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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羚在一个小黑屋里苏醒。
不。
也许只是黑暗,但并没有那么小。
“有人吗?”常羚呼唤道。
他发现当他大声呐喊时,屋内的回音很大,而且从回音来判断,房间里应当是极其空旷的,它很大,很宽阔。常羚不知道自己躺在什么东西上,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硬邦邦的,从里到外似乎受到了束缚。
难道有人把他捆起来了吗?
当常羚冒出这个念头以后,他突然感觉到了失重感,整个人像是原地旋转了一圈似的。经过这么个古怪的小插曲后,常羚觉得自己的脑袋变得晕晕乎乎的,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十分难受,连思维都变得不连贯了。但是他依旧记得一个被他执念的问题,那就是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被禁锢,昏迷……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有人把他绑架了?
常羚努力地回忆着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想起来的大部分内容都是他与安傲在床上是怎样颠鸾倒凤,安傲……安傲……安傲在这里吗?难道有人入侵了他家,把他和自己一并绑架了?常羚发出担忧的声音,大声喊道:“安傲你在哪里?”
“找我吗?”
灯突然亮了。
有人突兀地打开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灯,让常羚无法适应地选择瞬间闭眼。但令他更加惊讶的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安傲?是你?”常羚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在发问时也极其慌张,他希望这个人仅仅是一个声音与安傲相似的,他希望听到这个人否认,可是这个人却用凉薄的声音吐出了嘲讽的句子。
“不想见到我?你希望这里是谁?”
安傲缓缓走到了常羚的面前,一弯腰,就伸手掐住了常羚的下巴。他非常用力,用力得让常羚几乎以为他的下巴骨头都要被安傲捏断了。这个时候,常羚也逐渐适应了明亮的灯光,慢慢睁开眼睛,只是眼睛还有些红。
安傲扫过他的眼睛,扫视他的脸,眼中带有一瞬间的心疼但是又马上抹去了。
“跟我装可怜啊?”安傲嗓音低沉地笑了,“我不上当了。”
“安傲。”
“别说话。”安傲扯下一块粗胶带,贴住了他的嘴,“你好会演,我不信你了,一句话也不信。现在,我说话,你听。”
常羚有些不安。
安傲这句话里似乎蕴含着一种恐怖的含义,让他感到下意识恐惧。这种恐惧是什么呢?就像……就像……就像那天在公园角落里的厕所,安傲说要惩罚他。然而当时安傲捂住了他的眼睛,塞住了他的耳朵,这次却仅仅是捂住他的嘴,没有遮住他的视觉与听觉。
安傲是肆意妄为,还是无所畏惧?
总而言之,倒霉的一定是他,他要惨了。
常羚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类似监狱的地方,但是这里没有上下铺,地上非常干净,明显打扫过。没有床——没有真正的床,只在房间中央摆了一个床垫,这就是常羚躺着的地方。常羚努力伸长脖子,发现他的手脚并没有被捆绑起来,他是自由的,那种被禁锢的感觉似乎是错觉。但是他仍然不能动,浑身虚弱,手和脚都一样没有力气。
常羚想问他是不是给自己下药了,可是自己的嘴被胶带封住,这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得,所以他不能说话。
常羚继续检查自己周围,没有再看到其他东西,没有别的房间,没有其他通道,没有桌子没有马桶,什么都没有,除了他身下这个床垫干干净净。这是一个很完美的环境,但是常羚的内心却已经变得更加恐惧了。
“你应该被惩罚一下,然后永远记住——别骗我。”
安傲说完,就坐下来了。这时常羚才发现在安傲背后有个椅子,只不过刚刚被安傲193的庞大身躯挡住了。安傲从外表看起来似乎不胖,其实并不瘦也很壮,不然拎178的常羚也不会像拎小鸡仔一样轻松了,平时要按住常羚推倒他都是随随便便的。
“哒。”
安傲竟然点了一根烟。
常羚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
下一刻安傲说:“都过来吧。”
随后这个单间监狱的栏杆墙面被人打开了一道门,十几个戴着手铐的男人鱼贯而入。
面对常羚惊恐的表情,安傲微微一笑。
“你不听话,我就让你知道,不听话还说谎,会有什么后果。你不要小孩,宁肯让我亲自杀了他,我会让你记住这个错误。”安傲阴鸷地说出这句话,目光带着满满的恨意。他以为自己已经收服常羚了,直到得知真相他才知道常羚一直在骗他,他怎么能不生气?
所以,他要用常羚最害怕的事情来惩罚他。
安傲走到床垫旁,低声说道:“这十几个男人,都是马上就要行刑的死刑犯,你不必担心他们会说出你的秘密,做完这次,他们能够满足,你也能吃到教训。”
常羚拼命摇头。
随后安
', ' ')('傲蹲下来,他以为安傲被他打动,改主意了,可是安傲却伸手抓住了他的短裤,狠狠一拉把它扯下来,露出了两条柔嫩光滑的长腿与两腿之间湿湿软软黑黝黝的两个洞。
安傲把裤子一扔。
“别弄伤他,玩吧。”
十几个男人同时发出了兴奋的狼嚎声,越过安傲扑向了常羚。常羚的挣扎在这些人面前根本无济于事,他很快就被不同人抓住手脚扯开,他们根本不像安傲一样小心又温柔,而是残忍又冷酷地捏紧他的手腕,脚腕,好像一点都不怕捏断他。
“别,不要!”
常羚求饶起来。这一次跟以前不一样,跟在公园长椅时不一样,跟在公园的公共厕所时不一样,安傲没有跟他开玩笑。这么多男人都是真实存在的,他眼睁睁看着这些男人在他面前,而且对他没有丝毫怜悯。因为这些男人自己全部都是迟早要死的人,而且饥渴到了极点,在这些精虫上脑的男人里,就只有他下身幽深的两个洞……
“唔!”常羚闷哼一声,绝望地瞪大了眼睛。
第一个男人插了进去,他急不可耐地握住了常羚的肩膀,俯下身嘬着常羚的乳头,又舔又咬,下身插在常羚湿软的甬道里撞来撞去。其他男人也粗暴地把自己的屌塞进常羚手里,逼迫他帮自己手渎,他的动作稍微有一点迟钝,火辣辣的耳光就落在他脸上,来回打了几下后常羚的脑子里被打得嗡嗡的,他晕晕乎乎偏过头,渐渐失去意识。
“都轻点!想打死他吗?”他好像听到了安傲的呵斥声。
是啊,这么多男人里唯一还能对他有一点点可怜的人,有可能心软的人,应该就只有安傲了。
常羚挣扎着伸长了脖子,睁开眼睛找到安傲的位置,用沙哑的声音呼唤他:“……安傲……我知道我不对……你……你带我回去……”
安傲定定地凝视着他。
常羚满脸写着渴望。
过了一会,安傲轻轻摇头,对其他战战兢兢等他做决定的死刑犯们说:“继续。”
常羚屈辱地倒了回去,闭上眼睛。
第一个男人把精液播撒在他体内,下一个马上提枪上阵。男人对待常羚的动作都非常粗鲁,他原本想对安傲祈求,但嘴唇只是张开一瞬间就马上闭紧。他想起了刚刚与安傲对视的瞬间,安傲脸上闪过的表情,常羚感到失望,也感到恐惧。他忽然感觉到无比寒冷,这种寒冷,并不是因赤身裸体的现状带来的,而是由内到外……突然,一股刺痛感袭来,像是有一根针打在了他的尾椎骨,常羚突然浑身僵直,然后失去了意识。
“咔。”
这是一个搭扣碰撞时发出的响声,常羚听到这个声音,睁开了眼睛。他眼前是一片白色,等到视觉和意识逐渐恢复,他才发现自己是躺在某处,头顶是天花板。常羚偏过头,陡然看到了安傲的脸,想起昏迷前的一切,差点从床上滚落。他并没有滚落,是因为他被五道非常粗的带子绑在了床上。
安傲听到响动,睁开眼睛,却对上了常羚惊恐的表情。
“我都知道了。”安傲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你又想做什么?”常羚虚弱地说话,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沙哑。
他想自己昏迷时究竟是被强迫着吞了多少人的精液亦或是喉咙被摩擦了多少次才会让声音变成这样呢?常羚突然有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委屈,他狠狠踢了一脚,却只踩到空气。安傲原本是板着脸的,见常羚生气,又忍不住乐了:“你想骗我亲自把你干到流产,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安傲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委屈。他没有想到常羚根本不想要孩子,不仅不想要,之前那样配合他做爱的目的竟然是想利用剧烈运动把孩子搞掉。安傲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个工具人。
常羚有些懵,因为当他意识渐渐恢复后,忽然发现自己想象中的下体剧痛并没有到来。他以为自己被那么多人轮奸,应该起码也会去掉半条命,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身下好像根本没有痛楚的感觉。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仔细感受了一下——不对,不是不痛,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被搞瘫痪了?
于是气愤的常羚开始大发脾气。他知道安傲是个比自己更霸道的家伙,却没想到安傲居然会这么没分寸。常羚没想过自己会变成一个残疾人,如果下辈子要永远躺在床上,他宁肯去死。
这次常羚是认真发疯,把安傲骂得狗血淋头。
“什么搞什么?”安傲被喷成傻子,他呆呆地问,“我怎么你了?”
“%……%……%¥%¥%¥¥%!!!”常羚舌头都麻了。
然而一切只是乌龙。
安傲什么都没对常羚做。
常羚昏迷后,他就把常羚带来医院,然后做检查,仅此而已。
过了三分钟,安傲问:“……你是不是被打了麻药后根本没清醒,做了噩梦然后把账记在我头上?”
“……”
常羚突然沉默。他要求看手机,看时间,看日期,然后发现从自己在安傲
', ' ')('家昏迷到现在才过了两个小时。就算安傲真的要把他关到那里的死刑牢房,搞个来回是绝对不够的。所以,他刚刚所“经历”的被侵犯被轮奸这种事情,真的只是因为恐惧而幻想出来的噩梦。
至于“瘫痪”也很好解释,因为他被打了麻药。
等到麻药的药效渐渐解除后,常羚把安傲赶出去,然后亲自将自己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
没错,没有人对他做什么事,他真的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喂。”安傲站在门外问,“我能进去了吗?”
“……”
“那我进来了。”安傲重新进入病房,对上常羚复杂的表情,笑着问,“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是不是一个很色的噩梦?”
“……”常羚一句话都不想说。
突然出了这个乌龙,安傲也没办法再跟常羚继续生气。至于常羚自己,他也对安傲突然有了强烈的愧疚感。两个人的闷气在没有对话的情况下就已经烟消云散,安傲重新坐在病床边,望着只穿了上衣,两条腿还插在被子里常羚,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说。”常羚闷闷地催促道。
“为什么你要那样做?”安傲说,“我不明白,如果你不想要孩子,你可以告诉我。我不是不能接受你把它打掉——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有。”
“我没有?”常羚惊讶地问。
“对,你没有。”安傲叹了口气,“你不会有。”
狭隘的生理卫生知识让安傲和常羚都有了不现实的幻想,直到来医院一趟,安傲才知道所谓的怀孕事件根本就是乌龙一场。常羚不可能有孩子。
“原来你不喜欢孩子吗?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孩子,只不过我以为你会有。”安傲说,“我以为,你要是跟我生了一个孩子,你就会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现在也可以跟你在一起。”常羚打断了他的话。
过了片刻,常羚对安傲说:“我的父母早就离婚了,各自建立了家庭,留给我一个房子。我能住在你家,从来没有人叫我回去,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新家,新家里没有我。就算有一个孩子,两个人没有爱,也是没有用的。我不喜欢小孩子,从以前到现在也不会喜欢。可是,如果你……”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安傲强调,“我只是希望能让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如果有一个孩子能做到,我愿意要它。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就不要它。现在没有,以后也不必有。但是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
“我愿意。”常羚说,“如果你愿意原谅我之前做的那些事……”
“我愿意。”安傲抢答,没有让常羚说出任何赌咒发誓的话。
常羚松了口气。
他总是想到梦里安傲冷冷的眼睛,和现实一点都不同。
安傲看他的目光炙热又温暖,是他希冀看到的目光。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安傲说。
常羚点头:“你问吧。”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安傲问,“是一个色色的梦吗?”
“……”常羚咬紧牙关。
只有这个丢人现眼的梦,他一辈子都不会说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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