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迟缓缓转过身,他看到喻浅眼眶通红,有委屈,有不甘,还有恨意。
不知怎的,他心口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形容不清的感觉遍布四肢百骸。
本来不屑解释,可嘴巴已经跑在了前面,“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害你变成这样,你应该想想是你哪里得罪了她,才让她这么对你。”
喻浅闻言,喉腔里滚出一声呛笑,“得罪?那是她们上一辈之间的恩怨,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生活,我有错吗?我只想过平淡的日子而已,我有错吗?她们上一辈的纠缠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迁怒在我身上,你来告诉我,为什么?”
歇斯底里的质问,让梁砚迟听得有些失神。
他本不知情,也不感兴趣,但喻浅刚才说的那些话,让他突然感到有些好奇,她们上一辈到底发生了什么纠葛恩怨,才会让姜玟盈把这些仇恨加注在喻浅身上?
等他想问时,却见喻浅身体往后倒下去。
梁砚迟脸色一变,四肢快过大脑做出反应,立刻去扶她。
喻浅没有昏倒,她只是太虚弱,没想到在倒下去的那一刻会被梁砚迟接住。
“你们能不能放过我?”她的声音提不起力,但仍固执地求他高抬贵手。
梁砚迟忽然发现,此刻他将喻浅完全搂在了怀里,这个姿势,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
“这是你跟她之间的恩怨,跟我没有关系,我最多……”梁砚迟将喻浅横抱起来,放回床上,“我最多试着调解一下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丢下这话,梁砚迟转身离开了卧室。
喻浅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睛酸胀得厉害。
从她坠海以来,到被关进青山疗养院,再到从疗养院里被劫来梁砚迟这里,全程姜玟盈都没有露面。
仗着高官夫人的身份,做起坏事来游刃有余,钱财不能调遣的人手,她轻易就可以做到,钱财都不能打通的关系,她一句话就能解决。
不得不说,权力真是个迷人的好东西,可以无所不能,肆意妄为,站在高处,俯视蝼蚁。
更不用说,这一盘棋姜玟盈从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她早就将她的命运牢牢攥在手心里,戏耍她,愚弄她,看她苦苦挣扎,等哪天她腻了,兴许就是捏死她的时候。
之前喻浅总说服自己,大不了最后就认命吧。
她斗不过布这盘棋局的姜玟盈。
可若是真的认了命,她不甘心。
如果能鱼死网破就更好了。
鱼死网破……
忽然想到什么,喻浅瞳孔慢慢有了焦距,眼睛也有了神,对啊,姜玟盈怕什么?不是怕她活着,而是怕她的存在被梁正青知道!
……
疗养院的院长赵昇已经被厉闻舟秘密关了起来,没有送到警局。
起初赵昇一直嘴硬,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受任何人指使,直到他实在扛不住揍,鼻青脸肿交代了疗养院建立之初地下就有通道,很多间屋里都有暗门,并且有两个护士是他的人,专给他办事。
喻浅就是从暗门被转移走的,然后从地下通道悄无声息被带出去。
他还交代,那位当初会选择青山疗养院,就是提前得知了疗养院下面有通道的秘密,并提前打点好一切,才把喻浅转移进来。
提到那位时,院长神色飞扬,大言不惭的,“甭管你们厉家还是谁家,你们是斗不过那位的,她料事如神,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甚至连你们查到疗养院来,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