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颂其实?算是?个“欺软怕硬”的。
商叙总冷着?一张脸, 她是?不敢招惹的。
但她自家哥哥薛瞻, 从来都迁就她, 也就成了她“御用”的采访对象。她干的最多的事,就是?采访薛瞻考试考砸后?的心?理感受。
然而这些细枝末节, 温舒白?一无所知。
温舒白?始终安安静静待在他们身边,听?着?他们讲起童年的事,讲起薛颂,可正?因为?她的一无所知,她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孤单感,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
她听?着?薛瞻滔滔不绝,说了许久,好?不容易被人叫走了,她才终于能看向?商叙,生硬地问起他:“薛颂算不算是?你的青梅竹马?”
她方才听?到婆婆顾芳汀那么喜欢薛家,想跟薛家做亲家,那是?不是?也考虑过薛颂呢?
因为?薛瞻的关系,薛颂和商叙从小那么熟。那么现在,薛颂是?不是?也对商叙很重?要呢?
温舒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到有其他女生有可能在商叙心?里是?特殊的,她就有点不高兴。
她甚至忍不住现在就问起商叙,以此稍稍平复自己的不安。
商叙却?是?笑了下?,然后?默不作声地望着?她。
温舒白?第一次没了耐心?,怕他是?在默认,于是?变得异常烦躁,整颗心?都跟着?发沉发凉,皱眉道:“你笑什么呢?”
“我笑这个形容不对。”商叙态度严谨地纠正?她,“应该说是?小时候认识的熟人。”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温舒白?问。
“当然不是?。”商叙答得果决,静默一两秒,声音低缓中透着?柔情,“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他没说明说透,可温舒白?全懂了。
他好?像有意区分?两者,要在她面前杜绝所有有可能显得暧昧的词句。
他待旁人,从来都是?这么泾渭分?明。
除了她。
温舒白?还在细细回味他的话,他已经站起身,过来牵住了她的手,道:“舒白?,跟我来。”
温舒白?并不知道他突然要带她去哪里,可她就是?不由自主跟上了他,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
然后?他就这样,很自然地将她带到了薛颂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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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颂已经接完了电话,所幸这个电话不是?叫她立刻去现场的,而是?协调其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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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放下?手机,又看两人过来,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笑着?唤温舒白?:“嫂子?好?,终于见到你了,刷到叙哥朋友圈时,就觉得你好?美啊。”
被唤“嫂子?”的那一刻,温舒白?的手仍被商叙紧紧牵着?,手心?一片温热。
而薛颂的话语,足以让她感受到善意与真诚。
她先前的不安已被驱散。
薛颂比温舒白?大些,又对温舒白?有些好?感。
等商叙被人敬酒,抽不开身时,是?薛颂主动坐在温舒白?身旁,陪她闲聊。
这一聊,温舒白?才发现,薛颂与商叙确实?没有她一开始想象中的那么熟。
一来商叙本?就是?个边界感分?明的人,二来薛颂只是?他好?友的妹妹,平时往来其实?不多。
但即使如此,薛颂仍知道些商叙的事。
同时,薛颂也好?奇温舒白?与商叙的相?处。
“在我的印象里,叙哥算是?个比较冷淡的人了,但为?人靠谱,你选择跟他结婚,挺明智的。”薛颂道,“至少从联姻的角度考量,是?这样。”
温舒白?来不及多想薛颂对商叙“冷淡”的形容,只感觉她话里有深意,便问道:“从联姻的角度考量?”
“对啊。联姻就是?看门当户对,相?互依靠帮助。”薛颂说起来头头是?道,“只要你们性?格上合得来,相?处起来融洽,一辈子?这样也未尝不可。”
温舒白?才想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薛颂其实?是?个“过来人”,虽最终没有成功,但终究有些经验。
她便好?奇道:“如果性?格合得来,就可以一直走下?去吗?”
薛颂是?聪明人,几乎立刻就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也不是?,他们都说我的脾气跟顾长风很像,可我们就没法走下?去。”
温舒白?感觉到了,薛颂很冷静,也对与顾长风联姻失败的结果早早看开,现在似乎是?不以为?意。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有些关系之所以稳固,就在于它始终界限分?明。”薛颂突然有感而发,“如果联姻只是?联姻,不产生别的情感,不抱过度的希望,那才是?最理想的状态。”
“换句简单的话。”薛颂用着?玩笑的口吻,“联姻就是?联姻,别轻易就爱上了。”
温舒白?越听?越觉得,自己最开始的判断错了。
她仿佛在众人都未察觉时,发现了一个薛颂的秘密。
薛颂说出这种话,又哪里像是?和顾长风什么都没有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