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池清遥刚踏出霜华苑便唤夜影过来。淡漠的笑意褪去,眉间微蹙,是不爽的神态。
“把夫人这几日见的人说的话做的事都调查清楚。”
夜影亦是暗卫里属一属二的佼佼者,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立刻领命。
“是。”
池清遥迈步欲走,又顿了顿:“还有他在白鹤堂的事。都给本座调查清楚。”
“是。”
浅金色的眸子眯成细细的缝,眺望着漫天雪景。
既然已是他的炉鼎,他的夫人,那么闻霜的过去必须清清楚楚地在他面前展开;他不知闻霜是否在白鹤堂受到那般严重的打压和创伤,显得脆弱;自己不过是哄哄骗骗,虚虚实实,没料到闻霜竟然满眼恳切地开口对他说起了爱。
更让他觉得意外的是他当下的心竟真的混乱了几秒,恍若被啃噬了一口,胀胀的疼;那真切的神情让他似乎也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感受,却不熟悉,难得的不知如何面对。
或许心疼是真的,但提防更多。
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不是顷刻之间就能定夺。
未用早膳,池清遥便到雪影台听白辰禀报事务。前些日子他并非有意冷落闻霜,而是忙着剿灭岳靖遗下的残党余孽,好不容易将隐藏于宗内的内应悉数揪出,满门诛绝,搅得雪魄宗一时纷乱不安。他素来不善压抑怒火,甚至苛烈如暴君,因而时常闹得浑身血气如赤面修罗,并不想叫闻霜看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其他各宗各堂也嗅到了雪山飘去的血腥气,纷纷遣来使者打探,一个个说话言辞婉转、目光闪动,不外乎想趁此变局谋些利益,或示好拉拢,意图将雪魄宗纳入阵营,和他们同流合污,做些尔虞我诈的勾当。更有甚者竟胆大包天地出言讥讽池清遥血脉不正,为妖孽所生,结果被废去全身武功,拿狗链子拴了整整七日才“礼送”回去,教人闻之色变。
白辰边是仔细禀报,边是紧张地看魔主神情是否平静。
池清遥最厌恶这些权谋,却也忍耐地听着;如此整顿一番,雪魄宗内太平不少。然而白鹤堂和天玄宗二者近日闹得不可开交,偏偏又要将雪魄宗牵扯其中。天玄宗隔三差五地送些贺礼,意在示好;白鹤堂则频繁来报问候,字里行间半是谄媚半是拉拢,见池清遥迟迟不答复后又佯作关切地问及闻霜,颇有些以道德施压的架势。
一帮混账东西。
白鹤堂是闻霜的娘家,他不得不留几分体面。于是退回天玄宗的贺礼,给白鹤堂回去书简,一切安好,有劳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