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的武威营也差不多,将领都是他的乡党,将士也是他们的武威子弟兵。
“莫要推辞!”
胡轸低沉的说道:“若是稚然兄那边有什么问题,我亲自去说,你有能力,也有胸怀,我西凉军如今看似风花团锦簇,事实上如履薄冰,都说关东群雄被我们打掉的锐气,可我们又何尝不是被这花花世界迷失了眼睛呢,我不怕现在,怕的事将来,哪怕我还能领兵,可连番兵败,我也失了锐气,日后若想要活着,必有依靠,太师我是不敢相信了,君临,你两次救我性命,我信得过你,有一天你若要我性命,拿去便可!”
“兄长,无需多言!”
李桓不再矫情,拱手行礼,称呼都改变了,这时候不攀关系,难道真的要推掉这两千百战精兵啊,动乱时代,有兵才是王,更重要的不是这两千残兵,而是武威营。
有了营号,才能招兵买马,毕竟北地营不是他的,是兄长李傕的,所以有这么好机会,他毫不客气的吃下来了武威营,但是他的感激之情,还是非常真诚了,毕竟这一位算是他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天使投资人,不管如何,护住他,是乱世之中,自己第一个任务:“桓,定不负未来武威之名,若有人想要兄长性命,当踏吾之尸骨!”
“好弟弟!”
胡轸大笑,他这么做是有道理了,西凉是一个讲究豪勇的地方,他连番兵败,早已经失了威望,不被论罪就不错了,想要重整旗鼓,十分艰难,如今多了一个依靠,反而能在这乱世活的好一点。
其实从西凉走出来,都是想要活得好一点。
“兄长好好休息,保护好自己,我们会在明日入夜之后,就出雒阳,突围出去,一切待离开雒阳再说!”李桓拱手行礼:“我先去整肃一下兵马,安排一下突围事宜!”
“去吧!”
胡轸点点头。
李桓离开之后,旁边一个副将走上来,对着胡轸,低声的问:“将军,我们当真把武威营给了他们北地李氏?”
他是胡轸心腹部将,更是胡轸的同族兄弟,叫胡安。
“守不住了!”
胡轸闭上眼睛,心中何尝不难受,可这年头,没有实力,是守不住自己的东西的,从很早很早,他就懂得这个道理:“今时今日之西凉将,已非昨日的西凉将,互相吞并,壮大实力,哪里还有昔日的情义啊,与其有一日被别人从我手上拿走,不如我先做个顺水人情!”
“可李稚然也不足以信任啊?”胡安低沉的说道。
“某家信任的是李君临!”胡轸淡淡的说道。
“可北地营的主将是李稚然,吞掉了我们的武威营,还有武威营吗?”
“你觉得李君临能久居李稚然之下吗?”胡轸眯着眼眸问。
“李君临要反?”
“非也!”胡轸摇摇头:“此人不显山水,鲜少有名,西凉人都知道,李稚然麾下,大将李应,儿子李式,侄子李利,外甥胡封,皆乃将才,能征善战,可谁又知道还有一个李桓呢,若非阳人一战,兵荒马乱,恐怕此人还藏匿不出啊,江东猛虎,何等人物,放眼我西凉军中,除了太师大人之外,唯有吕奉先这阿谀奉承之徒才有一战之力,可李桓却能一矛而败之,功夫绝非一日可有,而能在李稚然眼皮底下藏拙,本身就是本事,他得了武威营,绝不会落到李稚然的手中的!”
“他居然有如此心机?”胡安瞳孔收凝。
“有这般心机,才是好事,这天下乃是乱世,没有一点心机之人,是活不下去的!”胡轸有些疲惫了:“你让儿郎们莫要有怨言,武威营兵败,生死难料,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李君临能带你们活下去!”
“诺!”胡安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