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玉将自己摊开,俨然一个大字,怔怔的望着房顶,小声道:“穆老师说,她不在意我是不是乖巧听话的孩子,也不在意我和她对不对脾气,言语那个自信啊,就差没说啥样的孩子落到她手里都能给规整的明白……”
她将头歪了歪,有些茫然的望着她娘:“娘,穆老师将咱家看的明明白白,可她是啥样的人咱都不知道哇,一点都不了解,就……就成我老师啦?”
李雪梅拽了一床单被过来,给她的小肚子盖上。
轻声说道:“既然你干爷啥都没说,让你将人带回家,那这位穆女官应该是个有本事的,咱请人来,一早就说好要奉养终老,不然人家凭啥大老远从京城来关州教你。”
“干爷说穆老师性子古板还很严厉。”闫玉喃喃道。
李雪梅不着痕迹的挑了挑唇角:“你学的是本事,也不是性子。”
闫玉听进去了,很是认同的点点头,眼神灵动了少许。
“穆女官还说什么了?”李雪梅问道。
“哦,对了娘,穆老师说以后在家在外都不要喊她大人,唤她老师、先生都可,她说她年岁大了,既是决定离宫卸任,虽是身上的品级还在,可再喊大人不合适。”
闫玉毂辘了半圈,撑起小脑袋,双眼亮晶晶又道:“穆老师还说,不用咱家给她束脩,她有朝廷给的俸禄足够花销。
还有还有,她没有给我定课表,说要再过几日,嘿嘿,这可太好了,最多三日我就要走啦,要是穆老师马上就要开课的话,我还真不好意思刚拜师就翘课,嘿嘿嘿!”
李雪梅心说她宁可闺女老老实实在家上课。
但她也晓得不可能,此去北征,关乎关州未来数年安稳,她家小二,是绝不会错过的。
“束脩还是要给的,哪能让人白教。”李雪梅微微摇头说道。
“嘿嘿,可我爹也没给师公钱啊,师公还不是悉心教导,娘,这个事,还是回头问问大伯吧,他肯定比咱懂。”
李雪梅愣了一下,细一琢磨也是。
“你爹现在应该到虎踞了吧?”
闫玉往窗外瞟了一眼,确定了一下月亮的高度。
“看爹的行程了,他要是直接去拉煤,现在说不定都往回走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提起这个闫玉来了精神,双目熠熠生辉:“娘,你猜上一次王府派去办这差事的是哪个?”
李雪梅转头看她,“你这样问,这人我认识?”
闫玉不卖关子,略带激动的道:“是程乐舟程二哥!”
李雪梅:“所以……”你激动个啥?
“嘿嘿!这程二哥是不是开了窍,学会巴结老丈人了?要按我说,这些煤不给永宁又能咋地,都是咱虎踞抢来的,是,这煤扎眼,也挺麻烦,可师公他老人家不是还欠账呢么,那么多欠条……”
闫玉和她爹一样,都对欠条一事耿耿于怀。
……
闫老二这头也在说这批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