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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蓝楼出来,沈归海带着方汶直接进了书房。
方汶看到主人大咧咧坐到了茶几上,便跟着跪到主人身前,半个字都还没说,就被拽了头发按在主人的胯下。
他最初没有准备,身体为了维持平衡微微僵了一下,但一反应过来就立刻放松了肌肉,让主人把他的紧紧按在裤裆上,直到那里慢慢硬起来,主人就松了手,没事人似的翻起了手边的杂志。
方汶看着支着帐篷坐在茶几上,却不再理他的主人,有点懵。主人这行为,让他有一种想要用气味标记所属物的错觉。
而且,为什么要坐茶几啊?您是来要债的吗?
两人一坐一跪,方汶眼睁睁的看着主人下身的小帐篷慢慢塌下去,觉得有点可惜。
过了一会,沈归海突然问道:“刘吟之的事有什么想说的吗?”
方汶想了想,摇了摇头。
沈归海放下杂志,看向方汶:“他没准会比你先成为我的私奴。”
方汶似乎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叹了口气:“倒真有这个可能呢。”
沈归海挑了方汶的下巴:“你不嫉妒吗?”
方汶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下午在主母那他就想过了,他从8岁就知道主人将来要有好多好多私奴,还可能会有床奴,还有未来的主母。他以前只知道自己将来不能嫉妒,现在真的有个人站到自己面前了,他也觉得挺奇怪,自己还真没有嫉妒的情绪。
沈归海看着方汶,突然有些挫败,就算是从小被洗脑教育,只要喜欢,就不可能不在意吧?难道自己是单恋吗?
行!你小子厉害!
也不知道主人是不是要跟他较劲,对刘吟之的态度简直是好到了让所有人都如沐春风,而对他的态度又简直坏到了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刘吟之做什么都是很好,很得体;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就连看眼电视都是浪费时间。
刘吟之说什么都是有道理,他说什么就都是多嘴。
刘吟之想做什么都行,他去个厕所都被主人骂偷懒。
他不就是没嫉妒吗?至于这么小气吗?
“吟之,别看书了,新送来的山竹,过来吃点。”沈归海忙了半天,活动着脖子进了和书房相连的小会客室,坐到沙发上。
刘吟之顺着敞开的门,听到里面打印,扫描和整理文件的声音,忍不住道:“叫方汶一起吃吧。”
“还没做私奴呢,不惯着他。”
刘吟之皱了皱,最近少主对方汶的态度简直有点让人看不下去了。万一方汶生了怨怼的心思,就不好了。可他每次想劝两句,少主就拿这一句说事。
怎么老要强调“不惯着”?他还真没见少主惯过方汶什么,就这样还能侍宠而骄了不成?
刘吟之坐到沙发旁,有些走神的陪着沈归海休息。方汶......不会是因为他吧?
自己来的突兀,少主对自己又如此礼遇,方汶有情绪他能理解。可少主不好好引导也就算了,怎么反倒越发的苛待了?
他正犹豫着怎么旁敲侧击的说两句,就听书房里砰的一声,随即又是哗的一声,听起来像是水杯被撞洒了。
沈归海和刘吟之过去的时候,方汶正在擦桌上的水渍。
看到沈归海,方汶连忙将被水淹湿的一叠文件放在旁边,跪下来叩首道:“对不起主人,是方汶不小心。”
沈归海皱眉:“想什么呢,这么不小心?!”
方汶跪起来,却还是那句道:“没有,主人,是方汶不小心。”
刘吟之看着沈归海的面色,有点担心方汶,可弄湿了那么多文件,他也不敢乱求情。
沈归海看了方汶一会,说道:“不小心?今天不小心洒了水,明天不小心,是不是就摔了电脑?”
刘吟之听得有些心惊肉跳,这话可已经不只是训斥了。
沈归海冷哼道:“湿了多少文件,就给我拿笔一字字的抄回来......”
方汶一听又是这种耗时间又毫无意义的惩罚,突然就磕了个头,说道:“主人,这纸泡了水,都烂了,抄不了了。”说完,他微不可查的停顿了片刻,说道:“奴才知道错了,还请主人饶了奴才吧。”
沈归海脸色陡然一沉,他深深的看了方汶一眼,沉声道:“抬起头。”
方汶听话的抬起头,果然就被主人一巴掌扇在脸上。他的脸被扇得歪到一边,但他立刻就把头摆回原位。
“自己打。”沈归海只打了一下,便不再动手,只是冷着脸看着方汶。
“是。”
“少主........”刘吟之看着方汶没有一丝迟疑的抬起手扇上自己的脸颊,有点被吓到了。
“吟之,你先出去。”
“少主......”
沈归海没说话,只是看了刘吟之一眼,刘吟之的嗓子就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心脏咚咚咚的打鼓。那句“私奴犯错要罚去惩戒所”怎么都说不出
', ' ')('口。
他受不了自己如此懦弱,一咬牙,跪下道:“少主!”上位者,当宽厚待人,以身作则。就算责罚也应是恩威并重,奖惩有度才对。还请......”这样直接的暴力,怎能是驭人之道?
沈归海现在是真的听不下去刘吟之的劝谏,他皱了皱眉,用自己现在能做到的最温和的方式,拉着胳膊把人从地方拉起来,打开书房门推了出去:“有话,等会再说。”
刘吟之站在书房门口,脸色有些苍白,他突然意识到,沈归海已经不是儿时那个温和的少年了。他是沈家少主!
啪啪的声音中,方汶的脸颊渐渐肿起,也打得麻木了,但他总算是松了口气。绷了几天了,他每次要找主人聊一聊,主人都不理他,他觉得自己要不挨顿打,估计主人这点火气下不去。可他这几天无论干了什么,主人都是只罚不打,他也有点郁闷。得赶紧把主人哄好了,他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可是不能一直这么折腾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主人说道:“停吧。”
“谢谢主人。”方汶俯身磕头,暗暗庆幸。虽说他今就是自己找打,却也不想真把自己打成个猪头。
沈归海等他重新跪直身体,才问道:“为什么打你?”
方汶的声音因为脸颊的肿胀听起来有些怪,道:“因为方汶在吟之少爷面前自称奴才。”
沈归海看着眼前的奴隶,突然感到一丝无力。他刚刚那一瞬间是真的生气了,他知道这奴隶是想让自己出口气,可该嫉妒的时候,却这么乖顺,他简直快气死了!
他都这么明显的偏向了,就真一点不嫉妒??沈归海觉得自己这几天每天都想掐死这小子!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只有一颗心,全都给了这个奴隶,就给不了其他人了。他会想要得到回应,也是正常的吧?
方汶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主人说话,叹了口气,干脆直接挑开说了:“主人,您为什么一定要方汶嫉妒呢?”
沈归海噎了噎,竟不知该怎么说。他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太心急了,说到底,方汶才17岁,被自己生拉硬拽着从奴才变成私奴,由私奴变成Sub,又从Sub变成奴隶,他觉得方汶恐怕有一半都是蒙的。
“主人,”方汶膝行两步,拉了沈归海的手:“您是不是觉得,我不嫉妒,就是不喜欢您?”
沈归海低头看向方汶,他是不是应该高兴这个奴隶没有为了安慰他而假装嫉妒?
“主人,这两天方汶也想了。”他摸着主人的手凉冰冰的,便贴到自己肿胀的脸颊上,缓缓道:“主人,方汶不嫉妒,是因为主人给了方汶100%的安全感。我的主人只喜欢我,只有我这一个奴隶。主人床脚的地毯只有我一个人睡过,主人的规矩只教过我一个人,主人也只会对我一个人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情绪。没有人可以抢走我的主人,我的主人也不会喜欢别人,我如此的感到安全,真的嫉妒不起来。”
沈归海沉默着,心里的抑郁却在被慢慢抚平,他有一种被奴隶给教育了的感觉。
看到方汶脸颊的红肿一直延伸到眼睛下面,他忍不住狠狠的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安全感哪来的?打出来的?”
方汶被戳得脑袋摇了摇,才跪好道:“还不是您日积月累,一点一滴在奴隶心里埋下的?”方汶无奈道:“我说主人,您怎么老这么没安全感啊?以前是怕我不想做您奴隶,后来又怕我不愿意待在沈家,还总是怕我死翘翘......”
“掌嘴!”沈归海觉得自己实在是听不得这样的话。
方汶顿了顿,象征性的打了自己两下继续道:“现在又怕我不够喜欢您,是方汶哪里做的不够好,所以不能给您同样的安全感吗?”
沈归海被方汶问得愣了愣,摇了摇头:“不是你做的不够好,是我自己I的问题。”因为他还不够强大,所以,总是担心会失去。
他起身去把手擦了,拿了药回来坐下,仔细看了看奴隶那肿得不像话的脸颊,这是真的一点都没放水的打自己啊。
沈归海拿了湿巾帮他擦拭伤口,又挖了药膏出来,沉吟道:“......方汶,除了奴隶,你还想要另外一个身份吗?”
“什么身份?”方汶不解。
沈归海别开眼神,轻咳一声,说道:“恋人?”
上过药的地方有一丝清凉,这让方汶感到稍微好受一些。他睁开眼,看向主人,有些茫然道:“主人,您说过,您不要那种游戏里的主奴关系,我们是真正的主奴,我是连安全词都没有的奴隶,不是吗?”
沈归海沉默片刻,问道:”你想要安全词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嘴里的肉有好几处都被牙割破了,刚刚麻木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却是连说话都有点费尽:”我只是不明白该怎么做您的恋人?“
沈归海觉得方汶问的有些怪,便反问:“做恋人,要什么规则吗?”
方汶歪了歪头:“比如,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沈归海看着方汶:“在你
', ' ')('心里,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的?”
方汶看着沈归海,有些莫名其妙道:“不就是我们这样吗?”
这回轮到沈归海愣住了:“什么叫,就是我们这样?你觉得主奴关系就是谈恋爱?”
方汶用手扒住主人的大腿,他其实脸上和嘴里都疼的不想说话了,但他怕主人又钻牛角尖,那他今的功夫就都白费了,便活动了一下腮帮子,说道:“主人,方汶觉得吧,不管是主奴也好,恋人也罢,那都只是相处模式不同罢了。您是我的所有,我是您的独一无二,互相信任,又相互依赖,我们彼此都因为对方而希望成为更好的人,这还不是谈恋爱吗?”
沈归海看着方汶,突然有点心疼这小子,他才17岁,怎么就这么成熟了?在沈家,想要活下去,是真的不容易。只不过,搞明白方汶的逻辑,沈归海还是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觉得主奴关系是在谈恋爱,而恋人关系是在演戏?”
方汶怔了怔,想了想自己刚刚的心情,说道:“好像.......是这个感觉。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又做奴隶又做恋人,问清楚了规则,省的您秋后算账。”
沈归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讲理吗?”
方汶想笑,可刚一咧嘴就脸疼:“您只是有时候不讲理。”
沈归海沉默片刻,没好气道:“既然知道我是无理取闹,你还把自己打成这样?”
方汶撇撇嘴:“您无理取闹打我打得还少吗?”
沈归海:“......你还是觉得我特不讲理吧?”
“......”
沈归海一看方汶那样,就忍不住诱哄道:“你说,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罚你。”
方汶咽了口唾沫:“那我说了?”
“说吧。”
方汶叹了口气道:“您不讲理的时候太多了,我不会跟您计较的。”
沈归海:“.......”
方汶道:“您脾气不顺的时候,不是也会把我当出气筒揍?”
沈归海:“.......”
方汶一见主人真的不罚他,胆子就大了:“其实您有时候都是歪理,还爱找茬,不过没事,都算情趣了。”
沈归海:“.......”
“我知道,您其实一直在给我洗脑,让我从心底把自己当个奴隶。我也知道您一直在压抑自己,生怕把我变成一个只知道怕您的奴隶。”
沈归海:“.......”
“您对我的每一分用心,我都看得到。“方汶搂住主人的腰:“奴隶能有您这样的主人,实在是太幸福了。”
沈归海沉默良久,直到方汶不知道他为什么沉默,惊疑不定的放开他,老老实实跪回去,他才突然道:“我发现,你心里不少抱怨啊。”
方汶:“......”
沈归海道:“我平时管着你,这不行,那不行的,有时候也挺烦吧?”
方汶:“.......”
“怎么不说话了”沈归海没好气道:“怕了?”
方汶点头,沈归海揉了揉方汶的脑袋道:“这样吧,以后我会给你恋人时间。”
方汶不解,沈归海道:“以后,我会找时间和机会,也像恋人那样去约会。只要是约会时间,你我就像是普通恋人,你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不用担心我会罚你,我也不会秋后算账。”
“真的?!”方汶不敢相信:“说话算话?”
“真的。”沈归海微笑:“说话算话。”
“好!”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
方汶高兴了片刻,突然叹了口气:“您把我打成这样,吟之少爷估计要被吓坏了。”
“是你自己打的,我可下不去这么狠的手。”
方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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