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闻舟淡淡道:“老爷子没提。”
喻浅心情颓败失落,低垂着脑袋。
她原本还抱了那么一丝希望,以为厉闻舟会提呢,希望落空的那一刻,心情都抑郁了。
喻浅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往楼梯口走,厉闻舟叫住她:“不用太担心。”
喻浅止步,迅速回过头。
她眼里的希冀从燃起的一瞬间,到微微熄灭,复而重新燃起,大起大落,转换很快。
厉闻舟看在眼里,心情莫名烦躁了些许:“我说了,去濠江跟去香港不一样,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
听到这话,喻浅心情沉入谷底:“所以三叔这话是在提前暗示我,这次濠江我去定了是吗?”
“算是。”他没有否认。
喻浅不再说什么,转身上楼。
她去了隔壁客卧,将门反锁,厉闻舟来开过门,打不开他没强行进,也没命令她必须开门,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喻浅这一晚上想了很多事,想不明白的有,相通了的也有,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之于厉闻舟并不重要。
他可以给她很多温柔,他只要她的乖巧和顺从,这份宠爱里虽然带着有几分喜欢,但也能随时舍弃,她永远不会成为他做任何事的例外;说开始是他,说结束也只能是他,他不会沉溺在跟她的这段情里,哪天利益崩塌,他会毫不犹豫抽身离开,将她弃之如敝履。
认清这一点,喻浅长舒了一口气。
她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看了许久,闭上眼睛后她做了一场梦,梦里是当年的回忆……
为了再生个儿子巩固地位,柳晚敏一颗心系在厉世锦身上,眼里半点没有喻浅的存在,冷落、忽视已经成为日常,更别提作为母亲的关爱。
高中三年的每一次家长会都很重要,但柳晚敏就高一那年去过一次,后来再也没去过。
那天老师找喻浅谈了很久的话,希望她家长能来一次,喻浅不太敢给柳晚敏打电话,但那次从办公室出去后她鼓起勇气给柳晚敏打了很多遍电话。
最后一遍终于接起,她嘴边那声妈妈还没喊出口,就听见柳晚敏充满喜悦的声音:“浅浅,你要当姐姐了,妈妈去香港查了,是弟弟呢,妈妈好高兴。”
那一刻喻浅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恭喜吗?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妈妈,都快忘了被妈妈关心是什么样的滋味,一定很幸福吧……
她小心翼翼提出要开家长会的事,柳晚敏却说:“妈妈现在胎位不稳,需要在家养胎,不宜去外面走动,放心吧,妈妈会跟你老师联系的。”
这句话让喻浅心存期待,以为柳晚敏真的会联系她老师。
可等来的是老师失望又心疼的眼神:“喻浅,你妈妈这次家长会也不来吗?”
她茫然摇了摇头。
“那你继父呢?”老师知道她是重组家庭,但还是这样问了。
喻浅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那天她请假了晚自习,赶回老宅想见一见柳晚敏,可是回到老宅她才知道,柳晚敏去山庄养胎,彻底不管她了。
知道后她再也没忍住情绪,坐在厉家大门口的台阶上掉眼泪。
厉闻舟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他居高临下盯着她看了许久,慢悠悠说道:“我去给你开家长会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