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烟火绽开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
和女人的话语一起,不停地贯穿着已游离的魂。
第一次,她感到“命”的真实。如此强烈的,活着的真实。
楼下的争执,喧闹,一触即发的怒火,仿佛在另一个世界,她依靠着一个用五指紧紧扣住的人。她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觉得,是奇迹在她身上发生了。
其实,她都做好了女人离开她的准备。她们之间数不清的不匹配让她觉得,权至柔随时都可能离开,随时,可能以任何一个合理的理由离开。
像她这样的人,不会奢求太多,也做不来不切实际的梦。她想,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她应该会毫不留恋地,毫无悔恨地放手?
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给予她的,想要给予她的,比她想象的更多。
开始有了一种恐慌,似乎在缓缓走进一个陷阱,强烈的依赖在侵蚀着她,让她快乐,满足,让她摆脱不了它。
让她摆脱不了,愈加浓厚的感情……
“刷个牙都能走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手臂被顶了一下,她晃了晃,看向镜子里的人。
干净的白色针织衫,无需任何粉饰的匀称肤色,眼睛微微弯起,像是在调笑,又有着明显的关心。
她轻咳了咳,发觉嘴里的牙膏开始辣口,赶紧快速漱起口来。
身边的人已经走了出去,对她朗声道:“我去国内公司出趟差,明天回来。等我回来,我帮你一起搬家。”
“嗯好,你当心。”
互相亲吻,权至柔的指尖不经意地抚过她的耳垂,让她感到似乎她有什么心事。
一般这种时候,她不会主动去问,伴侣想分享什么都是她的自由,也许是出于一种被动的心态。在对方面前,她暂时无法,或者不想强势地去获得什么对方不主动给的东西。
这就导致了,对方可以轻而易举,不费口舌地安心执行自己的计划。
几个小时后,凭着导航还有一些记忆,权至柔将车缓缓开到了这栋有些老旧的独栋房屋面前。
这里她曾来过两次,和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刚下车,就看到两个人站在门口。
年长的女人先走了过来,眼中都是欣喜:“好久没见了小柔!最近好吗?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谢伯母,我还好。你们呢?”
“都好,我们呀,也慢慢回到老样子……”
两个人寒暄着,程盈盈身边的年轻女人只是微微搀扶着长辈,含蓄地对她点了个头:“你好,我是谢晴若,有幸认识你。”
“你好,”她微笑,“有听焰书提起你。”
女人的脸微微僵了僵,笑了:“希望都是些好话。”
“那当然,她说若姐对她很好。”
“是呀,在李家的时候,都是榕姐和小若在照顾的,都是多亏了她们,小书现在才能这么有出息,”女人在她们面前摆上热腾腾的茶,调了一下暖气,坐下揣了揣手,“别客气啊小柔,就当自己家,难得过来一趟,好好坐坐。”
“昨天突然说要过来,确实有些仓促,没有打扰到你们就好。主要是因为焰书……伯母,若姐,你们都知道她在我们公司工作,我们现在关系也比较……密切。”
在停顿的间隙,她发现谢晴若瞥了她一眼,在最后两个词吐露后,对方微微舒了口气。
“我觉得,作为她在异国他乡最亲密的朋友,我有必要更了解她。自从她上次回国了一趟,我就总感觉发生了什么,关于那次事故,她也告诉了我很多事,但是似乎有一些事,她也没弄清楚,也在为这些事焦虑。”
程盈盈垂着眼听她说着,表情有些低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道:“两位都是焰书最亲的人,我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焰书从过去的事走出来,能让她打从心底开心起来?当然,我自己也是有一些私心,肖武离开后,我也经历了很煎熬的一段时间……我想,如果关于那次事故,那个凶手,有什么伯母您未曾告诉过我的,我可以知道的,”她握住女人干燥的手,“请您,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当她提到那个名字时,女人的眼里就有了泪光,眼圈都红了。
等到她说完,女人已泪流满面。谢晴若给她递去了纸,她接过随意擦了擦,扶住额头沉思着。
“对不起,伯母,我不该提……”
对方摆摆手,继续擦着泪。
沉默的间隙,权至柔耐心等待着。
终于,对方长叹了一声,哑声道:“小柔啊,我知道你也很痛苦。我们那阵子,都太痛苦。但是,人总是要往前看。那场灾难,我们都在努力不去回想,该说的,警察也都知道了,之前你来的时候,我也都告诉过你。伯母希望,我们都可以一起走出来,不管是你,还是小书……那个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他造的孽,也都造成了,我们就放过自己吧……”
女人情绪激动,逐渐语无伦次,夹杂着哽咽的声音,不停抽泣着。
她刚想说什么,却见她站起了身:“你们先聊吧,你们聊……”
客厅里剩下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