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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师庐的一番分析,使阿卜杜拉野心又被燃起。
称霸西域一直是他的梦想,控制了西域,也就控制了源源不断的财路。且不说西域物产丰富,土地肥沃,牛肥马壮,美女如云,光是丝绸之路上的庇护费、税收就得收到手软。如果控制了西域就不再分给其他国家,再说,击败汉国,也就不用和汉国讲价钱,丝绸之路的贸易我说了算。
“且容我和几位大司马,大司农商议一下,乌师庐王子旅途劳顿,请随侍者下榻宫殿,稍事休息,我们再作商议。”阿卜杜拉说道。
“当然可以,那就请国主商议,我就不打搅了。”乌师庐知道此事只要阿卜杜拉有了这种语气,就成功了一半,不需要操之过急,于是就随侍者下榻去了。
乌师庐走后,阿卜杜拉马上召集了大司马,大司农商议政务,大司马主管军事,大司农主管经济钱粮,想要打仗,离不开这两位的支持。一听国王的讲述,大司马立刻表示反对,说匈奴人的话不可信。大司农也表示反对,觉得汉国虽然经过了连年征战,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要被匈奴利用了。
阿卜杜拉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几人再一商议,决定大的干不了,可以干小的,汉国这几年为了拉拢西域诸国,派遣了不少使者来往送礼物财帛,数目巨大,不如先拿他们下手,一来可以得到不菲的收益,二来可以试试汉国是否真的有能力出兵,最重要的是能知道匈奴是否有实力与汉国抗衡,一石三鸟,到时候大不了再把财物归还汉国了事,总比直接出兵攻打汉国少了些鲁莽。
经过商议,阿卜杜拉最终决定就这么答复乌师庐,总不能仅凭乌师庐一个人,一张口,一个令牌就把姑师国置于险境。次日,阿卜杜拉宣乌师庐入宫,将商议结果告知了乌师庐,乌师庐一听便知阿卜杜拉打的什么算盘,不过乌师庐见阿卜杜拉意意已决,也不能勉强,只好点头答应,其实乌师庐自己另有打算,心想你想一石三鸟,我就偏让你弄巧成拙,如意算盘打空。
于是乌师庐对阿卜杜拉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修书一封,飞雕传书回漠北,请父王派一支精锐部队来帮助你们。”
阿卜杜拉心想,这样甚好,黑锅让你们背,于是连连称谢道:“想不到乌师庐王子年纪轻轻,竟如此遵守同盟约定,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就这么定了,本王已经设下宴席,为乌师庐王子接风洗尘,感谢光临本国。”
乌师庐说道:“那本王就不客气了,据传,姑师国盛产葡萄,所酿葡萄酒那是闻名西域,今日可要痛饮一番。”
阿卜杜拉笑道:“那就不醉不归了,我姑师国岂止是葡萄酒闻名西域,美人也是数一数二,一边品尝着美酒,醉眼迷离,一边欣赏着美人歌舞,那才是我姑师国的大国风采,哈哈!。”
听完阿卜杜拉的吹嘘,乌师庐也大笑起来,俩人一起去赴宴席。
阿卜杜拉一心想将姑师国发展成第一流大国,故而谈起自己国家的优点时,溢美之词层出不穷以彰显姑师国在自己的治理之下是如何繁荣。宴席之上,姑师国皇宫的流光溢彩让乌师庐大开眼界,不同于匈奴的粗犷,姑师国不乏精致的宝石华丽的丝绸。
宴席上,摆放的葡萄又大又甜,葡萄不仅能做成葡萄干还能酿出香气逼人的葡萄美酒。乌师庐奔波日久,面对佳酿于是仰脖子就喝干了一杯,阿卜杜拉赞道:“王子好酒量,这酒初尝甜美,后面越喝后劲越大。”乌师庐豪言道:“我从小就是马背上长大,马奶酒从来没醉过,还怕这葡萄酿的酒,说完又饮一杯。”
乌师庐豪饮不辍,渐觉这酒后劲十足,此时姑师美女起舞助兴,衣着色彩斑斓,柳腰款摆半遮面,击打着皮鼓,旋转,舞动。借着酒劲,乌师庐看得大呼过瘾,忍不住起身上前跟着舞动起来。边舞边抱向舞姬,抱又抱不到,趔趔趄趄左摇右晃,看得姑师国各大臣哈哈大笑,不知道是醉的还是累的,乌师庐‘轰’的一声倒在舞台中央,竟然旁若无人呼呼大睡起来,阿卜杜拉命人将他抬入下榻处歇息。
就这样迷迷糊糊,乌师庐睡到第二日醒来,已经下午,于是赶忙起身命侍卫取来羊皮,乌师庐在上面写下一封书信卷起来,来到庭外拿出一种羊骨制成的口哨,朝天空吹了几声,不一会便飞来一只大雕在天空盘旋,乌师庐抬起手臂,手肘成一个支架,大雕落在乌师庐手臂上,乌师庐将写好的羊皮信放在大雕爪子的信筒内,往上一抬肘,大雕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那大雕径直往东北方向飞去,落在了匈奴大单于帐前,接信人取下信件,呈送至乌维单于跟前,乌维单于打开一看,又喜又悲,喜的是整日担忧的爱子乌师庐终于有了消息,悲的是乌师庐在信中要求弟弟狐鹿姑带领一支精锐前去姑师国援助,这下又一个亲近的人要离开自己。
见惯了匈奴人在汉匈大战中人口锐减,乌维单于真怕这些年轻人在战争中丧命,匈奴将后继无人,那是匈奴首领的失职。作为匈奴国的年轻一代,儿子,子侄辈们小小年纪便要扛起复兴重任,虽是骄傲的事但却有种莫名的悲伤,想当年,匈奴大军作为欧亚大陆最强军队,横扫大漠雄踞北方何其威武,如今竟然要靠年轻的娃娃们撑起门面实属可悲。
乌维单于走出帐外,慢慢踱着步子,一边走一边细数着匈奴的人口、马匹、军队、牲畜还有能参战的将士,如今匈奴几大部落首领各自为政,休屠王、日逐王、左贤王,右贤王,他们不去想着怎么整备军队以图再战,却只会勾心斗角觊觎单于位。
自己的两个弟弟,呴犁湖和且鞮侯与自己面和心不和,仗着自己年轻又看乌师庐年幼,无时无刻不想取代自己的汗位,这在汉人历史上就叫叔夺侄位,此次放手让乌师庐出去闯荡拼搏就是为了锻炼他,积累资历和军功以便接替自己的位置,这样就不会被叔叔辈篡权,乌维单于也真是老谋深算,用心良苦。
乌维单于边想边走,来到侄儿狐鹿姑的营地,见狐鹿姑正在和军士摔跤。大冷的天露出粗壮的臂膊,狐鹿姑左摇右晃寻找对手空当,突然一个箭步窜上去揪住对手腋下毡袄,一个过肩摔将对手摔倒在地,旁边围观的匈奴人一阵叫好声。
见大单于来了,狐鹿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枯草,向乌维单于行礼道:“大单于,您怎么来了?”
乌维单于故作神秘地答道:“摔跤练得不错嘛,你哥哥有信给你。”
说完,转身朝大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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