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周家的遭遇,让她连睡觉也和白天一样警惕,陡然睁开眼,在看见眼前人影的那一刻,她吓得汗毛乍竖,连人带被往旁边躲。
黑影扣住她手腕:“是我。”
厉闻舟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让人安心。
喻浅屈膝捂着被子,怔神了好半晌不敢泄劲,因为看不清,不完全确定。
厉闻舟腾出手开了一盏床头灯,暖黄的灯光映在他上半身轮廓上,是柔和、易近人的。
喻浅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也泄了劲,身体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往旁边倒下去。
厉闻舟单膝跪上床,将她捞起来。
很轻盈,她又瘦了。
本想将她摁回被窝里,可抱着就不想放下,拉了拉被子就这样将她裹住,低头看,她脸颊上挂着清泪。
怀里的呼吸很匀净,但他知道她是醒着的,只是不想面对他,不想说话。
“航班延误,我才到。”他下巴抵在她颅顶,声音很轻,“来晚了一点。”
喻浅没应,仍然闭着眼,蜷他怀里,安安静静,像被粘合的玻璃,再碰就碎。
厉闻舟就着这个姿势抱了许久,以为她睡着了,将她放回去躺着,给她盖好被子。
枕头很软,她的鬈发铺了大半在上面,察觉到他的手离开,她眼皮掀开一条缝,静静看着他。
厉闻舟抽回手就发现了,她没睡着。
“三叔,我以为这是梦境。”睡了小半夜,她嗓子还是哑哑的,像烟嗓。
厉闻舟开灯时看见了她脖子上的掐痕,没视频里看起来那么红,已经有些发紫。
他拨开她的头发,低头含住她的唇,辗转碾磨,她有些抗拒,紧闭着唇,不出一会儿便被他强势撬开,往里深入,吻得难舍难分。
一吻结束,喻浅唇瓣湿津津的,脸也红润了。
他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额头,气息交融:“现在呢,还感觉是梦吗?”
从他吻上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不是梦境了。
——迷迷糊糊醒来的深夜,她真的看见了厉闻舟。
“脖子还疼吗?”他轻声问。
喻浅不回答,他也不问了,脱了外套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搂在怀里:“睡醒再说。”
喻浅始终没问厉闻舟为什么深夜赶来守在她床边。他这个人,心情好的时候惯会哄人,她要是问了,听到的也是他想哄她的。
不真实。
她闭上眼,很快陷入了沉睡。
原本不安稳的一夜,厉闻舟来了之后她反而睡得安稳了,也没有做梦,一觉到天明。
次日早晨。
喻浅醒来比较晚,她下意识翻身看旁边,没有人,枕头也没有余温。
昨晚是梦吗?
她抬手抚唇,回味昨夜那个难舍难分的吻,她咽了下口水,挣扎的痛感让她回过神。
好痛……
她下床去照镜子,脖子上的红痕变成了紫痕,看着没那么大一片,但视觉上仍然触目惊心。
她洗漱完出来,迫切拦住一个佣人询问:“我三叔是不是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