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餐的氛围比昨晚的不好不坏。
蒋安睿一身西装领带,急匆匆吃完自己那份美式欧姆雷蛋配黑咖啡,给了纪源一个稍带苦味的浅吻,说自己约了客户,而后便出门了。
忙碌的打工人,远渡重洋飞一趟还要谈两个生意,看着他的脸色,时差似乎都还没倒好。
祝尤喝着荞麦茶,稀里呼噜地吃掉一碗鲜虾馄饨搭两个油果子,扁嘴吐槽,工作室的那群家伙硬是要了一个公费出游,飞机今早到,所以他马上就得去机场接人。
纪源点点头,目送祝尤也后脚离开,接着看向庄历州。
庄历州放下手中的薄荷水,回看过来,“?”
“你今天没安排?”纪源两勺舀完碗底的红豆薏米粥,舔了舔嘴唇。
庄历州抽了张纸巾,稍侧过身给他擦嘴,“有啊,找你约会。”
纪源眨了眨眼睛,“啊”了一声,“那次不算吗?”
他指的是被庄历州“绑架”那次,男人瞬间便意会到他在指什么,翻翻眼皮,“不算,那个是短暂的同居。”
……行吧。纪源也没问庄历州是什么安排,只确定了出门的时间后,两人各自回房换了身外出的衣服。
半小时之后,庄历州敲响了纪源的房门,纪源回过神应了一声,还是往左手戴上了最近买的两圈银质手环。
昨天三人或许是做了什么约定或是协议,否则今早蒋安睿和祝尤不会那么干脆地出门离开,把独处的时间让给庄历州。
纪源这么想着,也没打算从他们嘴里套什么话,左右他自己反正是要做个渣男的了。
只要自己脸皮够厚,就能心安理得地脚踏三条船。
如果其中一人不愿的话……纪源垂下睫毛,看向庄历州牵着他的手。
他大概就会很伤心,但也不知该如何挽回,吧。
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是个没用的低段位的渣男。
因为知道纪源日常感兴趣的就是拍些吃吃喝喝的事情,对于其他观感平平,于是庄历州也没有花心思搞什么浪漫情调。
两人先是去看了一个20世纪世界美食博物馆,中途在一家历史悠久的墨西哥餐厅吃午饭。下午逛完博物馆后,他们又乘车去了庄历州熟悉的一家酒庄,尝了十几款不同风味的葡萄酒,纪源挑选了几瓶包装和味道都合心意的酒,拜托工作人员打包送回了住所。
“感觉今天过得好快哦。”水蓝色的豪华游轮缓缓驶离河岸,纪源的视线由四周的暮色转向庄历州,脸上还有先时品酒留下的红晕。
甲板上的小圆桌让两人即使是面对面坐着,也相离很近,庄历州一抬手就能摸到纪源的膝盖。他用拇指的指腹揉了揉那处的肌肉,问道,“走了这么久,会不会很累?”
他原先以为那个美食博物馆不会花费多少时间的,但没想到纪源每个展品都看得很认真,还给他一本正经地科普各式烤肉的区别与优缺点。
无语,怎么这么可爱的。
纪源其实对于他光明正大摸自己腿的行为感到些许尴尬,甲板上人并不多,但也有服务员在走动。
但庄历州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假表情,而是眉毛和苹果肌都微微提动、嘴角的弧度较以往都更俏皮一些。
染上昏黄暖光的素白面孔,俊秀得让人不禁屏住呼吸。
“……我之前坐游轮,没有在甲板上坐过。”纪源的眼神有些闪烁,开了个新话题。因为庄历州的揉按,他的双膝拘谨地并拢,却没有不安躁动的感觉,只是温热的体温一直在彰显存在感,让他的后背都冒汗了。
“晚上好,这是两位的前菜。”穿着燕尾服的高挑服务生礼仪规范地放置下菜品,搅乱了两人之间稍显旖旎的气氛。
庄历州默不作声地又揉了两把,过够瘾似的才收回手,和脸微红的纪源各自用起餐来。
进行到饭后甜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甲板上风稍大,这也是纪源先前没有过露天乘船的原因。即使是以观光为主的舒适型游轮,行船的速度也不会缓慢到如同泛舟。
“穿上这个吧。”庄历州递来一件银灰色的外套,纪源带着些许了然的表情接过,又惹他一笑,“是不是觉得这个约会举措恰到好处?”
纪源也忍不住笑,“是啊,要是再来个烟花,那就和偶像剧……”
他话还没说完,耳边就炸开礼花绽放的声响。绚丽的焰火接二连三,明媚的彩色映亮了两人的侧脸。
旁侧传来其他游客的惊呼声,乐团的演奏由轻盈优雅变为浪漫华丽。
是有人在求婚。
“……这个偶像剧可不是我设计的啊。”庄历州苦笑一下,见纪源穿着自己的外套,捂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手又伸到桌子下边,去摸他跟着发颤的大腿。
这次纪源没有躲。
一刻钟之后,游轮停靠在了一个山脚下。由专人专车接驳,沿着蜿蜒的山路一直往上,他们最后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口。
', ' ')('在总统套房里坐下的纪源先是默默感慨了一句“资本家”,而后又咽下了想对庄历州说的“你破费了”,因为对于两人的关系而言,这句话怎么看都是矫情。
于是他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干红,倒了一杯酒,然后晃着高脚杯,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脚步一顿,停在了浴室门口。
全景开放的按摩浴池外,是整个城市灯火璀璨的夜景,像一条金灿滚烫的星河自九天流淌而下。
宽敞恒温的按摩浴池里早已注满了温水,但纪源仍旧看清了水底有张供人卧躺的软铺,那小枕头还露出了荡漾的水面,用处昭然若揭。
浴室里水雾缭绕,显然是已准备许久。
但那浴池两旁的红色绳环……
“先洗澡吧?”纪源自顾自地喝了一口红酒,转身看向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庄历州。
庄历州低眸笑笑,心领神会地凑近他,嘴唇贴上,舌尖探入,从他口里舔吮酒液。
丝滑的液体包裹着舌头和牙齿,在悱恻缠绵中如潮涨潮落,甘甜又酸涩,不过片刻便让人染上醉意。
他们拥吻着,在混乱中互相脱去对方身上的衣物,匆匆冲去脖颈处红酒的脏污,便踏进了浴池内。
舌面上还残留着甘醇的酒香,纪源躺在软榻上,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被亲得直小声哼哼,任由庄历州抚摸他各处的敏感地带。
湿热的吻蔓延至脖颈,而后又再次与唇舌交错。当纪源的第二只手刚被举至头顶的时候,庄历州的吻停了下来。
他抬眼看去,就见纪源微张着嘴喘息,桃花眼内满是得意的春情。
庄历州挣了挣左手上的银环。挣脱不开,另一端被拴在浴池旁的绳环上了。“你这是……”他叹了口气,两指愤愤揉捏了一下纪源的左乳。
他今天看到那两圈银环,还以为是纪源心血来潮戴的首饰,没想到还是个小手铐。
“你是不是又想绑着我。”纪源热乎乎的手捏上他的脸,“我先发制人一下。”
庄历州半眯着眼,弯着唇角,“怎么会呢,阿源。”他的否定很不走心,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纪源站起身,拍拍小枕头,示意庄历州躺上去,“除了这个,你今晚还想对我做什么,啊?”
庄历州笑眯眯的,“当然是什么都想对你做了。”
没有理会他的敷衍,纪源裸身出了浴池,翻翻找找一番,发现东西确实挺多的,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遍布总统房的各个角落。
他拿着一把刮眉刀和一个项圈返回浴室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庄历州一脸不赞同的表情。
“你身上还湿着,怎么直接跑出去了?要是又感冒发烧怎么办?”
被批评着回到浴池里,纪源还没去想为什么庄历州会知道他发烧的事,就先被他抱着到处搓揉了一遍,确保身体又恢复暖热。
“项圈我知道,给你戴在脖子上。这个刮眉刀是干什么的?”纪源撑起身子,问着话就将那项圈给庄历州戴好了,瞬间便有些理解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癖好了。
这黑红的一圈围着,不知怎么就衬得庄历州的皮肤更加玉白莹润,露出的喉结和脖颈的线条也似乎更加诱人。
庄历州本不想回答那刮眉刀的用处,但纪源威胁着要把他眉毛都刮掉。见纪源那说来就来的把式,庄历州不情不愿道:“想把你下边,嗯,修理一下。”
修理一下?纪源挑高一边的眉毛。恐怕是想都剃掉吧。
看着纪源手里反着光的刮眉刀,庄历州心头一跳,咽了咽口水。
“阿源,你、你冷静一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