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妈的,本来上学就烦。
晚自习其实不算太久,这些作业反正他也没什么心思写,平裴文言连答案都替他抄完,哪道题他不清楚裴文言的答案也不一定对,过完选择题,空完大半填空题,解决掉选择题第一二小题,剩下大半的卷子放任自流就是完成作业——宋世安不笨,三天两头还有家教,哪里不会点哪里的事他也会做,撸完后的贤者时间压过被狗射了一鞋的不快,硬着头皮磨半道圆锥曲线一道电磁感应,一个多小时后的下课铃轻而易举。
后门在他回来之后小半个小时才有小小的开门声,宋世安翘着二郎腿往后斜睨一眼,高长的影子缩成一团飘进来,抱着的一小团布料把胸口打湿一片,贴出少年抽完身条后小块劲瘦的肌肉。
这b走路跟鬼一样,看了都让人火大,每次都弯腰弓背和贼一样,平时能缩得看起来和白鸽一个身架,白鸽都比他……算了谁长得有白鸽正啊。
周围收拾书包和闲聊的声音不绝于耳,他不急着走,歪在椅背上抬头看着黑板顶上的一排鼓励的字眼发呆,脑海里跳着读字试图拆出大逆不道的意思。有人扫地时让旁边那排人起身推推椅子,宋世安听见不满的啧声,凳脚划拉地砖的声响好像拉坏的琴弦嘶叫,少年歪头避开些磨耳的噪音,舌尖顶着面颊随手抄起一本书抽了下桌边,旁边陷入一刹寂静,然后是唯唯诺诺的氛围和窸窸窣窣的扫把动作的声音,像一群蚂蚁躁动着避开水塘按部就班地过活。
没人愿意招惹校霸公子哥,特别是他今天心情好像确实糟糕时。
宋世安感觉自己好像在冷笑,但是又没什么好笑的,人群逐渐散去,刚才那个值日生好像和今天的卫生较了劲,少年侧目看过去,一张让人提不起兴致的大众脸,眼镜有点吊在鼻梁上,认真地一点点扫地——怪好笑的,要是一直这么认真的话哪里需要她这么收拾——哦好像平常也不是她。宋世安不关心谁是谁,不关心谁在干嘛,换人对他的影响是碍眼又有噪音,也许是几个小团体里私相授受的争斗,也许是朋友的一次拜托罢了。
那姑娘磕磕绊绊地在众多桌椅间穿梭,情况好像不太对,她从教室里收拾过去收拾过来,一排排椅子拉扯又拽回,簸箕满了又空,最后走到斜后方去让裴文言的声音传过来:“……今天怎么是你?一整个教室?”“……”“你明天再把本子给我好了,我先回……”
一声冷笑。
老鼠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世安终于站起来,径直走到教室后头一脚踹翻裴文言的桌椅,拿他被踢下来的书包当擦鞋布,那个书包里不知道放了什么,拉链拉的严严实实,沉得他一脚没踢多远,正好拿来擦。他担心擦不干净,又硬着头皮回忆那时的细节,从鞋尖到鞋帮,从前掌到后跟仔仔细细碾了一遍,最后半只脚撬进书包底下蹭干净鞋面一个上挑才满意地收脚回去。
裴文言的课桌在没人动的时候一直整整齐齐,桌面上除了水杯和当天的作业、辅导书和文具之外别无他物,桌肚里只有按大小和学科分好的课本和夹在一摞的各种写完的卷子和打印资料,经常放点饼干果冻之类的小零食。侧边本来放了只斜挂式书袋,被他们剪坏之后就换成塞在课桌下的大收纳箱,因为高度和重量都很适合宋世安踹着玩,而且他不乐意弯腰把这堆书搞得乱七八糟所以终于逃过一劫,现在面上压着一两本科幻。
宋世安不是没见过理科好的,但是像裴文言这样理科好而且生活习惯也不错的真是少见的让他不爽,最面上散开的是些背诵复习的读物,因为晚自习能完成大部分作业所以东西不多,歪在地上后一下就散成一摊,大部分都是语文的古文打印纸。
姑娘手里的扫把掉在一边,她扶着眼镜,看起来像要哭了。裴文言没有帮她的意思,但带着她后退了一步,高挑的影子慢慢吞吞地只挡上三分之一的身影,抬眸直直盯着宋世安,也不在乎一地狼藉的书本,宋世安只觉得他好笑。
书包被当成海绵擦,地上的一堆纸张像揉开的泡沫,年轻人粘稠的精液先前只是草率地擦蹭一下,干透后沁入板鞋的部分多黏了不少灰尘,大部分都被用力蹭回了裴文言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