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你拿这些个东西到你男朋友家不就行了,反正你一直在那边又不回家。”
“就是因为这堆东西用不着了才让你带回家好吗,堆在工位好挤啊。拜托你啦小菜梓!”
“我就是你的搬家司机。”菜梓看她的眼神就差没翻白眼。这nV人没事人一样,和路过的同事打招呼,回大厦去了。
菜梓到狭窄的居民楼门口,踏上楼梯。大概到她走到二楼的时候,楼下就传来汽车驶动的声音。矩形中空的大居民楼里传来饭菜的香味,菜梓拿着买好的菜,打开房门。
这件房子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算大的,一房一厅,房租菜梓出小头,吴雨琦出大头。多亏吴雨琦作为白领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她才不必为住行担忧。她打开窗让炒菜的烟雾散出去。隔壁邻居数落小孩的声音落进她的耳朵里,她又默默关上窗户。
门口开锁的声音响起,菜梓惊喜地探头望去,“你今天怎么得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偶尔回来看你一次呗!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咳……怎么不开窗?”吴雨琦说着就把烹饪台附近的窗拉开了。一道黑影垂直从窗户旁坠落,柔软和冷y碰撞出黏腻的“叽”声。过了一会儿又陆陆续续传来开门声和惊呼,楼梯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吴雨琦利索地关上窗,抱住神情恍惚的菜梓。她失去力气前一刻,尖锐的耳鸣里混杂着急促的警鸣。
那天晚上菜梓做了一个梦。
17岁的那年夏天,她站在被人撬了锁的天台,闷热的风呼呼吹动她洁白的裙摆。碧空如洗,世间万物,除了天空都是白sE的。她踏在栏杆上,像鸟一样俯冲而下,耳边的疾风并不能把她带走。但是她可以,她可以带走平静,回归结束。
在她的葬礼上,她隐约觉得忘记了什么事。她观察着来宾的反应,爸爸妈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遗T,她期待可以在他们脸上看到自责和悲痛。
下一秒爸爸从簇簇香甜的花里把她扶起来,拳头往她平静的睡脸上砸。妈妈握着她的手臂,拿玻璃碎片一边哭一边割,从手腕到肩膀褐sE的红sE的划痕交错。棺材里藏好的稿纸被cH0U出,一张张飘满美丽的蓝天。
葬礼结束后她被抱上汽车,她被摊在副驾驶座,头抵着窗户。爸爸和他说今天葬礼来了谁,她表现得很好,给他挣了面子。从她的幼儿园讲到初中,说她高二这一年是多么混账,狠狠地拍了方向盘后又继续说她不该把心思放在不必要的东西上招惹是非。还说回去要给她洗个澡,因为她已经很臭了。
她回家被抱在沙发上,围着两三个她不认识的叔叔,他们正在和爸爸商量着把她运到一个很远的地方。爸爸说,这件事她没得选择。
很快她就躺在了教室的椅子上,头上已经浮现了青斑。一个男同学夸她葬礼上的新发型很好看。一个nV同学砸烂了教室的窗,化妆的人们都停了下来。她说,她Si也不会放过她。
她躺在那闭着眼睛,手攒住厚厚的稿纸,腐烂的大脑臆想被自己亲手斩断的未来。如果自己长到十八岁,是不是就可以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拥有选择的大人了呢?那个时候,她想做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一一实现呢?
夏菜梓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吴雨琦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着。
“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吴雨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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