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一路上,西奥多不断打听这两年发生的事情。最后他去了一块远离那些家伙的自治区,又兑换货币买了一间带花园的屋子,钱用的差不多了,他就凭借自己出色的音乐天分找了份在露天剧院的工作。老实说收入很有限,有时候他还要跑几个剧院才能赚到足够他花销的钱,但是他还挺乐在其中的,没有烦人的政务,没有一群神经病,只有他养的花,还有他的宝贝乐器,这种日子简直不要太好过,唯一不好的点是他不会烧饭,雇人又太贵,不得已他经常买些水果,或者靠吃沙拉过活。不过幸运之神还是会眷顾他,隔壁的老太太见他每天都吃得这么素,于是热情地招待他去吃饭。老太太唯一的女儿早就嫁人了,偶尔会回娘家,前几年先生也过世了。老太太一个人挺孤独的,就只有一只幼年的橘猫陪着她。西奥多去多了,老太太就有人陪了。老太太还想给西奥多介绍对象,但是被西奥多给拒绝了。他现在特别害怕恋爱,毕竟上一段恋爱给他带来的观感不好。他能回避这个话题就回避这个话题,时间久了,老太太也不提了。
公元105年,在过了两年平静的日子后,西奥多失去了和蔼的奶奶,西奥多简直在她床前哭成了泪人,他没在父母那边得到的亲情在老太太这得到了补全。他也算是老太太半个儿子,于是他也自掏了一笔钱帮老太太的棺材旁边都种满了,老太太最喜爱的茉莉花,至于那只橘猫在得到老太太女儿同意的前提下,他就收养了那只叫芝士的橘猫。
他原以为日子会一直就这么进行下去,却没想到自治区易主的速度超过他的想象,短短半年,自治区的主人就变成了迪?特?奥斯。这么一算,迪?特?奥斯已经有了十块自治区了,其实早在迪?特?奥斯有第五块自治区时就称了帝。不知道他从哪里开始翻的家谱,硬说自己是第二任塞西利帝国皇帝的曾外孙,然后就打着这个名号,建立了所谓的诺赛科帝国,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吞并其他自治区,也就剩三四块自治区没有遭到他的毒手了。
西奥多本来是想逃的,结果因为出色的技术,硬是被强制要求为迪?特?奥斯演奏庆祝曲。庆祝曲这东西他可太熟了,登基的时候有,亡国的时候有,祭祀的时候也有,现在又要演奏了。说不紧张都是假的,即使化妆化成这样,他也怕前排的迪?特?奥斯认出他,他只希望自己浑水摸鱼能摸过去,毕竟这么多人。
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情,他随着众人一起演奏了起来。令人庆幸的是,迪?特?奥斯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坐在他旁边金发碧眼的青年身上了,这时候西奥多就不得不感慨这么多年,迪?特?奥斯的品味居然这么持久。也许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迪?特?奥斯抬头就对上了西奥多探究的目光,西奥多立马把头低了下去,专心演奏。一曲庆祝曲就这么有惊无险地演奏完了。
等众人退场的时候,迪?特?奥斯却专门叫住了他,让他再演奏一曲“赛马曲”,用来激励在座的人。西奥多只想马上脱身,想都没想就演奏了起来,曲子慷慨激昂,再加上西奥多技艺高超,更是惊艳四座,西奥多颇有点小自得。却没想到迪?特?奥斯直接叫旁边的青年评价他的曲子,旁边的青年开始还在夸,直到听到迪?特?奥斯一声冷哼,青年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于是开始阴阳怪气起来,甚至毫不留情抨击起西奥多本人。西奥多把手紧紧攥着,几乎快被气炸了,随即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山猪吃不了细糟糠,他们一个莽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玩意跟他们有什么好计较的。他只是低头,在没人看见的时候翻了个白眼,敷衍地应付着他们。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批判大会终于是结束了,西奥多也丢了他的工作。
但是西奥多并不在意,反正他还是种花的,他完全可以开个花店啥的,大不了把房子卖了隐居,他就不信躲不掉这个煞星,只是此刻的西奥多丝毫没想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晚上西奥多本来都要入睡了,可是突然被闯进门的侍卫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侍卫就拿着他的竖琴,还让他快走,皇帝亲自召见他。西奥多丝毫不知道迪?特?奥斯在抽什么疯,但是此刻他又不得不从命。娘的,他后悔自己当皇帝的时候,没这么为难过迪?特?奥斯这个神经病了。
等他到的时候,他感觉也许迪?特?奥斯是疯了,因为迪?特?奥斯搂着那个半裸的青年,让他为青年伴奏,他很好奇让他演奏什么,迪?特?奥斯说是“丰收季”。西奥多瞬间心情就开始复杂起来,连带着拨弄竖琴时的表情都扭曲着。他怎么不知道祭祀曲可以这么淫乱,这算个屁的祭祀舞蹈,这他妈的就是艳舞。西奥多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冲击力,毕竟他从来没有变态到这种程度。就是让乐师演奏,也是让他们穿戴整齐的,也许迪?特?奥斯比自己更适合做昏君,毕竟他没有让乐师给跳艳舞的人伴奏的习惯。一曲“丰收季”,弹得西奥多坐如针扎,如芒刺背。他感觉得到迪?特?奥斯在打量自己,他不想漏出丝毫破绽,或者出任何差错,要不然就麻烦了,好在没出任何差错。
就在他想马上回去的时候,迪?特?奥斯又叫住了他,问他想不想要什么赏赐,他说着能为陛下弹奏是他的荣幸,他什么赏赐都不要,他只想马上回家。但是迪?特?奥斯还是不肯罢休,他说既然是荣幸,不如到帐内,为他助兴。
西奥多只想早点回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哪里知道迪?特?奥斯会这么变态,有做爱的时候让人助兴的癖好。西奥多恨不得自挖双目,他强忍着不适对迪?特?奥斯说道:“陛下,这不妥吧。我是个外人,我在这里看着,影响你们二位的兴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没想到迪?特?奥斯会答道:“你不在这,才影响到我的兴致呢。你最好助兴的曲子弹得好点,免得惹我不高兴。”说完他就开始摆弄起了床上的青年。
耳朵,眼睛都被不干净的声音和画面填满了。西奥多很想骂脏话,但是他不能。时间一长,他甚至思考起了弹完这首,下首弹什么。他就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淫乱的两人,他现在已经心如止水了,他感觉迪?特?奥斯好像有什么大病,一边做,一边还要看看他的神色,他不明白这种变态的癖好到底是迪?特?奥斯自带的,还是仗打多了衍生出来的。现在西奥多就更肯定他的猜测了,打仗多了,是容易让人道德变低,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丧尽天良。床上的青年都晕过去了,迪?特?奥斯还在和奸尸一样搞,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迪?特?奥斯过段时间,一定会转过头来看他,简直就是个十乘十的变态。
难熬的一夜,等到天快亮的时候,迪?特?奥斯终于是完事了。西奥多以为自己终于是可以走了,可是迪?特?奥斯居然下床抓住了他的手,问他是什么感觉。唉,他有想过迪?特?奥斯是个变态,但是他没有想到迪?特?奥斯是这么一个绝世大变态。他心里mmp,面上却强行挂上了一个微笑说:“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感觉很开眼。”
然后迪?特?奥斯就开始抽风,居然问自己难道没有丝毫愤恨还有嫉妒什么的,他当然没有,他如实回答,迪?特?奥斯面色难看,然后直接让他滚。
西奥多急需补觉,他可太开心了,立马朝着自由的方向就是狂奔。终于是扑到了那张他心爱的小床上,他马上就睡他个昏天黑地。直到他被猫猫的叫声唤醒,他立马给猫猫加了剩饭,就在他喂猫的时候,迪?特?奥斯又来了,他很好奇这家伙怎么这么阴魂不散,迪?特?奥斯说想亲自给他赏赐,因为他昨天伺候的不错,他感谢完迪?特?奥斯就没了别的动作,而是一直看着“芝士”干饭。
迪?特?奥斯在他家绕了一圈,随后不满地问他是不是一直生活在这种环境中,他说刚搬来了两年,邻居都挺礼貌的。迪?特?奥斯问他觉不觉得这地方太小了,他说:“我并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感觉现在很幸福。”
不知道哪句话触及了迪?特?奥斯的神经,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幸福,幸福在哪里,你在这种破地方居然说幸福。”
西奥多立马反驳道:“这是我的家,在我看来现在我能自给自足,还有我心爱的东西陪在我身边,我自然感到幸福。陛下和我对幸福的定义不同,不便多谈。”
迪?特?奥斯像是专门跟他做对上了一样,几乎每晚都让他去演奏音乐,虽然说给了不少赏赐,但是架不住日夜颠倒的作息,西奥多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搬家的事。他几乎没有带多少多少东西,而是把能折现的东西都折现了,然后等到早上,他就绕开那些跟狗一样的护卫拼命跑出了城。他又跑了半天,然后买了一匹马继续赶路,再和那个疯子待在一起,他简直就要被恶心得不正常了。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他找了块空地,他怕那个疯子会追来。没想到不出他的意料,听到马蹄声,他就害怕地熄灭了篝火,躲进了早已找好的草丛了。他走的时候就把“芝士”给送人了,这样是他才能安心是逃命,可怜了那些花,他还没来得及带走。他在心里又咒骂了一遍迪?特?奥斯这个傻逼玩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马蹄声穿过树林,不过一会儿又绕了回来。那些人搜索着树林,嘴里还在抱怨陛下像发了疯一样,不过奖赏丰厚,所以他们尽量找人。西奥多瞬间了然,看来是身份被识破了,此地不宜久留,万幸那些人也累得很,草草地搜索了一番,然后就走了。西奥多蹲得脚都麻了,他决定换个地区生活,他甚至有了远渡重洋去别的小岛上生活的想法。
西奥多知道到了早上,搜寻的人手一定会增加,他必须马上启程。他牵出早就喂饱的马,然后连夜赶路。连续几天的搜查他都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还要多谢提图斯那家伙教的东西。就在他马上到港口的时候,他听到了迪?特?奥斯要屠城的消息,屠了那座他生活了两年的城邦,理由是有叛徒意图刺杀他,即使有人承认自己是叛徒,迪?特?奥斯也说真叛徒没回来之前,所有人都得死,他给了真叛徒六天时间回来认罪。
西奥多站在港口,冷风不断地从他宽大的袍子中灌入,他脑子中一片杂乱。只要他现在走了,一切都结束了,不会有任何人能再控制他的自由了,可是城里的人怎么办,有一直和他演奏的同伴,有会跟他一起帮花松土的小孩,还有照顾他很久的左邻右舍,他们有些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有些则是刚满月的儿童。西奥多自私地想,他现在走了,一切都和他没关系,自己只要自己活着就好。可他就是做不到,让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去,他做不到。
他终于还是用着赴死的决心往回跑去,他连续赶了三天的路,这三天他不是没想过跑,可是一想到大家,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终于在第三天晚上他骑着马进到了城里。令人意外的是城里没有卫兵把守,只有一堆人在道路两侧站着,西奥多不明所以,直到他看到人群尽头的迪?特?奥斯,他翻身下马,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处,然后让迪?特?奥斯放了他们。迪?特?奥斯只是玩味地看着他,然后说道:“这里又没有士兵,我亲爱的陛下,您说话可要讲求证据,我可是专门为了恭候您回来,特意撤了士兵。”
当他那句陛下脱口而出时,人群中几乎充满了疑惑,迪?特?奥斯又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们眼前这个人,可是曾经塞西利帝国的皇帝,西奥多·尤利乌斯·卡?卢斯·艾?莉亚乌斯。他屈尊降贵跟你们相处了这么久,你们都没察觉到吗?”
人群中发出一片嘈杂的议论声,随后只听有人喊道:“昏君,这个昏君居然没死,他干了这么多坏事,他应该去死。”
然后人们也纷纷附和了起来,几乎是全城的人都喊着让他去死,西奥多听到这些声音,手里的匕首几乎都拿不住了。迪?特?奥斯慢慢靠近他,脸上那种笑容更像是笑里藏刀。他示意人群停止呼喊,然后对着西奥多说道:“陛下,我可以让我的士兵不动,我也可以自己不去抓您,我决定给您三分钟逃出这座城市,只要您成功了,我就放了您,也放了这些人,并且再也不会去找您了。”说完就拿了个沙漏开始计时。
西奥多一听,当即骑上了马,打算马上跑出城去,可是城门却被流水般的人群给关上了,人们拦截着他的马,还想拉他下马。他哭喊着为什么不让他离开,人们就说他是昏君,他理应遭受惩罚,人们举着火把朝他靠近,脸上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冷漠。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西奥多不想伤人,于是急得直接下了马,朝有空隙的地方去钻,人们七手八脚地拽着他的衣服,他甚至脱下了他外面的托加,只是为了能出去。可是没有用,在他离门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一直和他演奏音乐的同伴突然拽紧了他的丘尼卡,死都不放手,直到他的丘尼卡被拽了大半,西奥多几乎都快衣不蔽体了,身上的丘尼卡被拽的把他大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伴随着迪?特?奥斯喊出一声:“时间到。”众人这才住手。
迪?特?奥斯看着西奥多这幅样子,当即命人拿了个披风给他披上,还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您知道,您刚才那副样子有多可怜吗?我简直都想为您掉眼泪,您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让您走吗?在您回来之前,我跟他们说好了,只要拖住您三分钟,他们城就可以减税一成。结果您也看到了,这群人,保住了自己的命,就打算拿别人的命为自己铺路了。我可怜的陛下,这就是您所说的幸福吗?”
西奥多一拳打在了迪?特?奥斯的脸上,迪?特?奥斯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对着他阴森地笑了出来。他把西奥多抱上马就准备走,身后的执政官还问他所说的当不当真,他心情愉悦极了,当即他开口答道:“不仅是真的,还持续三年。”说完就带着西奥多,离开了这座充满欢声笑语的城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