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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4认识我是谁吗就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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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淙喝晕了。起先时夏一以为他在装,可是进了房间他直接往床上倒,像没骨头似的,任时夏一怎么推他、拽他,他不肯起来洗澡。时夏一俯身盯了他半天,心想要是装蒜,他一定受不住,眼睛稍微眯虚一下就会笑出来。

结果他一动不动。

真睡着了?

时夏一拍拍他的脸,他“嗯”一声,再拍拍,又“嗯”一声,尾音别提多悠哉舒坦了。

“脱了衣服睡,啊?”

“嗯……嗯……”

听听还是梦里的调,时夏一只好亲自动手,扒了鞋袜衣裤,把他塞进被子里,又去投热毛巾为他擦脸。

这一擦,倒擦得他醒了神睁了眼,还带着笑模样。

“什么意思你,真装是不是?再这样不管你了。”

时夏一埋怨着,其实未曾走开,仍守在床边:似乎今天对卫淙的耐心格外多,看卫淙格外顺眼。

时夏一抽了枕头往卫淙的头底下垫,这个动作使得他有点抱着卫淙;卫淙原本挺老实,偏时夏一准备放平他,他忽地一把搂住了时夏一。

“小菜一碟,啊,小菜……”卫淙笑呵呵地喷出带了酒气的含糊醉话。

“什么小菜,没吃饱啊?”

“那方案年后再说,催我没用,进度不是我说了算……”

要命,这是晕到哪去了。时夏一没接卫淙的茬,搬他已经够累了,早点洗洗休息吧。

正扭头,卫淙又冒出一句:“别逗我啊,我不是单身……”同时浑身一抖,跟什么挠他似的。

把时夏一乐坏了,直捯气。

这夜卫淙睡得很沉,不过喝了酒,因为口渴半夜就醒了。醒了就睡不着了,摸黑下床去洗澡。

时夏一睡得不实,蜷在一侧迷迷糊糊,感到身后有人下床,过一阵又上来,沐浴露的香味,一股凉气。

接着,是一连串的小动作:卫淙睡不着就开始骚扰他,从后面环抱着他,在他肩膀和脖颈上亲一口,咬一咬,往下,手指头拉扯时夏一的内裤边,那烦人劲儿,不把时夏一缠醒不罢休。

“几点?”时夏一出声了。

“四点半。”

“认识我是谁吗就摸。”想起卫淙昨晚那句醉言,时夏一故意逗他。

卫淙识逗,虽不记得但反应很快,道:“都卖给我了,我能不认识?”

这句记得倒清楚。

一搭上弦,卫淙何苦还熬着,刷刷褪掉时夏一的内裤,手揉着臀瓣问:“套放哪了?”

“包里,”时夏一说,“有个内兜,油也在那儿。”

卫淙去去再回,时夏一已经摆好姿势,把枕头当了桌面那样趴在上头,屁股撅得老高,跪在床上岔开着腿——仿佛仍是半梦半醒,就等着卫淙怼醒他。

卫淙偏不怼,带了套抹了油,仗着枪杆在握,欠欠地在那洞口挑衅。

非得时夏一扭着腰往后蹭,胳膊肘撑起自己,回头催:“快点啊,干不干?”

“怎么干,直接捅你受得了吗?”

卫淙淋了油在尾椎骨上,时夏一回手抹了些往里插,比卫淙还等不及。

卫淙先还挺着火力棒撩逗他,被他这么直荡荡地一勾引,呼吸不由得重起来,暂一个屏息,再呼出已然是火花四射。

很麻利,真家伙替代手指全根没入。时夏一沉沉“啊”了一声,解瘾极了。

“以为昨晚你就得来——还真晕了?”

“怎么,现在晚啊?晚吗?晚不晚?”卫淙使出全力,一下下猛插时夏一。

看来酒醒了更来精神,时夏一只剩下叫“爸爸”的份。

卫淙把他翻过来调过去,一会儿站在床边猛打夯,一会儿蹬上床把他当了马骑,再一会儿,让他骑到自己身上,欣赏他怎么主动发浪。

浪到头,时夏一没劲儿了,躺了半天才去洗澡,回来享受回笼觉。想着睡到中午,找家店垫补一口再去趟超市,不耽误年夜饭就行,反正回去早了和时耀东也没话。

哪料十点来钟,手机把他震醒了。

是小区物业来电,怀疑他家里漏水,说楼下邻居发现自己家房顶洇湿一片,上楼敲门没人应,只好找物业。物业担心管道破裂,为防损失更大,把他家的暖气和自来水入户阀暂时关了。

“操。”时夏一挂了电话就骂,还说买清净呢,这倒霉催的。

可是,大除夕家里怎么会没人呢,时耀东干什么去了?时夏一一边起床一边给时耀东打电话,打了三个都没人接。又给二大爷打,二大爷住得近,过去一趟比他快。

不巧的是,二大爷也没在家,说是正和老伴买年货,一时半刻回不去。

“去哪了呢,昨晚上您送他回去,他看着还好吗?”

到底是儿子,焦心自己爹,有那么一瞬,时夏一真后悔昨晚没有回家住。

二大爷说:“昨晚上挺好啊,挺高兴,你爸那酒量,断不了片——噢,噢!嗨!他是不是打牌去了?今天三十,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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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起人家歇店了,他是不是赶着再玩一天?”

管不了这么多了,时夏一立刻归整行李,和卫淙一块往家赶。

开开门,好家伙,客厅里全是水,找找,是从卫生间漫出来的,还带着泡沫。

“洗衣机漏了吧?”卫淙说。

时夏一踮着脚尖过去一看,果然,洗衣机滚筒里满是泡沫。准是洗衣液加多了,堵了粉盒,水满溢出来。

还好不是水管破裂。

赶紧收拾吧,谁还管那个祸害精上哪去了——爱去哪去哪!

时夏一窝着火,拿拖布拖了六七遍地才勉强把水吸干,不再使得满屋子像河。

卫淙帮忙将地上的零碎物件拾起来,能垫高的垫高,尤其接线板,实在危险。

“亏了是漏水,不是着火。”卫淙松口气,“亏了是地砖,要是地板就全泡了。”

时夏一一言不发,闷头跟拖把、抹布较劲,不然怎么办,他不知道这股火还能冲谁发。亏他还真担心了一下时耀东,多余!

假如人的脸色可以展现气象,时夏一现在绝对是乌云疾走,气压逼人,眼瞧着一场冰雹就要砸下来。

突然地,他想起楼下的邻居,还没给人家道歉赔笑脸呢,大过年给人家添这样的烦心,换作他,赔多少钱也不愿意。

这些善后的破活怎么总是摊到他头上?总是他!从高中起就是,有多大的麻烦都烦不到时耀东,就算是父子,是一家人,这也太没道理了,闯祸的那个永远不用擦屁股,时耀东真干得出来,毫无歉疚,他觉得理所当然。

时夏一心里憋屈,又烦躁,没忍住便恨恨地将手中的抹布一甩。抹布蹭倒了桌角的漱口杯,玻璃的,好脆的一声响,玻璃碴子碎一地。

卫淙在客厅听见了,寻过来问:“什么摔了,扎着没有?”

不知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在此时此地竟勾得时夏一眼眶发热,欲哭,又觉得不值当一哭,便吸了两下鼻子,扭开脸。

“没事,不留神碰掉了,我拾……你收拾一下行吗,我下楼看看去。”

他不是真想麻烦卫淙,不过是躲开一下,缓缓情绪。

卫淙看出来了,拦住他说:“还是你收拾吧,我下楼。嗨,这点事——叫事嘛。”

卫淙一出门,关门声倒叫时夏一绷不住了,泪真的掉下来。其实自己也有点不懂自己,怎么大年三十为这么点事就屈成这样?过去时耀东给他添的乱还少吗,这算什么?

可是,就是不行,今天受不了了。

他受不了的还有他自己: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颇让他惊讶甚至惶恐的念头,尽管一闪而过,但十分真切,他藏不住。

也许从根里,他并非那么抵触带卫淙回家,并非那么不情愿让卫淙见识他这个扶不上墙的爹。

相反,他知道会丢脸,一定会,但他还是带卫淙来了。

有没有可能他内心深处一直藏着这样一个念头——他就是想把这一切摊开给某个人看,而某个人非但不介意,且从心底里愿意撑着他。不是替他撑,撑还是要他自己撑,某个人在后面撑着他一些就够了。

否则,从卫淙提出见识见识时耀东到春节,两个月的时间,他有多少理由和借口可以阻止卫淙,说服卫淙。

但事实上,每一次他说“不值得去,省省吧。”背后都隐了另一句连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承认的潜台词:你有义务去呀,我们结婚了。

自私吧?

很显然,他已经从最初图一时的安稳,发展到现在想要长久的安稳了。

那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拍两散,他怕什么;然而真的迈出这一步,进入了婚姻,这个最坏的打算已在不知不觉间从可选项中被剔出去了,基本上不会选了。

为什么?

因为当初它就不是一个对等的选项,不过是给自己撑撑腰,把自己心里那句没出息的潜台词包装得好看一点罢了。

由奢入俭难。何况,卫淙是个不错的对象,干嘛鸡蛋里挑骨头。

或许有人热衷于在感情里奔波、折腾、再回首,时夏一是懒得,婚姻和恋爱不一样。

于是,这个最坏的打算,不如说是时夏一在这段关系中的筹码,有了它垫底,好给自己提价呀,动辄摆出一副“我输得起”的阵势,为的恰恰是提醒卫淙不要轻易翻出这个最坏的打算。

“我不怕,你提了没用,所以最好少提,少牵着我,我不受你的制。”

说到底是虚张声势,正因为他缺乏底气。

这一刻时夏一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和卫淙闹不愉快却从未想过离婚。哪怕他想过后悔,依然只在气头上。

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或者,还是人们太相信婚姻是一种束缚了。

慢说他和卫淙,就是分手之前的占星和大江,曾经那么相恋,一提结婚,照样有一个犹豫,觉得被剥夺了什么,或者要舍弃什么。

似乎人天然就是这样,即使事实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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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曾损失,一定要未雨绸缪。

不过换种角度,也许这是恋人之间期望彼此可以一直保持现有这份爱的另一种说法吧。是一种以退为进,把最体面最有利的位置先踩在自己的脚下,如此,对方就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何必呢,真要是谁动了想摆脱谁的念头,哪还顾得了那么多,都是自欺欺人,就像口头上的漂亮承诺,不靠谱,算不得数。

可是,人人都爱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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