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远致离开后的近一个月里,柳知堇都在失落中度过。
虽然自己现在的记忆,与他相处时间不长,彼此之间也没有多亲密,可是梦回的过往最是难熬,时而有如梦似幻的美好景象,相濡以沫的缱绻,让她像对待天堂那样留恋,时而又是战争的Y云与患得患失的情绪,甚至能忆起自己那已算是素未谋面的亲人……
长此以往,她JiNg神很差,街上不闹的时候,她会想办法找找他,可是不夜城太大了,她们又人生地不熟,何从下手呢?他能跑到哪里去?身上没钱,要怎么生活?会不会已经发生最坏的结果?这些她都不知道。
有时她也会麻木,自暴自弃地想着,不如就把他都给忘了好了,自己照顾好这几个苦命的孩子,往后想办法好好活,可只要她还得睡觉,那些或美好或悲伤的记忆就在她眼前不断放映。
甚至有一次,结束了一天的一无所获,她睡前突然很想哭,想要一个拥抱,就用了一床厚被,被燥热的气息包围着,昏昏沉沉进入梦乡,与过去的泡影水r交融……
她是哭着醒来的,自己在床上扭得一团糟,yUwaNg和思念交杂出愤恨,最后消弭成怅然的虚无。
后来,战争打得越来越凶,她还真的从那思绪中解放出来,因为眼前的人更加重要。
城里人再也容不下妖怪了,不管是多小的孩子,多老的长辈,都会在仇恨的火焰下燃尽,官府不但不管,还从中挑出勇于参与,一马登先之人,充作巡逻和城内的捕快,谁都知道当妖怪打来时,也许就要靠这些人苦撑了,谁也不敢怠慢如今实际上的主子,众人抬柴火焰高,不夜城空前团结,代价是对她们的赶尽杀绝。
她用法术b迫意图赶人的客栈老板,答应让她们借住,又以包圆的价格说服,这才为众人保住一个栖身之所,每每想到她都只觉羞耻和后怕…若是那老板是个y骨头,她真要下手,折磨人么?
足不出户的日子过了许多许多天,也许要有好几月,客栈贴上歇业的封条,可吃食和水要从外面运进来,她迫不得已,用棉线和铜片作引,在自己身上试验易容术。
一些JiNg细活都需要些工具,例如厨师切丝时,要用到一根细木棍,这样施法,切口便如针一样细微,也许是以前做过,她只是照着残存的学识,依样画葫芦,居然变得惟妙惟肖,往外一站,便是毫不起眼一个妇人,她假作娘子,拉着老板上街采买,生怕他跑路报官,也生怕路过一个境界高的,看破她的狐狸尾巴。
到后来,城里又开始抓J细,实则就是官府下场,对妖族打击报复,搜刮家产纳为己用,那帮人快马加鞭,健步如飞,手拿一个罗盘,遇见被法术萦绕之人便会指示出来,那段时间实在太惊悚,她每次回到住处,凌霄她们总是红着眼睛……
掌柜过了些天,算是下定了决心,梗着脖子要赶她们走,任凭她怎么威b利诱,都不肯松口,他说再让她们呆下去,东窗事发那天,自己也大抵是S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