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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玉:“罗爷爷,这雪一场又一场,咱的围墙暂时停下来吧,存粮存柴,粮食可以往上游去买,也可以往下游去买,赶在河面冻上以前,还能跑一跑,柴火多拣,多少都不嫌多。”
罗村长点头道:“你们这回拉的粮食,分吧分吧就没了,还有想要没买到的,这样,雪都停了,我问问大家伙谁想去,也歇够该忙活起来了。”
他这个岁数的人,就看不得村里的青壮闲着。
闲的着吗?随便瞅瞅全是活。
“小二,他们认道了吧?这帮熊玩意,还得你带着走一遍,这回让他们自己走。”
闫玉:“该是认得啦,以后我尽量不出门,我娘月份大了,我得守着家。”
“对对,你在家你大伯和你爹才能放心。”罗村长点头道。
“罗爷爷,还有一件事。”闫玉将童子军即将撤出箭塔的事说了。“村里五座箭塔,不用每个上面都放人,除了村中心的箭塔,其余四个每天轮着来就行。”
“还有,薛总旗的军营到底搬不搬来啊?怎么没动静了?”这点闫玉非常在意,荒地上圈块地,就简单搭个帐篷,住一些伤兵,没事给配送点吃喝就完啦?
】
是带着小安村的人在训练没错,进山围猎收获也不少,可和军营搬过来可差得远。
“这事咱们也上心,打听说是虎踞边军现在缺人,从旁的地方调人调不过来,那个薛总旗往谷丰去了,说是想从逃荒过来的那些人里征兵。”
罗村长语气有些唏嘘,若不是他们来的早,又绕过了谷丰打虎踞这边进来,现在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闫玉: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事咱们能看清,军营搬过来肯定对村子有好处,他们要是实在没人,咱就给搭把手。”罗村长说道。
闫玉又说起孩子们要读书的事。
一提这件事,罗村长满脸的笑:“我听三铁回来说了,这可是大好事,还得是咱们小二,能管住这些皮猴子,学堂的事你放心,地方都是现成的,村中心南边那块地,咱村子出面买下来,盖亮堂堂的屋子,修上火墙,给村里的娃娃们念书用,那个康老头,秀才公说他学问行,就让他教你们。”
……
爬犁没什么难度,戚五找了几个帮手,用了一天时间都做了出来。
这一次往虎踞去,各家的驴骡换了把式,被套上了大号的爬犁。
闫玉也换了个大的。
罗三试着赶驴走了几步,笑呵呵道:“这可比车架轻多了,驴拉着省劲,跑得快。”
闫玉给大丫姐裹得严严实实,让她坐好,还将碳筒包着,固定在了爬犁上,只要大丫姐一伸手,就能将它抱住。
自己则坐在她对面,爬犁上还塞了好几个包袱。
这次出门是驴子是主力,狗子和她们一样,有个座。
一行人准备好,便赶着骡驴出发。
不得不说,爬犁是个新鲜玩意。
在雪面划过的感觉更是新奇,别说半大的孩子,就是罗三都觉得意气风发起来。
白茫茫的雪地里,撒欢似的跑。
那叫一个风驰电掣。
除了冷点,再没别的毛病。
大丫只露出一小圈脸来,还戴着两层口罩,说话闷闷的。
又是迎着风,只能大声喊:“小二,后面的人看不到啦!”
比速度闫玉的驴子肯定是一骑绝尘,她又是抄近路,跑着跑着就超出一大截去。
“没事大姐,罗三叔他们道熟,丢不了!”闫玉喊道:“大姐,你冷不冷?”
大丫喊道:“不冷,小二你呢?”
闫玉大声道:“我也不冷,苟住帮我挡着风呢!”
苟住仰起头,任凭风吹,纹丝不动。
“小二,前面那是啥?黑乎乎的!”大丫突然道。
闫玉垫着脚往前看。
可不是咋地。
确实有东西。
“好像是个车,不走了?”闫玉立时道:“大姐你坐好,别下来,等近了我看看。”
大丫嗯了一声,一双妙目紧张的看向前方。
闫玉撸了一把狗子,另一只手摸了摸之前放上来的棍子,安心不少。
驴子减速的非常平稳。
等离的近,闫玉便看清了,是车架坏在半路上。
雪地下面有石头,一颠簸,车轴和车轮分家了。
远远就听见赶车的车夫嚷嚷,听了几句闫玉就知晓了情况。
车是租的,坏在半路上,车夫让坐车的人补些银钱。
“我要走官道,是你图近便走了这条小路,现在车坏了,为啥让我赔……”一听说话就知道这租车的男子不是关州本地人,虽然也啥啥的,但外府口音太明显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只能卸了车架放这,你不加钱,就在这待着吧,帮我守着车!”车夫气呼呼的说道,也不等对方回答,就给马卸了车,骑上就要走。
租车的人连忙道:“你走了我怎么办?”
车夫铁了心要走。
闫玉的驴拉爬犁就是在这个节骨眼路过。
两个人同时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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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会有同路人。
闫玉目不斜视,驴子轻快的从二人身边跑过。
“前面那位小公子,请等一等,等一等。”
闫玉拉住驴子,跳了下来。
她往这边一走,喊住她的人立时有些懵。
看着车上的人不大,不想一下来发现更小。
将自己包裹成球的闫玉,可以改变她的横向,但无法改变她的纵向。
她见那人一副书生打扮,客气的问道:“这位公子唤我何事?”
那人一听,眼睛亮起来,先行一礼。
闫玉赶紧回礼,心里却道这读书人该死的礼貌,冰天雪地的这么讲究。
“小公子可是要往虎踞去?”
闫玉惜字如金:“正是。”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劳烦小公子帮我与世叔送个口信,让他派人来此地接我。”
闫玉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也不难办,虎踞嘛,她爹熟。
但等这书生说出他世叔是谁之后,闫玉沉默了。
她问一旁的车夫,“大叔,你刚让他再加多少银钱来着?”
车夫也闹不清她为啥要问,但还是老老实实说了。
“三十文。”他真没多要,是看了车轴和轮子都是好的,找人修应该用不了多少银钱,才说了这个价。
不想这公子租车时挺痛快,让他补些修理钱却如此抠搜。
闫玉出言相劝:“这位公子,三十文还算合理,便与了这位大叔吧,我捎你一程,这车轮装上不坐人,到虎踞应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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