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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好巧不巧,余苏杭踏进俱乐部的时候,段寻沨确实在,并且就在两层之隔的楼上。
解下青年腕上的软皮手铐,段寻沨出去倒了杯水喂人喝了,手指顺着人的头发,有点不放心地问:“我等会要出去一下,你自己可以吗?”
姚忆清眯着眼靠在他膝头,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段寻沨逗小狗一样抬手挠挠人他的下巴,“那你休息会儿,等我回来。”
“嗯。”
段寻沨不再浪费时间,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衬衫,乘电梯下到二楼。
等候已久的服务生迎上来,带他到其中一间会客室门口,道:“先生,人就在里面。”
段寻沨点头表示知道了,“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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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走后,段寻沨并没有急着进去。
他今天白天一直在S市,手机都没顾上看两眼,晚上回到W市才听手底下的人说谢淮出事了。
从凌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这件事着实惊动了不少人,具体情况却被压得严严实实,根本无从打听。
外人不知道内情,只把它当做一桩普通的交通事故,顶多觉得那辆车自燃的蹊跷了点,但知情人心里都门儿清,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在这个节骨眼上,余苏杭突然找上门,只能说明情况可能比他想的还要糟。
只是不知道余苏杭为什么要来这里,还指名要见他?
段寻沨单手插着口袋,正犹豫该不该给应凛打个电话问问,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余苏杭六神无主的模样就这么撞进了他眼里。
因为和应家相熟的缘故,段寻沨曾经和余苏杭见过一面,仅仅一次就印象深刻。
皮肤很白,五官清隽,眼睛尤其漂亮,属于会让人过目不忘的那种。
怎么看都觉得和谢淮八竿子打不着,仔细想想又意外的般配。
两人看见对方后皆是一愣,段寻沨率先反应过来:“进去说吧。”
余苏杭连忙退后几步让出门口。
自己的地盘没什么好客气的,段寻沨径直在沙发上坐下,直接切入主题,问道:“余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苏杭看起来有点拘谨,坐姿端正,说:“很抱歉突然叨扰,我今天过来的确是有事想问您。”
天气干燥,没有谢淮盯着,他一整天都没怎么喝水,一开口声音就哑得厉害。手边的桌子上放着泡好的茶,一看就没人动过。
余苏杭:“您知道昨天晚上跨海大桥发生的车祸吗?”
段寻沨点头:“听说了一些。”
闻言,余苏杭略显急切地追问:“那您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段寻沨摸不准他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余苏杭抿唇道:“我只是猜到爆炸的车是谢淮的。”
段寻沨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他,“他什么都没告诉你?”
“……”
一阵沉默过后,余苏杭轻轻摇头:“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他没回家,我不知道该去哪找他。”
段寻沨隐约明白了什么:“那你今天来……”
余苏杭垂下眼,“我想来碰碰运气。总比什么都不做干等着强。”
段寻沨:“那你怎么不去找应凛?”
余苏杭犹豫了几秒,实话实说:“……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段寻沨看了他一眼,发自内心感叹道:“他把你保护的很好。”
要做到余苏杭这样完全无知,方法只有一种。
那些阴暗的、见不得人的计划和手段,谢淮从来没有向余苏杭展露过分毫,甚至舍得暂时隐忍和放弃。
余苏杭的肩膀垮了下来,视线落在脚尖,颤声道:“但我不想要这种保护。”
完全被置之事外,连发生危险都是最后一个知道,这种滋味只有试过的人才明白。
外人的安慰纯属徒劳,段寻沨歉然道:“我也是晚上才知道的,具体的事不比你了解多少。”
余苏杭深吸了口气,勉强打起精神:“没关系。耽误您时间……”
“我把应凛地址给你,你自己去问他吧。”
段寻沨说完,手机在手里转了半圈,屏幕刚好正对着他,上面是个很详细的地址,还附带一个电话号码。
“……”余苏杭微怔,回过神来连忙将其打在备忘录里,而后由衷地说:“谢谢。”
段寻沨摆了一下手,“之前欠过谢淮一个人情,就当还他了。”
没想到余苏杭摇了摇头,正色道:“不一样。他是他,我是我。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以后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看他这么认真,段寻沨也没拒绝,收起手机起身说:“行。那我先走了,还有人在等。”
余苏杭跟他一前一后出门,下楼叫了辆出租,直奔段寻沨给的地址。
出乎他意料的是,应凛不住在寸土寸金的中
', ' ')('心,反而在W市南面的市郊,远远地就能看见错落在山腰上的别墅群。
出租车不能开进去,余苏杭下车后又步行了一段路,按保安的指引找到了地址上的17幢。
大门外站着几个保镖,其中一个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余苏杭还没说话,对方先发现了他,诧然道:“余先生?”
余苏杭认出了他,不抱什么希望地问了一句:“谢淮在不在这?”
一瞬间,保镖们面色纷纷变得凝重起来,隐约还有愤怒闪现。几个人相互对了下眼神,然后摇了摇头。
来的路上余苏杭已经做过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此时也没有太意外,咬了咬牙,于是又问:“大少在吗?”
保镖还是摇头。
“……”余苏杭皱起了眉,“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保镖说不知道。
余苏杭在应凛家客厅里坐了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有保镖进来劝他先回去,被余苏杭拒绝了。
“我在这等就行。”
他眼里密密麻麻的血丝连保镖都看不下去了,叹气道:“我实话跟您说吧,大少走之前吩咐过,如果见到您,绝对不能向您透露任何消息。”
余苏杭心头狠狠一跳:“为什么?”
“这不是我的意思。”低沉的声音从门口由远及近传来,应凛神情冷漠,嗓音里带着浓沉的疲倦,“是谢淮自己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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