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烟花是什么样子的?”
“烟花啊,是世间最美的花,盛开在夜空之上,像宝石,比宝石更加璀璨,像流星,比流星更加斑斓。”
“爹爹可以给无忧摘一朵烟花吗?”
“烟花只开一瞬,你以为触手可及它的繁华,却不知烟花易冷,接到手的只有花落后的灰烬。”
“烟花虽美,却是凄美,无忧还是更喜欢假花!”
“假花?”
我是不是该考虑如何提升女儿的品味?
“假花或许平凡,可它从不凋零,能够开到永恒。”
“永恒的平凡比瞬间的璀璨更加难能可贵。”我起身抱起她,蹭着她的鼻子说:“无忧饿了吧,爹爹给你做长寿面吃。”
无忧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扫过我的脸:“长寿面不是过生日才吃的吗?”
“过了年就长了一岁,新年就是无忧的生日,每年全国都为你庆祝生日,高不高兴?”
只有周岁生辰,叔父送我一个玉佩,此后的生辰,都只有观赏别人的繁华,直到去年生辰,太后的一碗面,像最璀璨的烟花,开在我黑暗的心底。
“只要爹爹和娘亲给我过生日我就很开心了!”
我边回忆太后的手法边做面,不落下每一个细节,才知道做面这么辛苦。不知是哪里没得要领,总感觉和太后做的差了些什么。而无忧很是满足:“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了!我希望天天都是过年!”
我不禁莞尔:“傻丫头!别人家年夜饭都是一家团圆,山珍海味;你只吃了爹爹一碗面就美成这样,长大了太容易被野汉子拐跑了。”
“那爹爹快带我去找娘亲吧,有爹爹,有娘亲,不就是团圆吗?”
端木兰今夜设宴款待军中将领,顺便商议军机大事,我有过通敌叛国的前科,一直是他们防备的重点对象。
“等娘亲忙完我们再去,咱们先在帐外堆个雪人。”
当我们堆完第三个雪人时,宴散了,不等无忧欢喜,帐内灯熄了,坚壁、清野示意端木兰睡了,不便打扰。
“爹爹,没关系,你看咱们一家三口不是团圆了吗?”无忧指着大小不一的三个雪人说。
“无忧别难过,娘亲今日一定是喝多了,明日爹爹再带你过来。”
我们父女在寒夜中相濡以沫,互相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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