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人,他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能心平气和与对方侃侃而谈。
可眼前这位厉先生气场实在是太强了,他跟他说话都显得没底气。
“陈明修。”
门从外面推开,陈明修走进来,他扫了一眼沙发上正低头玩一支笔的喻浅,又扫了眼坐在旁边的顾遇弦,随后快步走到厉闻舟身旁。
“三爷。”陈明修走过来喊道。
“先把赵昇按了。”厉闻舟脸色阴沉,“问清楚他喻浅是哪天被送进来,跟他勾结背后安排这一切的人那个是谁。”
老头子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能天衣无缝把人藏在疗养院。
背后一定还有人,至于是谁……
陈明修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个赵院长一直在撒谎!”
从他们抵达疗养院开始,赵院就一直在演戏说谎,甚至带他们去见另一个女病患也是障眼法,不过是转移三爷的注意力而已。
陈明修一分钟都不敢耽搁,赶紧去找那个赵院长。
办公室恢复安静。
厉闻舟转过身,看到喻浅用笔在手上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图案,她把手心手背都画满了,没地方画,她就抓着顾遇弦的手画。
顾遇弦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她要画就画呗,画完洗了就行,但是那位厉先生的存在感太强,寒浸浸的目光太有威慑力,他实在顶不住,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画你自己的。”
喻浅眨了眨杏眼,歪着脑袋像是在认真思考,片刻后她有了新方向,拿笔在顾遇弦的白大褂上面接着画。
顾遇弦:“……”
只要没有肢体接触,衣服上就衣服上吧。
厉闻舟慢慢走过来,试着靠近喻浅,见她没什么反应,专心在顾遇弦的白大褂上面画画,他慢慢蹲下,手伸出去搭在她膝盖上。
“乖乖。”
他轻声呼唤。
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就像屏蔽了所有的感官,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眉目里透着专注和认真。
厉闻舟试图触碰到她拿笔的那只手,而她的反应就像受到惊吓的兔子,连笔也不要了,直接砸向厉闻舟。
她砸得很用力,笔杆又刚好砸在了厉闻舟的鼻梁上,清脆的声响听得顾遇弦心惊肉跳。
“厉先生,你没事吧?”
顾遇弦出于关心还是问了一下。
厉闻舟现在眼里只有喻浅,完全无视了顾遇弦的存在,他低头捡起地上的笔,又重新递到喻浅手里,“乖乖,你继续砸,所有不高兴和不满你都冲我来,只要你肯理我,怎样都行。”
喻浅一把抓过笔,然后毫不犹豫再次砸向厉闻舟。
这次她扔出去的力度比刚才还重,这一次砸在了厉闻舟的眉心处,靠近眉头的那一块,肉眼可见红了些。
厉闻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周而复始那般,将笔捡起来再次地给喻浅,“来,继续,我会一直陪着你。”
喻浅这次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过那支笔。
圆珠笔虽不及钢笔重,可她力道重,他眉心都红了,也没半点脾气。
可她不知道,就是她犹豫的这几秒,让厉闻舟看到了希望。
忽然间,厉闻舟抓住她的手臂,倾身靠近,“乖乖,你想起我了是不是?你舍不得伤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