于支撑不住滑落在地,白浊的精水顺着大腿根流淌到坚硬的泥土上。
他半倚梧桐,捂住脸无声地发笑。这么多年过去了,谢宣于性事上还是如此粗暴不仁。
他愈发觉得好笑,一边笑一边发颤,简直如疯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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