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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衾临睡前才看到了许文文发的消息。回了句“谢谢”,然后点开她推荐的好友“大奶糖”,发送了好友申请。
几乎是刚发过去,那边就已经通过了申请,显示两人成为了好友。
大奶糖:“啊啊啊啊!”
大奶糖:“校草你好!”
大奶糖:“我这就拉你进群!”
城市那头的某个小区,一个双性少年激动地窝在被子里,把郁衾申请加自己好友的界面截图发到群里:“哈哈哈哈哈你们快来嫉妒我!”
“操!真不要脸!”
“谁来把群主踢出去???”
在收到群里一连串持刀杀人表情包之后,大奶糖才心满意足地说:“姐妹们,我拉校草进群里了哈~大家确认群里干干净净的,昵称也给我改正常一点!”
在群里疯狂刷屏的催促下,大奶糖把郁衾拉进了群聊“快乐老家”。
显示“YQ加入本群”之后,群里无止境的“搞快点+1”顿时停了,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知道校草能看见自己的发言,平时发什么都肆无忌惮的大家都有些莫名的矜持和害羞。
郁衾看了看,群里有32个人,但两分钟过去了也没人说话。于是他主动发言:“大家好,我是郁衾。”附了个小奶猫打招呼的表情包。
大奶糖:“欢迎校草~”
不是群欺:“啊啊啊欢迎!校草!猫猫!可爱!!”
数学物理鲨我:“我飞速赶来看帅哥进群!疯狂欢迎!!!”
钱多多:“欢迎欢迎!校草还喜欢猫猫表情包吗!太可爱了叭~”
分多多:“[猫猫生气][猫猫流泪][沙雕猫猫]×n校草,这是俺孝敬您的!”
群里顿时一片“欢迎”和礼花emoji,还夹杂着各种欢快的可爱的表情包,仿佛之前两分钟的沉默都是幻觉。
在飞快滚动的信息中,一个有些特别的昵称闪过——
+V信?看十位男♂老师轮流对我布~置~作~业~:“啊啊啊我来晚了!举双手欢迎校草!”
郁衾眉毛挑了挑,再翻上去看时,那条消息已经被群主撤回了。
另一边,大奶糖吓得手心全是汗,鼻子都要气歪了!立刻就私戳了那个刚刚不看消息的家伙,勒令他马上把那不入眼的昵称改掉!
对方刚刚意识到不对劲,同时就被以群主为首的一堆人私戳了,他也吓得不轻,对大家挨个发了跪地认错的表情包,连忙将群昵称改成了“别骂了别骂了”。
郁衾没太在意这个小插曲,接着发:“谢谢大家。这个群里都是咱们学校的双性同学吗?”
不是群欺:“哈哈哈当然!校草你进来了就是全员聚齐啦!”
大奶糖:“我们这个群呢,平时主要发布学校对双性同学的特殊通知,大家也经常交流学习心得,分享学习资料什么的,是个和谐友爱的大家庭!”
我叫讲文明:“哈哈,群主说得我都信了!”
下一瞬,这条不长眼的消息就被撤回了。大奶糖气得又在私聊里狂轰滥炸了对方一顿。其他人赶紧附和着群主说了些有的没的,想要将这尴尬的痕迹通过刷屏掩盖过去。
从头到尾目睹了全过程的郁衾失笑。
YQ:“那挺好的,大家一起进步。”
YQ:“已经十二点了,你们都早点休息,晚安哦。”
发完两句话,郁衾正准备退出QQ,突然想起那个流传的网络段子:黄片资源最多的地方不是宅男论坛,而是双性人论坛。
……出于某种好奇,他点进了群文件,结果发现里面真的只有一些学校的通知。郁衾有些遗憾地退出去,放下手机睡了。
那边大奶糖骂完人,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群里全员的昵称和群文件。呼,亏得他手速快,才把往日这群鸡笼都关不住的家伙疯传的资源删得干干净净。毕竟,怎么能让清冷优秀的校草知道这个群肮脏的过去呢!
即使郁衾已经下线了,群里还在激动地继续刷屏。
“谢谢谢谢,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原地入睡!”
“校草说的是‘晚安哦’,这个哦也太温柔了吧!”
“你们敢信吗,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帅哥说晚安,嘤嘤嘤。”
“不哭,谁又不是呢哈哈哈!”
“和校草在一个群里我就已经知足了哈哈,第一次这么感谢爸妈把我生成双性人!”
大奶糖得意地说:“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子,我不得不再次提起一个事实,当你们都没有校草QQ号时,是他主动加的我哟。”
“???”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爪巴!不就是认识许文文吗,怎么还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呢?”
“文临清滚出克。”
“文临清滚出克加一。”
网名“大奶糖”的双性少年文临清被所有人痛骂了也不生气,发了个“略略略略略”的表情包。他又登上了校园论
', ' ')('坛,看着满页都是感叹校草打篮球居然也这么帅的帖子,各种现场视频和照片被转来转去,作为一个颜狗,文临清磕得有点上头。
刷着帖子的手一顿,看见了一张神仙偷拍——正好是郁衾举着球跳起来的瞬间,光影都恰到好处,逆光的那个侧影格外修长,显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更绝的是,郁衾的脸恰好往镜头方向偏了一些,俊秀的五官被光晕染着,简直像什么精心拍摄的海报一样!
心一颤,手一抖,立刻转发给了一起快乐磕颜的好姐妹许文文:“啊啊啊文文你快看!校草这张真是绝了!”
半响,那边幽幽地发来:“这他妈……不是我拍的那张吗?”
文临清:“???”
他连忙返回校园论坛,仔细查看了这张照片的发布者,“年糕小八”——混迹论坛许久的文临清十分眼熟,这个id从这学期开始突然在各种校草相关讨论里活跃,吹彩虹屁的能力让大家叹为观止。
然而这人欣赏校草的角度和别人不太一样,在大家都嗷嗷着“校草苏爆了”“校草娶我”时,年糕小八感叹的是“这屁股好翘,我射了”“幻肢已硬”“呜呜这是什么绝美腰线啊,好想握着他的腰狠狠疼爱他”……因为总是危险发言,还被看不下去的人举报过,然而年糕小八也常常发出高质量的照片,让大家对她又爱又恨。
“文文……你是年糕小八?那个总是玷污校草的人?”文临清颤抖着手,不敢置信地打字。
之前论坛里大家都猜测这个画风与众不同的“迷妹”大概是个猥琐男,怎么会……怎么会是漂亮温柔的许文文!
“……”那边大概才意识到自己的马甲暴露了,发了一连串血淋淋的菜刀,附赠一句威胁:“文临清,这件事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天呐,你怎么会是那个猥琐男!”文临清整个人呆滞了,“你不是单纯的颜狗,你还馋他身子!校草只能当老公的你不可以有那种想法!”
许文文的取向被攻击了,生气地发:“我那不是玷污,是赞美!别忘了他也是双性人,谁规定他不能被操了,怎么就只能当老公不能叫别人老公了?反正我要是男的,肯定看见他就硬!”
“停停停!你不要说了!”心目中“许文文”和“郁衾”的形象同时被颠覆了,文临清欲哭无泪,“……在磕校草这件事上,我俩从此是对家。”
江熠打开门,就看见空无一人黑漆漆的家,皱着眉开了灯,掏出手机,看见他妈两个小时前发的短信:小熠,妈妈今天在李叔叔那边给你弟弟过生日,你早点睡啊。
他烦躁地扔开手机,去浴室洗掉一身的汗。脱了衣服看见肩膀上那一道道的红印子,是那家伙后来被欺负狠了,呜咽着抓出来的。力气还挺大,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抓得这么深。
发觉自己又想起了郁衾,江熠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起来。隔着一层水雾,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很恍惚。之前还喜欢许文文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脑子都是对方:笑得眼睛弯弯的模样,认真说话的模样,牵着自己手的模样,还有眼角眉梢都染上情欲的模样……
更可笑的是,他看见许文文给郁衾发消息时,心里居然生出一股怒火。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生气,不搭理自己却主动找郁衾的许文文吗,还是……一边勾搭自己一边接受着女生搭讪的郁衾?
把热水“唰”地开到最大,像是要冲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洗完澡,江熠神清气爽地出来,心里也勉强轻松了一些。
他自认为还是个笔直的直男,喜欢肏逼再正常不过,只是郁衾恰好是个长了逼的双性人——他知道某些直男还偏偏就喜欢看双性题材黄片——所以他和郁衾是各取所需的炮友关系。
至于许文文的事,自己曾经喜欢的女生主动给别人发消息,炮友背着自己和别人不清不楚,这两点加起来,是个人都会不爽的。
想通了这点之后,江熠满意地发现,既然是各取所需,那么不该总是郁衾把他呼来唤去的,自己有生理需求时也能要求他来满足自己。
于是两天后,郁衾中午和同学练完球之后,边喝水边看手机时,收到了江熠发来的消息“今晚在更衣室,洗干净骚逼乖乖等我”。
郁衾指尖一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态度突然不那么别扭了,但正好省了自己的麻烦。
上次做完时屄口被肏得合不拢,整个下体又痛又麻,第二天起床阴唇都肿得像馒头一样,但是修养两天恢复如常以后,现在看见这句话,郁衾又有些心痒。
于是他回道:“好,会乖乖等你的。”
“拿着手机看什么呢?”秦皓邢走过来,一手托着球,一手撩起衣服下摆擦汗,随口问道。
“哦,回消息。”郁衾按熄手机屏幕,抬头道,眼神在面前这人露出来的紧实健壮的小麦色腹肌上稍微停留了一下。
秦皓邢并未察觉什么,道:“今天大家状态都挺好的,小眼镜还投进一个三分。为了庆祝,我刚刚订了披萨,一起吃吧?”
', ' ')('“行啊,谢谢队长。”郁衾笑了笑。
秦皓邢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地想,以前还以为这家伙是那种装逼的小白脸,现在一接触,发现篮球打得好不说,人也挺好相处的。
其实秦皓邢自己和班上的同学就一直不怎么合得来,因为他是家里花钱塞进来的,整个人不学无术和一班的氛围格格不入,平时要么在球场要么就在教室睡觉,大家对这种嚣张无度的有钱人还是有几分忌惮的。秦皓邢自己也对这群埋头书海的好学生没什么兴趣,毕竟各方面都差距太大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秦皓邢虽然玩世不恭,对于篮球却是认真的,一旦组了队,他还是希望队友之间能相处融洽、培养默契。现在看来,不仅那群好学生傻乎乎的两顿饭就收买了、现在恨不得和他这个队长掏心掏肺,连这个传说中高冷无比的校草也逐渐地融入集体了。
队长眼看着,感到十分欣慰。
郁衾最近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充实得有点儿累了。
他虽然成绩好,但并非天才,还是得花时间用功的。临近期中考试,学习压力大的同时,每天中午还要训练篮球,占走了午睡的时间。
除此之外,江熠不知怎么的,几乎隔一两天就要约一次。他操人又很有力气,每次都把郁衾搞得下体又红又肿,连腿都颤抖着合不拢。
郁衾其实还挺喜欢这种被粗暴地占有、仿佛要被操坏的感觉。但现实来看,约炮不仅占用了他很多个晚自习、让他三番五次和班主任请假,还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已经影响到了学习的效率。
他考虑着和自己那个没有学习烦恼的炮友商量一下。
于是某天做完之后,江熠抽出鸡巴,用跳蛋堵住了不停喷出精液的屄口,两人开始悉悉索索地穿衣服。郁衾的下巴还搁在对方的肩膀上,慢吞吞地道:“江熠,以后我们还是一周一次吧?”
江熠提裤子的动作顿了一下,脑海里霎时冒出无数个猜测,让他有些慌乱和紧张。但面上强忍着并未表现出来,反而嗤笑一声:“张着腿勾引我的时候可没看出来你这么不禁操,被搞一回还得养一周?”
郁衾把头抬起来,直视着对方,摇头道:“不是这个。最近不是期中考了吗,每天作业也挺多的,不上晚自习就没有时间复习……”
“放屁,你不是年级前五吗!”江熠脑补了无数个“他是不是厌烦了这种关系”的理由,正紧张得不行,结果听到对方这样说,顿时觉得很可笑,“你还用得着上晚自习?”
郁衾蹙了蹙眉,耐着性子解释:“就算是年级第一也得花时间学习吧,而且我数学本来就不太好……”
“哈,你以为我会信?”江熠再一次粗暴地打断了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已经翻涌起了怒火,“你他妈还数学不好?”
被三番五次带着火气地打断,郁衾也懒得和这个学渣继续解释,直接从坐着的桌子上跳下来,穿上裤子准备离开:“你爱信不信。总之这是我的要求,你要是不愿意,就去找别人吧。”
顿时,江熠面色沉得可怕。
“找,别,人?郁衾,你可真敢说。”江熠猛地攥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拉回来,强迫这人与自己面对面,咬牙切齿地说,“别忘了,一开始是你逼痒了发骚,求着老子上你的!”
郁衾挣了两下没挣脱,皱着眉道:“你放开!我要走了。”
“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啊,是不是还要去和别人约会啊?”江熠气急了,把心底最深处的揣测脱口而出,“你可真贱,一边和许文文勾搭,一边被老子肏是不是觉得特别带感啊?!”
郁衾猛地抬起头盯着江熠:“你胡说什么?”
“别装了,郁衾,我早就知道了!”看着那双褪去情欲、变得冷淡无比的眼睛,江熠就怒火中烧,想把那些恶毒的话全扔出来,让他不能再这样冷冷地看着自己。
“你夹着精液和许文文谈情说爱就不会逼痒了吧,被老子的鸡巴肏透了的婊子还装什么男神去撩妹呢?”江熠那张本就不善的脸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容,“你说,要是你哭着求我轻点的样子让许文文知道,她还会喜欢你吗?”
话音刚落,“嘭”地一声,郁衾猛地一拳揍在江熠的脸上,把他打得头一偏!
他用力一根根掰开攥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漠然道:“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想的。”
江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揍得发懵了,摸了摸自己红肿起来的脸,感觉脑子里的理智一点点回笼——他刚刚,都说了什么?
郁衾头也不回地离开之前,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怔在原地的江熠,像是对陌生人一样冷漠而温和地说:“虽然我和许文文只说过两句话,但我和别人怎么样都与你无关吧。哦对了,刚刚你说的只有一点是对的,一开始确实是我先强迫的你,对不起。”
然后他走出去,“砰”地关上了那扇生锈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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