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绮梦那辛酸的讽刺,令柳从风脸孔一下红到耳根,他今天碰到对手了。一个牙尖嘴利的少妇,令他语塞。他尴尬地解嘲:
“林姑娘误会了。我是还找不到一位心仪的红颜知己。”
“那是你的眼光瞄得太高。”林绮梦轻咬红唇,直瞅着柳从风绯红的孩子脸。
“不!不!我……或者缘份未到。”林绮梦的勾魂眼,令柳从风几乎昏了大浪。
第二天,绵绵春雨还是下的不停,凄风一阵阵地刮,南国虽无峭寒冷意,但令人烦燥不安。丘逢清也感到懒慵慵的,决定今天还是不下乡村。
柳从风躺在床上,翻看从林绮梦处借来之《水浒传》。当他翻到武大郎娶潘金莲、西门庆通过王婆勾引潘金莲、武松杀嫂祭武大郎几处地方,他发现书页顶头空白处,林绮梦都用铅笔写着“眉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红颜薄命天可怜”、“韶华易逝,青春不再”、“什么贞节、封建礼教,通通见鬼去罢”、“武松打虎真英雄,杀嫂可耻是屠夫”……
柳从风看到林绮梦寥寥几行“眉批”语,一下心潮澎湃,欲念翻腾。林绮梦芳心寂寞,闺怨绵绵,自怨自艾,借题发挥,她是个年青的欲海饿民。她虽然结过婚,仅仅过着一个多月的夫妻生活,老公就回南洋去了。说是少妇,但她的年龄比他还小二岁。她身材出众,令人垂涎;她有知识文化,精灵可爱。她未必适合当他柳从风的终身伴侣,但目前要找个红颜知己、满足情欲的需求,林绮梦绝对是个最佳人选。他相信,只要他柳从风稍稍有个暗示,林绮梦一定会自动对他**。柳从风自忖:天助我也!
柳从风倚窗沉思,面对着门外密密麻麻的细雨,他苦想妙计,如何把林绮梦弄到手。这时,忽然楼梯转角处,闪出一个身影,长发披肩,他知道那是潭月。望月楼虚掩的门“吱”一声,潭月已溜进丘逢清的房间。客观条件的反射,柳从风顿间欲念升腾,生理迅速发生变化。柳从风心猿意马,不由自主地走下楼去。
颜强不知到哪里去了,大厅里静悄悄的。厅房里,林绮梦仍躺在她的床上看书。柳从风跨进房,林绮梦马上起身,恭谨地说:
“阴雨天,龙乡长、会计、出纳,他们都走了。”
“你呢?”柳从风笑问。
“我一个人就是一个家。”林绮梦轻咬红唇,自嘲地说。“这么大的雨,我懒得回去,和蔡婶一起吃饭,闲着看看书。夜了,就在这里过夜。”
“颜强不知到哪里去了?”
“可能他给韩三元他们拉去,吃狗肉喝酒了。”
“我偷得浮生半天闲,百无聊赖。”柳从风文绉绉地感叹。“你可以到楼上我房间,和我交流交流读书的心得吗?”柳从风色眯眯瞅着林绮梦,试探地问。
林绮梦脸红红低下头,抛发揉手,嘤嘤小声说:
“当然可以。但方便吗?”
“方便!我们都是干革命的。”
柳从风在前,林绮梦跟后,一同上楼去。林绮梦心扑扑跳,脸颊发热。自从丘逢清、柳从风住进楼上望月楼和读书斋后,除了颜强和潭月,几乎没有人敢上去。今天柳从风亲自邀请她上楼,她已明白了几分,机会来了。
她想,柳从风只多得她一二岁,血气方刚,为革命东走西调,还未结婚,是个久旷之青年人;她也是久不知肉味之怨妇,如果干柴烈火燃烧起来,也只是天意,天可怜她这个薄命红颜。
林绮梦跟柳从风跨进读书斋。
柳从风迅速挪挪在窗下办公枱的椅子,热情地请林绮梦坐下,他自己则坐在对面床沿。他枱上放着和林绮梦借来之《水浒传》。林绮梦脸红红,满面娇羞,侧身坐着,心像鹿撞,呯呯急跳,低头弄弄衣襬,等待柳从风开口。柳从风充满的眼睛,直瞪着她,他干咳一声,缓媛开口说:
“绮梦!我已了解到你的可怜身世,十八岁就嫁个年龄可当你父亲的南洋客为妾。”柳从风稍停,贪婪的眼光紧瞅着林绮梦,细揣她的神态变化。
“那是家贫,母亲贪图人家的钱财。”林绮梦喃喃地说。
“父母贪钱,就害了闺女。你们结婚只是一个多月,老公就走了,令你孤枕独眠,多么凄凉。”
第15章
恋耽美
正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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