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蒋星灯一点点调试着自己的天文望远镜,遍布四周连绵不绝的雪山,被血色的月亮辉映着,泛起妖异的红。
能在群山深处找到一个这样的绝佳位置欣赏这次血月全食,实在是很幸运的一件事情。
风吹起雪粒,形成道道烟波,偌大天地,只有他一人。
“你在那里做什么呢?”蒋星灯听到有人这样问他。
“我在看月食啊,血月全食,据说是百年难遇呢。”蒋星灯说完后悚然一惊。
这里可是雪山深处,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心脏怦怦的跳动响彻耳边,他压着恐惧回头。
身穿黑红哥特裙装的少女站在雪里,眉眼之间说不出的茫然,她歪着头眼神空洞的看着蒋星灯。
天上月的银辉被消磨了一层,蒋星灯心里着急,但是他又不得不提防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
“你是谁?要做什么?”
“我是……双尾人鱼,我来找……能救我的人。”
说着,她往蒋星灯的方向走来。
她裸露在外的手上,脖子上,小腿上潺潺流出鲜血,渗出来鲜血的地方,显出一粒粒鱼鳞的痕迹。
她每走一步,就会有血流在雪上,可是白雪却没有被血液融化。
蒋星灯的心狂跳不止,但是两腿和生了根一样扎在地上。
“你别过来!”蒋星灯向她喊道。
少女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还在趟着雪向他的方向走来。
月色已然被黑影封缄,又极快的渗出霜光。
此时此刻,自称双尾人鱼的少女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她跪倒在雪上的血泊中,双腿与右手弯折成一个人类绝对弯折不到的角度,她用还算正常的左手努力伸向蒋星灯。
借着月光,蒋星灯看清她微张的唇间,舌头已经不在。
蒋星灯感觉呼吸困难了起来,就好像有什么压迫了自己的呼吸。
少女保持着这个姿势艰难的向前爬,血液滴入血泊溅起的微小血花,映着天边第一缕微光。
不知道哪里传来了钢琴声,蒋星灯的意识也愈发的涣散。
然后骤然他脸上一疼。
睁眼对上了毛茸茸一张猫脸。
原来又是个梦啊,蒋星灯感觉自己狂跳的心跳终于开始慢下来了。
“崽啊,银杏啊,你是要压死阿爸啊。”
蒋星灯刚刚伸手,压在他身上的大猫就以一种不符合自身体格的矫健跳下了床,蹲在地上,歪着头对他喵喵叫。
“崽啊,你已经是个十一公斤的大猫猫了,要学会自己玩,不要每天早上上阿爸的床,阿爸是有自己隐私的。记住了吗?”
蒋星灯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给自家橘猫做猫饭,银杏就趴在他脚边,团成了一个球,毛毛的小耳朵跟着头藏了起来,俨然是蒋星灯熟悉的“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蒋星灯一手锅一手铲的严肃思考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再次受到了严重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