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真倒霉,居然遇到了他。实也心里一沉,脸色也冷了下来。
“恭喜呀,夺冠了。”身材高大,长相帅气的议员手持高脚杯,以一种谁都挑不出错的完美姿态问候着。白天的神道爱之介是完美无缺的议员,只有在晚上才会尽情地用滑板宣泄他的疯狂,这也是被称作爱的斗牛士爱抱梦。
实也愈发谨慎,道:“多谢,我还差得远。”
“哦?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昔日羽翼刚刚丰满的,初出茅庐的雏鹰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看到的是一只成熟的,年轻力壮且锋芒毕露的雄鹰——”爱抱梦眯起眼,拉长了尾音:“一只,脚上栓了链子的雄鹰。”
“!!!!”实也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抬头紧盯着爱抱梦的那充满了戏谑的双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居然把他比作拴上链子的鹰,这疯子在打什么主意?
爱抱梦丝毫不在意实也的愤怒,耸了耸肩,道:“看了你的滑板就能明白的事,之前的滑行是自由张扬,不计后果地为滑板奉献的,多么美丽!现在呢?有进步又如何?圆滑谨慎,简直无聊至极。”
他俯下身,在实也耳边轻轻说道:“是叫林吗?白,林?那个叫历的小子我勉强承认他站在兰加身边的资格,好歹勇气可嘉,可是,她呢?”
如果说兰加没有和他共赴坟墓,反而被历拴上链子勾走是他最大的遗憾,现在实也居然也自愿被拴上了锁链,有了牵挂就是第二大遗憾了。多么美丽自由的灵魂,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呆在如此平庸的人身边?!
可笑之极荒唐之至,难道智者终究无法打败愚人吗?
来不及细想爱抱梦的意思,实也后退一步,不甘示弱地反击道:“那又如何?难道被在乎的人注视的时候,你也要忽视他的心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完,别有用意地扫了眼爱抱梦脖颈处那隐隐露出的红痕,以及不远处垂首等待的黑发秘书。
爱抱梦脸色不变,直起身,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算是告别:“好好想想吧,知念君。”好好想一想,她值得你这么做吗?
爱抱梦一走,实也心里勉强压下去的情绪翻涌而上,他打起精神和其他人寒暄完毕后便以收拾行李为由匆匆地回了房间。
在这独处的空间内,实也将自己埋入层层叠叠的被褥,企图冷静下来。
怎么可能!林怎么可能影响他的滑板?明明……他才是主导的那个。
实也咬牙回想着今天的滑行,每一个步骤都完美无缺,节奏,时间点,转身的角度,还考虑到了安全性……
但是爱抱梦唯一的优点就是从不说谎,而且他算是给过一定教导,这种挑拨也是明着来的。就是说,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滑板带上了多余的东西。
无法接受!实也恨恨地锤了几下床,又有些颓废地松开拳头。
不甘心,不愿意,明明他才是占据主导权的那个,却被这名对滑板一窍不通的人影响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如果一切回到正轨……
一旁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实也捞过手机划开屏幕,是白林发来的问候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实也盯着这几句简短的,透露着浓浓关心意味的英文看了几分钟,手指在删除键上停留了一会,但直到屏幕暗下去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实也的思绪变得更加杂乱无章,似乎是认为手机影响了他思考,猛地将手机扔到远处,用被子蒙住头。
到底要怎么做?实也十分有点迷茫,他寄希望于黑暗帮他专注思考,但是这无济于事,实也又想用历和兰加的例子代入,他们会是伙伴,可以齐头并进,也可以一教高下……
不,不对,很类似,又不一样。
手机震动声隔着被子传来,但是这次只响了一声就停了。实也条件反射地想到白林发消息的习惯,她不喜欢用长句子,每次都会连续发两三句去解释一件事情。
这份不寻常更让实也坐立难安,他突然觉得在被子里呆着十分不适,又闷热又喘不过气。索性一把拉开,从床脚处找到刚刚扔出去的手机。
不回复是不礼貌的,实也这样安慰道,他划开屏幕,发现白林只是补了一个表情包而已,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实也松了一口气,就像是有件大事被解决了一样轻松,他用以往那种简略的句子回复了白林,随后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他心里浮现了一个想法,脸颊随即漫上红晕。
如同有人在春日里随手洒在肥沃土地上的种子,一场雨过后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萌发起来,再多的狂风和雨水都无法撼动那早已深入地下的根系。又在夏天的烈阳下开出绚烂的花,秋天的微风中结出甜美的果实,冬天的瑞雪中等待来年的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