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鹤清幽、北堂奕率领战败的北漠残军疾疾而行,身后,败将众人率领人马紧追不舍,倒下的尸体,铺地的鲜血,沿途随处可见,可谓是触目惊心。
面对此情此景,鹤清幽仿若没有看见一般,仍是不发一语,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持续的败退,败军之中的北堂奕渐渐发现了异常。
奇怪,为何始终没有追上,莫非……
“老师,这莫非是阵法。”北堂奕眼中闪过一抹暗光,真元传音鹤清幽道。虽然周遭景色在不停变换,沿途倒下的尸体,掉落的兵刃,猩红的血迹都是真实的,但看着周遭,北堂奕心下已有七成把握,不知不觉间,他们已落入了鹤清幽的阵法之中,不止眼前之人入阵,更连身后正持续紧追不舍的败将等人也受到阵法的影响。
“嗯,反应不差。”鹤清幽同样以真元传音回应道。但见其神色自若,全然不见疲惫之态,对于北堂奕的疑惑,也没有遮掩,而是径直回答道。
北堂奕随后反应过来,“莫非,老师早知六孤擎旗他们会在今日反叛?”
“有备无患罢了。”鹤清幽淡淡回应道。
原来如此,将计就计,将六孤擎旗同大军分开,只要六孤擎旗死,败将之流便不足为虑,我们只需以残军拖住即可,以小制大,不亏是老师……
虽是尚有不足,但能被鹤清幽看中成为唯一的弟子。北堂奕的智谋自然是无需怀疑,鹤清幽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北堂奕便已然对全盘计划洞察了十之七八,而在洞察之后,对于鹤清幽的敬佩,更多了几分。
而与此同时,在鹤清幽等人身后,持续追逐的战无崖原本带着笑意的面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
“发生何事?”轩窗惊雷察觉到了战无崖的异常。
“主上有危险,鹤清幽早有准备,这么久来依旧未能追上,怕是有一道暗阵在作祟。”战无崖面色严肃的说道,“吾必须带人过去支援,此地交你和独孤残了。”
随后,又想了想,接着说道:“吾只带小部分人马离开,你们必须持续追下,不可让鹤清幽回返大营。”
“鹤清幽既然布置,必然是万无一失,仅凭你带人,恐怕力有未逮。”独孤残缓缓道,“吾和你一起。”
“不用。”战无崖摇了摇头,“若离开的人太多,必然会被鹤清幽觉察破绽,鹤清幽想要在此地牵制住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想把他钉死在这里。”
倒并非是战无崖小题大做,实在是之前平风渡一战,连同昔日鹤清幽的战胜记录太过可怕,可怕到任何人都无法忽略。哪怕只有一军,战无崖也不会怀疑,鹤清幽有着翻盘全局的能力。
“相信吾,亦相信主上吧。”
战无崖道,随后从身上取出一颗珠子,交到轩窗惊雷手中,“此珠可让你和北堂奕联络,吾离开后,惊雷你节制全军,待北堂奕破阵,你们便全军加速进军,希望,主上登顶时,能看到鹤清幽的首级做成的贺礼。”
“那是自然,这将是最大的一份礼物。”
“那,吾便期待了。”
战无崖心知情况紧急,也不拖延,率领人马脱离大军,以它路赶往北漠大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