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药里有安眠的成分,还是她身心都太疲惫,挂上水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还做了一个梦。
但梦里没有一帧画面是清晰的,大多时候都在晃来晃去,而她处在黑暗里的角落里,被颠来滚去。
那好像是一辆车,后备箱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包括她。
她无法说话,连细微的哭泣声也被淹没在颠簸的道路里,直到她越来越虚弱,眼睛快睁不开。
她好像要死了。
‘叱’的一声,颠簸的路段结束,车子停了下来。
随着后备箱打开,光照射进来,她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很模糊,怎么也听不清。
过了会儿,她才感觉自己被拎了起来,又像垃圾一样被扔到地上,这地面不平整,她磕痛了手脚也没吱一声。
有人说:“是不是死了?”
有人接话:“哪那么容易死,我看看……这不是还有气吗?”
有人说:“那就把她扔这?”
有人接话:“就这吧,这么远,谁能找到。”
这些说话声对她来说,都是模模糊糊的,忽然间疼痛袭来,她虚弱地睁开眼——
“喻浅小姐,你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喻浅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才分清梦与现实。
像垃圾一样扔到地上的,是梦。
熟悉的声音,是现实。
奇怪,她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窗外黑蒙蒙的,她转过头,看见走近来的陈明修,“我睡了一下午?”
“是的喻浅小姐。”陈明修点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咽喉还痛吗?”
喻浅摇头。
一觉醒来她身上那种疲惫感消失了很多,喉咙也没感觉到痛,只是有些干涩,嗓子也还有点点哑,但比起白天好太多。
接过陈明修递来的温水,喻浅没急着喝,捧着水杯问:“我爷爷奶奶呢?”
陈明修告诉她:“三爷给二老安排了住处,放心,他们是安全的。”
“我想去看看他们。”现在她好了,她觉得可以去看他们了。
陈明修示意她稍安:“喻浅小姐你刚醒来,应该很饿了吧?我点了餐送来,先把饭吃了再去也好,不差这一时半会。”
可喻浅有些等不及,她连水都没喝,连忙穿鞋子。
没办法的陈明修只好搬出厉闻舟——
“三爷说了,如果你醒得晚,必须吃了饭才能做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喻浅一怔。
然后就真的老实了。
饭菜送来得快,陈明修从大饭店订的,丰盛是丰盛,就是比较清淡,看着没什么胃口。
她捧着碗筷,吃之前问,“三叔呢?”
“三爷去见一位朋友。”陈明修抬手看腕表上的时间,“他离开快有四十分钟,想必快回来了。”
才离开四十分钟……
喻浅扬起头问:“我睡着这期间,三叔一直在这守着我?”
陈明修:“那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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