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2 / 2)

“好,我知道了。”单小双礼貌地送杭锦到门口,“我会继续筛选适合他的结婚对象,欢迎您常来找我们陆总监玩,再见。”

杭锦听她这么说,扭头看向宴厅内的陆运复,他正在台上和兄弟们抢麦克风,酒红色西服在灯光下醒目辣眼,他还扭着屁股旋转跳舞,台下众人都在起哄大笑,陆运复脸上故作沉稳,握着麦克风深情开麦:“你就像那~一把火!嘿——”

杭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虽然脑子不太好,但他是个很好的人。”单小双说完才意识到,不小心在杭锦面前说了心里话,她浅浅捂了捂嘴巴,冲杭锦吐了吐舌头,甜甜一笑,“我得回去了,拜拜。”

杭锦坐车回去的路上,路过外滩,喊司机停车,下来走了走,外滩风大,冷意更甚,她紧了紧领口,看着一望无际的江水,思绪短暂地放空。

父亲杭提耘打来电话,让她明天回家吃饭,她应声:“好。”

回到公寓,手机消息不断,明天圣诞节,发布新品的几家公司邀请她出席酒会;北市的奢侈品牌香水公司在尼罗酒店顶层搞圣诞主题活动,诚邀她出席参加;张芸芸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去南市玩玩,明天她包了一家游乐场;董事会明天就新投资项目进行表决立项;橙子科技和西马数字的并购协议还有待商讨;还有一年一度的风投交流会邀请她去做主题演讲……

邮箱里堆满了要看的文件。

杭锦靠在浴缸里泡澡,喝了一小杯红酒后,起身回复微信消息,又打开电脑看邮件里的并购协议,为第二天的谈判做准备,打开的平板还在播放着行业里的投资教父就最近的人工智能发表的最新演讲。

手机进来新消息,她打开看了眼,陈霖发来的,只有三个字。

【下雪了】

她穿上拖鞋去阳台看了眼,果然下雪了,路灯下有白色的雪花一片一片落下,寒风裹着纯白无瑕的初雪送到她脸前,她伸出一只手,感受着点点冰意落在掌心。

北市的夜晚还挺美,她站在阳台待了会,想起明天忙不完的工作和应酬,她伸了个懒腰,回到房间继续忙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临近十二点,微信消息震个不停,铺天盖地的圣诞节快乐为99+的消息添砖加瓦,她没有回复,合上电脑,盖上被子迅速补觉。

快一点半,她仍意识清醒。

她起来吃了颗药,打开邮箱随意点开一条邮件翻看,是运动体育类的项目,底下是各个运动员的信息和照片,男篮们穿着球服,怀里抱着篮球,仰着脸冲镜头微笑。

长得都挺朝气蓬勃,可那张脸远不如陈霖好看。

杭锦合上手机,闭上眼翻了个身,在药效里浅浅入睡。

高强度的工作,让她吃了药仍不可避免地做了梦——梦里是雪白的一片初雪,陆运复穿着酒红色西服在雪地里旋转着唱歌,单小双穿着羽绒服,手里拎着一沓避孕套发给周铎,滕平捧着咖啡跟她说马上要开会了,员工们穿着礼服在雪地里奔跑。

下一秒,她被人捂住嘴按在地上,四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杭锦惊惧地睁开眼,她大口喘息着,额头一片冷汗。

她看了眼手机,十二月二十五号,今天圣诞节。

明天,又是她的生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第二十八章?

上午开了两个会,杭锦又去对接了并购项目,跟两个企业的老总喝茶聊了一个多小时,董事会对新项目的投资表决仍然没有全票通过,堆积的文件还没看完,时间紧到杭锦一心四用都不够,滕平小跑着一边接电话一边通知她,已经到了中午饭点。

她一个人开车回了趟父母家,后备箱里放满了滕平准备好的礼品,她随手挑了件小巧的礼盒拿在手里,杭煜前几天回来住了几天,今天一早又回到南市陪老婆过圣诞节了,家里只有杭提耘和冯淑君在。

知道杭锦讨厌保姆,他们今天就让保姆放了一天假。

杭锦也就进门换鞋的功夫,电话又响了,她站在玄关接电话,母亲冯淑君弯下腰替她脱鞋,她往后退了退,自己单手把鞋换了,把换下的鞋整齐放进鞋柜。

冯淑君没打扰她,示意她进房间里接电话。

杭锦却是去了阳台,一通电话结束,第二只手机又来了电话,等饭菜上了桌,她还在接电话。

杭提耘让她别忙了,歇会儿,过来吃饭。

杭锦“嗯”了声,把手机静了音放进包里,坐在餐桌上,安静地吃饭。

冯淑君问她最近还失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杭锦面不改色地撒谎:“没有,睡得很好。”

“那就好。”冯淑君笑着给她夹菜,“多吃点,你天天那么忙,饭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妈妈可以给你送饭的,你又不让。”

“不用。”杭锦吃着菜,“有应酬,很少自己吃。”

“也是。”冯淑君盛了碗汤给她,“下次有时间就回家吃,妈妈跟你爸爸都想你多回来。”

“嗯。”杭锦点头,面上情绪却不多。

杭提耘倒了白酒,小小饮了一口:“元旦节,就那一天,我们收到四份结婚请柬。”

关于结婚的话题一打开,空气显而易见变得凝滞沉寂,杭锦喝汤吃菜,丝毫不受影响,直到杭提耘开口问她:“视传文娱那个贾丰宇贾总你还记得吗?”

杭锦拿纸巾擦嘴:“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碰上喜欢的?!”杭提耘来了脾气,“杭锦!你马上二十九岁了!过了三十岁还能生孩子吗?!”

“不是说了不提吗?”冯淑君叹了口气,“你不能让她好好吃个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吃饭?!饭有什么好吃的!?她都多大了啊?到现在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这叫什么?!这叫有病你知道吗?!”杭提耘气得拔高声音,“外面人怎么说?!啊?说我杭提耘女儿心里有问题!说她不喜欢男人!”

杭锦莫名想起陆运复昨天说的那句话——老子喜欢女人。

她简短地走神,又在杭提耘的咆哮声中回神。

“我不需要她这么拼命工作!我就想她找个男人嫁了!我好放心!我有错吗?!我这当父亲的不对吗?!我不心疼吗?!我比谁都心疼她?!可她呢?!她有心疼我们吗?!每次见了面就像个机器人一样,一点感情都没有!”杭提耘说完,指着她,“你到底对我们有什么不满的?啊?!你为什么要这样?!”

杭锦起身:“我吃饱了。”

杭提耘喊道:“你给我站住!”

杭锦径直走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份汇款记录,打开递到杭提耘面前:“那您呢?为什么还要给他们打钱?”

冯淑君接到手里看了看,张着嘴解释道:“阿锦,这事儿妈妈可以跟你解释,是你爸爸想买个平安,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你所以才……”

“所以是我的错是吗?”杭锦问。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是……”冯淑君还要再解释,杭提耘打断她,“我早跟你说了,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对和错!你计较对错有什么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杭锦自嘲地说:“原来没有意义吗?”

“阿锦,你千万别多想,这跟你没关系。”冯淑君抬手放在她肩上想安抚她,杭锦却已经避开她的触碰,拿了包转身去玄关换鞋。

“杭锦!”杭提耘喊了声,“你走!走了以后别回来!”

杭锦连停都没停,一边从包里摸出震动的手机滑动接听,一边神情淡漠地开门走人。

到了车上,她将手机丢到一旁,任凭它震动,她目视着前方,许久之后,她打开包里的文件,从里面找到一串手机号,按了拨通。

“我是杭锦,明天见一面。”

第二十九章?

十二月二十六,杭锦生日。

她讨厌过生日。

非常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邮箱和微信被生日祝福的消息塞满,圈里的好友电话轰炸,公司前台堆满了她的生日礼物和花束,陆运复早早包了酒店,横幅拉了几栋大厦,出租车广告的流动屏幕都在播放着:【祝杭锦生日快乐。】

整个北市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知道今天是杭锦的生日,就算不知道的,也会在朋友圈里刷到杭锦的生日宴——豪华奢靡的顶层酒会,包括热气球祝福和因为她而绽放四个小时的盛大烟花。

数不清的礼物和祝福,两米高的蛋糕,身穿礼服西装的贵族名流,人人都在这场盛宴里欢呼庆祝,而身处包围圈的杭锦,却仅仅露了个面,喝了两杯红酒,就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没有让滕平跟着,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到了约定的地方。

一家没多少人的咖啡店,老板正在打瞌睡,见她过来,眼前一亮,笑眯眯问她要喝什么,杭锦面无表情地点了杯咖啡,找了位置坐下。

手机响起,陆运复打来的,大概是想问她去了哪儿,她索性关机,把手机丢进包里。

窗外夜幕降临,属于她的那场浩瀚烟花点亮半边天幕,咖啡店老板都惊动了,说什么人这么大阵仗,磕着瓜子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

杭锦要等的人也终于来了。

王盼巧和她的母亲徐秀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边走边抽烟的弟弟王齐。

王盼巧比杭锦要大七岁,弟弟王齐也比杭锦大两岁,杭锦还记得小时候,保姆徐秀来家里干活时,偶尔会带上这俩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三人坐在杭锦对面,徐秀显得很不安,局促地攥着手,开口第一句就是:“今,今天,好像是你生日吧。”

杭锦没说话。

王齐插嘴说:“今天也是咱爸忌日。”

王盼巧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别说话,随后她开口问杭锦:“请问,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杭锦拿出那份汇款明细摊开放在三人面前。

王齐嗤了声:“干嘛?什么意思?不想给了?”

“这是我父亲杭提耘给你们汇钱的明细单。”杭锦身体往后靠,目光平视着眼前三人,“今天过来,就是希望你们把这笔钱,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想得美!这都打给我们用了!我们怎么可能还回去?!而且凭什么还给你?这是我们应得的赔偿费!”王齐大声喊,“都没要多少,你还敢朝我们开口要回去!你赚那么多钱都花不完,不应该给我们打一点吗!”

“王齐你给我坐下!”徐秀拉着儿子坐下,冲杭锦说,“真对不起啊,我都不知道……”

杭锦从包里丢出十几张照片,上面是监控拍到的王齐,他在杭锦父母家门口送花圈,还在杭锦家门上洒过鸡血,还在小区的墙上写‘杭锦不得好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都不知道吗?”杭锦看着徐秀惨白的脸,目光转向王盼巧,“那,你知道吗?”

王盼巧吞吞吐吐,俨然是知情的。

“徐阿姨。”杭锦声音平直,语气漠然,眼神很冷,“赔偿金的事早就了结了,我不希望以后还有人拿那件事威胁我的家人,再有这种事,我会直接报警。”

王齐拍着桌子站起来:“那你呢?!你害死我爸!你害我们没有生活费!害我们受尽嘲笑,害我们日子过得这么惨!你害我们没有父亲这笔账你怎么算?!你不应该每一年都给我们赔偿费吗?!”

“好,我们现在来算这笔账。”杭锦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径直塞进王齐手里,随后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心脏的位置送,“给你机会。”

“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王齐硬撑着没有露怯,握着匕首没有退缩。

徐秀惊叫出声:“不行!王齐你松开!”

王盼巧也被吓到了,赶紧去拦:“松手!王齐!”

场面混乱到咖啡店老板都被惊动了,跑过来问什么事,见到这一幕,冲王齐大声喝道:“你给我把刀放下!不然我报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王齐死死盯着杭锦。

杭锦挺着脊背往前,王齐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了几分,见她来真的,他眼睛都瞪大了。

杭锦嘲弄地看着他:“这笔账摆在你面前,你敢算吗?”

“王齐!”徐秀把刀夺下,后怕地打了他后背几下,“你疯了!”

“我没疯!是她疯了!”王齐怒不可遏地指着杭锦,“是她疯了!”

“徐阿姨。”杭锦压着眉,神色漠然地看着王齐,“管好你儿子,不然下次见面就是在法庭上了。”

第三十章?

杭锦六岁生日那一天,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劫难。

住家保姆徐秀当晚偷偷把丈夫王永强放了进来,大概是想带点杭锦生日宴吃剩的食物回去给两个孩子吃,也或许是想让丈夫见识见识自己工作的环境有多高级。

王永强吃饱喝足一番,随处转了转,见到门口堆积的礼物包装盒,单看包装都知道是值钱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听徐秀说这些都是别人送给大小姐的礼物,他起了歪心思,心想这么多礼物,随便拿一两个应该也不会被发现,便悄悄摸进了杭锦的房间,在桌上翻找着小一点的礼物盒。

那是夜里十二点半,杭锦在睡梦中听见声响,看见一道黑影站在桌前,当即吓了一跳,冲门外喊了声:“爸爸妈妈!”

王永强回身就捂住她的嘴巴:“嘘!别喊!”

杭锦只记得黑暗中那人脸上狰狞的疤痕和浑浊的眼珠,她吓得浑身发抖,双手双脚使劲挣扎,却始终推不开他,她哭叫着在他掌心呼喊爸爸妈妈,门外终于有灯亮起,杭提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去看看,是不是孩子做噩梦了。”

杭锦哭得更大声了。

门被推开的瞬间,王永强抽搐着倒在杭锦身上一动不动,杭锦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睁着一双泪眼,因为惊惧到了极点,她的四肢都在不停发抖。

杭提耘开了灯看见眼前这一幕,几乎是扑过来把王永强推到了地上:“这人是谁?淑君!快点报警!”

那个晚上,各种各样的声音无休止地钻进杭锦脑子里,徐秀在哭她的丈夫,冯淑君在一声声宽慰她,弟弟杭煜才两岁,被吵醒了就一直哭,父亲杭提耘边抱着杭煜,边跟警察沟通。

王永强死了,死于心肌梗塞。

年仅六岁的杭锦其实并不能理解死亡是什么,但她知道恐惧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不敢关灯睡觉,更不敢睡在床上,在她成年之前的世界里,她几乎一直窝在柜子里睡觉,冯淑君甚至不敢夜里去敲她的门,他们无数次后悔,选了这样的保姆,导致女儿遇到这样的事,可事已至此,他们无法改变,只能尽可能地弥补她。

但是没有用。

杭锦的失眠伴着梦魇纠缠了她很多个年头,她看过心理医生,吃过药,接受过中式西式物理治疗,但收效甚微,随着年纪增长,她开始自己学着抵抗自己的恐惧,强迫自己睡在床上,强迫自己戴上眼罩陷入黑暗,强迫自己一点一点适应她的恐惧。

她以为这一切,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有天回家,她发现家门口被人放了花圈,父亲杭提耘说会处理,让杭锦不要放心上,说是隔壁邻居可能放错了,杭锦自己去查了监控,看见了和王永强肖似的王齐的脸。

也看见了洒在门上的鸡血,和小区墙上那句‘杭锦不得好死。’

再后来,她确实再没见过花圈,因为杭提耘每个月都在给他们打钱。

杭锦是去年发现这件事的,她跟杭提耘简单提了一句,希望他不要再插手那件事,她可以解决,杭提耘嘴上答应了,可行动上仍没有停止对徐秀子女的汇款。

他说,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对和错。

杭锦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错的人不是她,为什么她要来遭受这份苦难与折磨。

她不明白。

明明偷东西的是王永强,为什么到头来,是父亲杭提耘付给他们赔偿金,还给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的生活费。

她不明白。

冯淑君劝她不要跟死人过不去,可那个人不是死在二十八岁的杭锦面前,是死在六岁的杭锦面前。

她用了将近二十二年的时间,让自己摆脱对黑暗的恐惧,可她还是失败了——喝了酒的她,仍然会无知无觉地钻进衣柜里,那是她心底里最安全的地方。

高强度的工作也无法挤掉她脑子里的杂念,偶尔她仍会梦见那段过往,被重重黑暗包裹的瞬间,熟悉的惊惧感席卷全身,梦醒之前,她会一直陷入近乎溺毙的窒息感里。

每到那时候,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睁开眼时,她仍活着。

杭锦开着车到了外滩,护栏前不少人在拍照,她找了人少的地方,靠在护栏上盯着底下翻来涌去的江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有人来搭讪,问她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去旁边酒吧坐坐?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江水,冲对方说了句:“滚。”

那人讪讪走了。

没多久,又有人靠近,她冷着脸转头,还没开口说话,就见那人将围巾戴到她脖颈。

“不冷吗?”他问。

第三十一章?

围巾沾着他身上的热气,点点暖意渗透进皮肤,杭锦蹙起的眉头几不可察地松开,眼底的冷意也渐渐消散,目光重新转回护栏底下,盯着汹涌翻腾的江水,许久才开口:“不知道。”

他问她不冷吗,而她回答不知道。

陈霖的室友黄汉青今晚求婚,叫了平日里相处较好的兄弟朋友一起助阵,北市的外滩风景最美,一群人拎着彩色气球打着彩灯,手里举着荧光棒,为他营造最浪漫的氛围。

求婚自然成功,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商议一会去哪儿庆祝,是唱歌还是吃火锅还是吃烧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热闹的人群里,陈霖走在最末端,他看着飘在天空的彩色气球,想起今天是杭锦的生日,两年前的那一晚,他在酒店门口看见过比刚刚那场求婚要盛大好几倍的生日宴。

此时此刻,杭锦应该待在暖意融融的酒店里,切蛋糕,喝红酒,陪朋友聊天。

而不是,在他抬头的余光里,看见她形单影只地靠在外滩栏杆上,神情落寞地看底下的江水。

她或许没听清他在问什么,也或许一直在走神,不想听他说话。

陈霖没再开口,将羽绒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陪她一起看底下的江水,乌黑汹涌的江水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底下的石块,寒风里传来江水的呼啸声。

冷风刮过脸颊,吹得杭锦的脑子逐渐放空,她终于在半小时后挪动着步子往回走,去开车。

陈霖就这么跟在她身后。

到了车前,杭锦刷了指纹解开门锁,把羽绒服脱下来丢到他怀里,陈霖却是拿了衣服坐进驾驶座:“我来开吧。”

杭锦没说话,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回公寓的路上,路过便利店,她喊了声停,随后下车买了三明治和饭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陈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安静地陪着她,见她手机没拿,拿着三明治和饭团站在收银台前皱眉时,他上前付了钱,接过袋子递到她手里。

车子开进公寓,杭锦坐在后座已经吃完三明治和饭团,她下了车,将垃圾袋丢到垃圾桶里,沉默地按下电梯进去,随后盯着电梯里的按键。

到家门口时,她才发现陈霖还在,便冲他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陪你。”陈霖知道她现在看着冷漠,回到家可能就一个人躲进柜子里睡觉,他不知道她今天遭遇了什么,只知道她现在状态很不好。

杭锦没有精力再去管他,开门进去:“召唤管家。”

等屋子里的灯全部亮起,她脱了外套进了洗手间,把浴缸里的热水开关打开,又去酒柜挑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躺在浴缸里泡澡。

陈霖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见她迟迟没有出来,有些担心地上前敲了敲门:“杭锦。”

他很少喊她的名字,以前因为生疏,不太好意思喊她阿姐,后来渐渐长大,更是没把她当作姐姐看待,那句阿姐更是没法叫出口。

洗手间里毫无半点动静。

陈霖知道她今天状态不对劲,明明过生日却一个人靠在江边吹冷风,他拧开门把冲进去,看见杭锦躺在浴缸里睡着了,他半蹲下来,将食指伸到她鼻端,试到温热的呼吸,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浴缸边放着一瓶喝完的红酒,高脚杯歪倒在一旁,白色毛巾沾着红色酒渍,空气里也弥漫着红酒的醇香,他视线不敢乱看,拿了大毛巾将她从水里捞起来,她太滑了,他的手碰到她的身体,又紧张地缩了回去。

他热得不行,脸更是涨得通红,重重喘了口气之后,他又将手放到她腿弯处,另一只手放在她后颈,正要把人抱起来时,杭锦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漂亮的眸子被红酒浸满醉意,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喉结,脑海里莫名浮现一句话。

——“好想舔他的喉结。”

她微微仰起下巴凑上去,伸出舌尖舔了舔那块凸起的骨头。

陈霖像是被定住,血管里的血液猛地炸裂开来,四肢百骸燥热得充血,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舌尖还探着,嫣红的唇微张,勾人似的,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甜的。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陈霖声音都哑了。

他将放在她腿弯处的那只手收了回来,改为握住了她的下巴,指下的皮肤温热滑腻,他盯着她酡红的脸看了会,低头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很热,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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