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没有躲,低头配合着他的吻,与他沉沦。
不管外面有没有人,不管今天是什么场合,不管刚刚发生过什么,她只想待在他身边。
他要她,她就把自己交给他。
任何时候都可以。
“以后,乖乖待在我身边好不好。”他吻上她的唇,辗转轻碾,“我们还像之前一样,你不用在意她的存在,她永远也替代不了你。”
意乱情迷的刹那,喻浅骤然清醒过来。
当他再一次吻上来时,她睁开眼,挡住他的薄唇。
她看着他,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三叔刚才……说什么?”
厉闻舟扼住她手腕,欲再次吻上来,喻浅眼里是清明的,理智催促她推开,而她也这么做了。
可强行推开他的后果,是自己狼狈地摔倒下去。
地毯很柔软,膝盖不疼,手也不疼,唯有一处疼得不行,是心脏,像被揉碎了一样,哪怕只是轻轻呼吸都疼。
厉闻舟眼里好似有了裂痕,他或许没想到,喻浅宁愿摔下去也不愿意继续待在他怀里,与他亲近。
他起身过来,想抱她起来。
喻浅立即伸出手,抗拒他的靠近:“你别过来。”
厉闻舟四肢僵住,平静的面色下是汹涌的骇浪。
他问:“疼不疼?”
喻浅哑声:“比起在三叔身上摔得遍体鳞伤,这点疼,小巫见大巫。”
厉闻舟神色一黯,还是坐了回去。
他没否认。
喻浅心口一阵一阵刺疼,她慢慢直起身体,仰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她将礼服整理好,一字一句问道,“所以,订婚是真的,不管是因为利益,还是贺小姐显赫的身份,亦或是三叔真的对贺小姐一见钟情,今晚这场联姻从头到尾都是真的,对吗?”
没有回答。
那就是了。
她呛笑了声,眼底满是悲哀,“那我呢?”
这一刻她甚至在想,厉闻舟会不会说他身不由己?
显然,她的幻想不切实际,甚至现实比她最后的那一抹幻想更加残忍,他平静地看着她,只轻描淡写丢来一句:
“是我对你不够好么?”
听到这句话时,喻浅脑海轰地一声变成空白。
在她计划着想要跟他过一辈子、生几个孩子、去哪里定居的时候,他跟别人订婚了。在她想要一个解释,哪怕是骗她的她也会信,甚至担心他是不是身不由己时,他竟然说出那句——“是我对你不够吗?”
这么多年没名没份。
一句跟梁愉音逢场作戏她全信了,把一整颗心都捧到了他面前。
如今,他订婚了,不仅从头到尾瞒着她,甚至还不肯放过她,还要她继续当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喻浅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的一心一意就是一场笑话,她在厉闻舟眼里自始至终不过就是个玩物。
还是一个,只能当他情人的玩物。
“好,好啊……”
“三叔对我已经很好了。”
“一直都是我自己不知足,还幻想着更多不切实际的东西,甚至,是厉太太这个身份……”
说完这些,喻浅撑着地毯,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好几次看起来像是站不稳,随时会倒下去。
厉闻舟作势就要起身,喻浅却在他将要起身时,立即后退了一步,彻底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
她擦掉眼泪,笑了下,可这笑比哭还难看,“一次次给我错觉,看着我越陷越深,三叔现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