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人到底不是弘灵玉,对方喊的兴许是兄弟二人的生父,章忠志。
那个孩子……若是病中,会不会也这样依赖地喊自己?
他不敢再听,转身出了病房,在走廊尽头抽了一支烟,望着沉沉的暮色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给肖正平发了个消息。
半个小时之后,章忠志和阮亚杏二人便匆匆赶到,探头探脑地站在了病房外头。看着豪华的堪比酒店总统套房的病房,阮亚杏心底又有些红了眼。但章忠志早就在这段时间里告诉了他弘家的厉害,她如今总算是识相地不敢多想,最多也就是悄悄多看几眼而已。
弘卓方才在病房外什么都没说,带着人就直接进了病房。
章忠志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小声地问弘卓:“弘家主,代秋他这是……”
弘卓抬头扫了一眼他,眼色有点沉:“小声点。”
章忠志连忙闭上嘴,不敢再说话,只是看一会儿章代秋又偷偷看一眼弘卓,想要问什么又不敢问。
而阮亚杏也就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儿子,之后就偷偷打量房间里头的布置,从沙发到桌椅,连看床头柜上摆着的花和果篮的时间都比看儿子的时间长。
弘卓忽然有些不耐烦,伸手摸了摸荷包,想到这里是病房,又收回了手。
站了有一会儿,还是阮亚杏先忍不住,压着嗓子问章忠志:“他怎么了?”
弘卓刚想回答,却看章忠志横了眼阮亚杏:“噤声!”
心中的烦躁忽然就有些压不住,弘卓冲着两个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阮亚杏莫名又心绪地左右看了眼,被章忠志拉着走了,看那背影,好像后头跟着什么讨债的一样。
次日大早,章忠志和阮亚杏又来了。
他们拎了一盒蟹粉小笼,一个保温桶,早早来了医院,他们原本自以为到的很早,却在房间里看到正亲手用湿毛巾给弘灵玉擦脸的弘卓。
章忠志打了个寒颤,想到最初听到的、并导致他动了把儿子消息卖给弘卓的那些消息,突然就有些犯恶心。但接着,他又想了想新接到手的生意,硬生生逼着自己把那股恶心劲儿压了下去,还带出讨好的笑意,进了病房。
“弘先生早饭吃了吗?”
“吃了。”回答的很是简洁冷淡。
然后医生敲了敲门进来,给弘灵玉又量了次体温,说是烧彻底褪下去了,然后又检查了其他的东西,正低声说着什么,床上的人眼睫煽扇动,忽然睁开了眼。
弘卓在第一时间发觉,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过去,目光很是专注。
睡了几天,弘灵玉好半晌才慢慢适应房间里的光线,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四双眼睛正在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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